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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也懒得动弹,闭着眼消化失控留下的后遗症。
而沈桐刚刚被掐过,此时为了不打扰她,强忍着剧烈咳嗽的欲望,将所有难受都憋在喉间,只发出低哑到几不可闻的呛咳。
如果不是奚新雨就倒在他身上,感觉到他胸膛剧烈起伏,恐怕会误以为自己刚才那番作为根本没造成什么伤害。
这个傻子!
她用双手撑起自己,想要翻个身从沈桐身上下来,但刚刚离开一点,就被沈桐察觉。
沈桐还难受着,却伸手揽住她,轻声道:“咳咳,唔,咳,别,别动。”
奚新雨心中愧疚,还真放弃了原先打算。
黑暗中,两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相拥。渐渐地,咳嗽声消失,沈桐的呼吸频率回归正常。
奚新雨暗暗松口气。
她意外发现这种接触非常舒服,沈桐的体温恰到好处,在漆黑的床帐中不仅不违和,还让她感觉到放松。她也不急着离开,用下巴碰碰沈桐肩膀,引起他的注意。
沈桐:“嗯?”
奚新雨跟他算账:“你也是真不怕死。如果我刚才不松开,你就打算被我活活掐死吗?”
沈桐安抚地顺着她的后背:“你不会的……”
顿了顿,他补充:“如果真死了,我也认。之前我们不是说好,要把命给你么?”
奚新雨蹙眉。
……在她妥协之前,两人似乎是有这么一番对话。但她压根没放在心上,权当成沈桐当时的缓兵之计。
照现在看来,沈桐似乎没在跟她开玩笑。
奚新雨忍不住怀疑:“你是清醒的么?”
沈桐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可能早就走火入魔了吧。”
奚新雨皱眉,抬手要去摸他额头,被他挡住。他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笑意,提醒道:“走火入魔又不是发烧。”
奚新雨道:“症状是一样的,我看你就是烧坏脑子了。”
说完,她顺势从沈桐身上离开。
掀开床帏,屋内烛光透进这方小小空间,奚新雨回头,正看到沈桐发红的脸颊。她不知怎的,像被烫了一下,迅速缩回目光。
沈桐起身,整理自己衣冠,奚新雨便抱膝坐在床尾。她道:“刚才失控时,我靠着自己恢复过来,比起之前,是不是进步许多?”
沈桐拢发的手一顿,随即颔首:“……嗯,进步许多。往后或许就不需我跟在你身边。”
一开始,因为沈桐武力与她相当,是唯一能在奚新雨失控时制止她的人。后来,根本不需要动用武力,沈桐只需要站在她身边,眉目专注为她擦拭掌间污垢,便能令她清醒。
系统或许没有骗她,她一直是处于被疗愈的状态。
奚新雨歪头,看着沈桐,突然道:“可是那个人是你。”
沈桐:“嗯?”
奚新雨低头,凝视自己脚尖:“因为是你,才会停下来。”
沈桐抬头看她,昏黄灯光下,室内一片融融。奚新雨表情隐没在光影之间,比平时柔和许多。察觉到沈桐目光,她抬头与他对视。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又默契各自偏头别开。
沈桐花了点时间找回自己声音:“那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封闭的室内空间,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不符合礼教。沈桐知道自己没理由继续留着,强压着心绪同奚新雨道别:“……那,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听到奚新雨在身后道:“等等。”
沈桐一顿,应声转头:“嗯?”
奚新雨朝他伸出手:“擦擦。”
她吩咐得理直气壮,明明在两人之间,她不是主子,沈桐更不是仆役。可沈桐就是听从,顺服得几近宠溺,好似这样没有半点不对。
奚新雨的手谈不上脏,他轻轻捏住她指尖,像往常般擦拭。只不过这一次,奚新雨很平静,身上的戾气早已经自行消退。他安抚的不是她的杀欲,是她不合时宜的躁动。
等一切完毕,沈桐抬眼时,才发现奚新雨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抿唇,问:“怎么了?”
奚新雨抽回手:“看你还有点用,你的命我先留着。”
沈桐一愣,嘴角勾起浅淡弧度,应道:“嗯。”
隔天。
昨晚一波折腾,并没有影响奚新雨的睡眠质量。一夜无梦,她在晨曦中醒来。红莺和绿竹为她送来洗漱清水,奚新雨照例拒绝她们的服侍,自己动手。
红莺站在一旁观察她情况,等奚新雨放下洁面的巾帕后,上前询问道:“才人,你身体好些了么?按照规矩,您今天要前往未央宫向皇后娘娘请安。才人如果无法前往,奴婢便跑一趟,向皇后娘娘说明此事。”
奚新雨想了想,应道:“去瞧瞧吧。”
红莺便上前:“那奴婢为才人梳妆。”
奚新雨有些牙酸,还话已经说出去,只得点头:“嗯。”
红莺和绿竹舒口气,开始忙碌起来。奚新雨暗暗庆幸自己位份不高,佩戴的发饰环镯都有限制。约莫一柱香后,红莺便完成工作。奚新雨透过铜镜打量自己模样,觉得还能接受,便到院中和钟粹殿另外几位娘娘集合,一起往未央宫方向走。
本来一个小小才人,在请安中根本不会有多少存在感。但奚新雨情况特殊,连皇后娘娘都拉住她问了几句。借此机会,奚新雨也观察起当朝皇后。
当年陈皇后死后,宛妃也跟着倒台,皇帝无心再管顾后宫,还是太后出面,提了现在这位上来。皇后娘娘生得娇小,说话也温软,一点架子都没有。奚新雨没有学过后宫礼仪,此时有其他妃嫔在旁边,她僵硬模仿,却也知自己许多细节没做好。但皇后娘娘半点都没有生气模样,关心完她的身体,便让她入座。
想起当年“五十杖刑”,奚新雨直觉这位皇后娘娘必定没有表面来得简单。
很快,众妃嫔入座,皇后左下那个位置却始终空缺。一直等到请安快结束时,宫娥才进来通报,说淑贵妃驾到。
奚新雨转头朝门口看去,便看见淑贵妃在一众宫娥太监簇拥下步入殿中。那排场,甚至比坐在殿中主位的皇后还要大一些。众妃嫔起身向她行礼,奚新雨混在人群中敷衍了事。但她想无视对方,对方却偏偏点了她过去问话。
乍见“老熟人”,奚新雨神情无异:“贵妃娘娘,有事吗?”
淑贵妃蹙眉。
她完全无视奚新雨,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你竟公然容许奚才人在殿中无礼么?这厮见了本宫,连基本的礼都不行,也不知是受谁指使。”
随着齐晟齐斌长大,皇位争夺早已经摆到明面上。皇后和淑贵妃之间剑拔弩张的状态也愈演愈烈。按说二皇子齐晟如今也算嫡长,应该是他更有资格。但偏偏皇后母家势力太小,根本无法同葛家抗争,这也便导致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