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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在剧烈疼痛之下终于清醒过来。他嘴里发出惨烈喊叫,下意识伸手摸向后脑勺,摸出一手的鲜血。

“啊——谁?!谁敢趁醉袭击本大爷。”

他站起,一转身,很快锁定屋子里唯一一个陌生脸孔,当即抄起座下长椅:“你个狗娘养的婊/子,老子……”

话音未落,木制长椅已经朝奚新雨当头砸下。

这点气势对付普通人可能有点威慑力,但在奚新雨看来,眼前这人的动作已经不是“有破绽”能形容,根本不成样子。

她头一偏,顺利躲开,连头发丝都没叫对方碰上,随即顺手捡起一块酒坛子碎片,眨眼间就抵在男人颈间。

碎片压住皮肉,虽未深入,但已经压出一条浅浅血痕。

男人哪里还敢再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嘴里黏黏糊糊发出些不成句的字眼:“你,你,放下……不……”

奚新雨问:“你受那黄老三孝敬,知不知晓他残害幼儿一事?”

一滴冷汗从男人额角滑落。

奚新雨眯起眼睛:“或者,你本与他是同类?”

男人咬着牙,从牙缝间挤出回答:“干,干你屁事?”

他的不配合并非完全在找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即使喝得再多,屋内四个醉汉也都逐渐清醒起来。络腮胡大汉、黄老三连同另一个男人一睁眼,便见自己兄弟致命处被一个女儿拿捏住,哪里能忍?

离奚新雨最近的黄老三口中大喝一声,随手在桌上砸碎一个瓷盘,拿着碎片便朝奚新雨戳来。

奚新雨分给他一个眼神,往旁边一避,同时扭着男人身体,将他的脖颈往黄老三手下一送。

醉汉对身体的掌控程度本就低,当黄老三/反应过来时,他手中瓷片已经隔开男人喉管。

那鲜血瞬间迸溅而出,全喷在他那张涨红的丑脸上。黄老三懵懂眨巴着眼睛,甚至无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房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铁腥味已经盖过酒臭。

络腮胡大汉还倒在地上,屁股隐隐生疼。他看到黄老三和另一个没受伤的人齐齐朝奚新雨冲去,有心想帮忙,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任凭他如何催促都没有挪动半分。而现场战况越来越离奇,即使黄老三和另一个膘肥体壮的男人联手,也没有碰到女子一根毫毛。

到最后,膘肥体壮的男人负伤倒下,一直没有正面攻击的黄老三终于意识到不对,转身就朝门口窜逃,同时口中高呼:“救,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奚新雨站在原地,冷漠看着他的背影,悠闲从桌上拿起一块瓷片,往前一甩。

瓷片边缘锋利,凌空割破黄老三侧颈。肥硕的男人不敢置信回头,随即捂着脖子处的伤口,缓缓倒下。

三人已毙,奚新雨看向络腮胡大汉。

络腮胡陡然打了个激灵,莫名间,他感觉脑袋清明许多。

下/身传来一阵湿意,他低头去看,惊觉自己裤/裆已经完全湿透,隐隐的尿骚味正试图在满屋铁锈和酒气中抢占一点存在感。

他蓦地一抖,看向奚新雨的目光充满惊惧:“女,女侠饶命!”下一刻,他离开酒桌跪到地上:“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都请随意取走。”

奚新雨皱起眉,伸手挡在鼻子前。

这屋里几乎每一处在散发出臭味,令她感觉不适。

“你……”刚开口,她蓦地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两个孩子。虽然因为她的命令,令人背对着杀人现场,但此时已经纷纷蹲下,颤抖得不行。

奚新雨想了想,绕过络腮胡,将他们一手一个,抱在怀里。

两个孩子体重轻得不可思议,加上不敢乱动,倒是让她顺利送到屋外。

燕樾因为担心,将那女人交给邵义,自己蹲在正房外等待。此时见她打开门出来,凑上来眼含担忧询问:“你没事吧?”他尝试看向屋内:“里面,里面怎么样了?”

“没事。”奚新雨淡淡道,又将两个孩子往地上一放,“他们好像有事。”

燕樾看了一眼女孩,伸手去摇那男孩肩膀:“醒醒,别怕。”

两个孩子即使站着也佝偻着腰,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我们是在救你们的,振作一点行吗?”燕樾皱起眉,“哪里受伤,哪里疼痛,尽管说出来,傻站着有什么用?”

奚新雨本想把两个孩子交给燕樾,但此时看来,燕樾好像也没办法。于是她没有立即折返回屋,双手环胸静观事态发展。

燕樾被她看得恼怒:“看什么看?”他一甩手:“难道你有办法?”

奚新雨想了想,如法炮制,又从怀里掏出两颗糖。

在燕樾一副“你作弊”的目光下,她淡然将糖块塞进两个孩子嘴中。初始,两个孩子还是呆滞,但随着糖味溢出,终于渐渐有了反应。

月光下,他们抬头,怯怯去看给他们糖吃的奚新雨的脸。

奚新雨将他们轻轻一推,交代燕樾:“照顾好他们。”

燕樾拉住两人,转身直接朝邵义躲藏的角落走。还未等转身,他身后传来一句“等等”。

小孩皱着鼻子回头:“还有……唔!”

他刚张开嘴,口中就被塞进一块什么东西,硬硬的,甜甜的。

“差点忘记你的份。”奚新雨道。

不等燕樾回应,她重新返回正房,只留下三个吃着糖的小孩,在月色中凝望她的背影。

第63章

正房内。

络腮胡大汉膝行到一个同伴身边, 伸手去探对方鼻息,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吹拂。他原本就神经紧张,突然听到一阵进门脚步,吓得差点当场蹦起来。

“女侠饶命, 女侠饶命。”反应过来后, 络腮胡重新跪下, 口中不断重复起那四个字, 身体压得比之前还要低,几乎完全触及地面。

奚新雨刚经历一番运动, 主要是哄孩子实在耗费她的心神。她随手从旁边拖了张干净椅子坐下,开口道:“说说你们的关系吧。”

络腮胡哪里敢隐瞒, 一开口恨不得把自己家底全部抖落出来。奚新雨挑着重点听, 勉强理顺这团乱麻。

“小人名叫章崖, 怀州人士,前几年调来边关,当了张将军麾下一名小军官。我在营中认识两个朋友, 咳, 就是屋内这两个身着军服的男人, 其中,陈或与黄老三夫妇是三房内的亲属, 我, 我因此与黄老三夫妇相识。

“这黄老三夫妇,此前就是人牙子,专门做些人口贩卖的活计, 我, 我因为与他们认识, 偶尔, 偶尔给他们行方便……后来皇帝将边关数城割让,我们恰好都被困在此处临时营地,于是便寻机会出来相聚,恰好就,就碰上女侠您。”

奚新雨眯起眼睛,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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