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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的。”

奚新雨看着他,笑道:“那就一起去。”

齐念重重一点头:“好!”

奚新雨想了想:“船上只有你一个孩子也不好,明天开始,你自己去寻找两个侍童,到时候一起带出去长长见识。”

她按按齐念肩膀:“侍童要早些培养,将来才能用得顺手。”

齐念想了想,随即应下:“好。”

他将事情记在心中,看着奚新雨又道:“沈叔叔教了我一套拳法,娘亲跟我到院里,我耍给你看!”

听到这个称呼,奚新雨皱皱眉头:“他教你?你们这段时间老混在一处?”

齐念很开心:“沈叔叔很厉害!”

奚新雨多少有些吃醋:“娘亲厉害还是他厉害?”

齐念脱口而出:“当然是娘亲厉害!”

奚新雨这才满意。

齐念留了个心眼:“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跟着沈叔叔?”

奚新雨漫不经心道:“那倒没有。

“他现在是娘亲的大金主,娘亲也不敢得罪他。”

奚家没落,除了那几条大船,家里还真拿不出多少真金白银。这段时间里,凡有需要烧钱的地方,沈桐一应负责,且都表现非常大方。

最重要的是,他就负责掏钱,半点不过问不质疑她的决策,实在太令人舒适。

母子俩边闲聊边起身准备往院子里去,一打开门,却见话题中的主人公——沈桐,拿了盘柑橘站在走廊上。

齐念眼睛一亮,开口唤道:“沈叔叔!”

沈桐淡淡应一声“嗯”。

奚新雨学着自家崽子,也称呼道:“大金主。”

沈桐看了她一眼:“……叫我沈桐就好。”

他举起手中东西:“淮南的橘子,下午才到,拿来给你们尝尝。”

奚新雨也没客气,接过后道:“谢了。”

沈桐倒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金主应该做的吗?”

奚新雨闻言朝他看去,调侃道:“我哄孩子随意说的,你还当上瘾了?”

沈桐摇摇头:“没有。”

齐念已经在庭院中准备就绪,挥着手喊他们:“娘亲,沈叔叔,过来呀。”

奚新雨应了一声,端着果盆走过去。

很快,三日过去。

鄞州城最靠近出海口的码头边,奚家的船队重新踏上征程。但这一次,它们调转船头,背向曾经最熟悉的鄞江水域,转而往东面的大海行驶去。

前人留下的资料很少,只给出了大致方向上的指引。再加上海上风浪变化无常,数百年间,这片土地上,甚少有人动过探索海洋之外的心思。由奚新雨主持的这一趟航程,是大启开国一百多年来头一遭。

但谁也不知道,他们此番远行,会面临灾祸还是财富。

奚青鲨年事已高,没有同行。在码头送走奚新雨一行之后,他在老管事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回马车。在路上,他遇上一位熟人。

余州牧笑着同他打招呼:“哟,青鲨兄,好久不见。”

奚青鲨一拂袖,怒气冲冲别开脸,只敷衍一拱手:“州牧大人。”

余州牧看向码头,船队远行,背影已经变得很小:“奚家的船队这是又出发了?”

奚青鲨昂着头:“我们没有进入鄞江,怎的,出海也要先告知州牧大人吗?”

余州牧摆手:“那自是不用。”

他叹口气:“我只是遗憾呐,奚家好好的船只,你卖给官府换点下半辈子的安身钱多好?为什么想不开,要送去海上喂风浪。”

奚青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劳州牧大人操心,奚家的船只,自有我们自己的去处。”

“哈哈哈哈。”余州牧大笑,拍拍奚青鲨肩膀:“青鲨兄,我有没有说过你这个人就是太傲又太蠢?我等着你们船队‘返航’的好消息。”

说完,他带人离开。

奚青鲨站在原地,看着这伙人的背影,拳头不由自主捏起。

第13章

转眼又三个月过去。

今年鄞州城的雪来得特别早,尽管只在地面铺了薄薄一层,但依旧冻得人牙关打颤。天地一片素裹,更衬得久未翻新的奚府破旧零丁。

日子一天天过去,奚青鲨夜里惊醒的次数越来越多——

距离船队预计的返航日期,已经晚了半个月。

屋漏偏逢连夜雨,知晓奚家将全部身家押在出海一事后,余州牧变本加厉,加大对奚家的打压。三天前,奚青鲨遣退了最后两个仆役,只给府中留下一个年老的管家和一个煮饭婆。

晨间刚喝过清淡的白粥,管家就通报说余州牧上门拜访。奚青鲨想也知道他的来意,但如今奚家走到这步田地,也没资格同州牧撕破脸皮。

他点点头,应道:“请他进来吧。”

相比于奚青鲨的惨淡,余州牧精气神十足,即使在雪天,整张脸也是满面红光。

煮饭婆给他端上一盅茶,余州牧掀开一看,见到一点颜色都没有的清水,不怒反喜:“青鲨兄,你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也就是我了解你们奚家的情况,换做旁人,看到这水,肯定要给你扣一个待客不周的名头。”

奚青鲨眼下一片青黑。他忧心奚新雨和船队,懒得与他纠缠:“州牧大人英明。我奚家已经是这般田地,您又何苦苦苦相逼呢?”

余州牧冷笑一声:“青鲨兄这话说的。怎能怪我苦苦相逼,是青鲨兄糊涂啊!”

他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三张银票,苦口婆心道:“青鲨兄,别再固执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我新泽小侄想想吧,都是大富大贵过来的,谁挨得过这种苦日子?

“这里是三白两银子,你把造船厂转让给官府,安生养老去吧。”

奚新泽闻言,怒道:“三百两?我们奚家的造船厂在大人眼中就值三百两?”

余州牧笑呵呵:“这个嘛……三个月前倒还值三千,只是现下除了官府,我敢打包票,没人再敢接你奚家船厂。所以贤侄,你说是不是值三百?”

奚新泽还年轻,闻言怒不可遏,差点要冲到他面前理论。

还是奚青鲨将人拦下,叹口气:“州牧大人,不论是三千还是三百,奚某都没有变卖船厂的打算,您还是请回吧。”

余州牧冷哼一声,站起身:“奚青鲨,你可想清楚!

“过几日我再来,你可连三百两都拿不到了!”

奚青鲨硬气道:“就这点小钱,奚某还不放在眼里!”

余州牧闻言,骤然笑开:“你不会还等着那出海的船队吧?据我所知,如今早已过了返航日期,那船队却一丁点风声都没传回来,也不知是葬身在那条鱼腹中。”

这话已然触及到奚青鲨底线!

他脸色涨红,正要反驳,却见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踉踉跄跄跑进厅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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