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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这下居然好了。”
仆妇同伴一边为她高兴,一边兴奋看向奚新雨:“奚才人,我腰背一直有些毛病,您能顺便帮我看看吗?”
奚新雨本来都要回原先位置了,闻言揉揉眉心。
片刻后,她用下巴指指杖刑椅:“你也趴上去。”
仆妇连忙赶开同伴,满脸笑容躺了上去。
半柱香时间过后,齐嬷嬷和宛嫔打开房门走出来。齐嬷嬷坦诚道:“那两个行刑的仆妇是秦总管手下,并不完全受奴婢控制。奴婢……奴婢只能尽力保证,留奚才人一口气。”
宛嫔面无表情:“嗯,你尽力就行。生死一事……不可强求。”
但等两人回到奚新雨的屋子,却见两位仆妇正一左一右蹲在奚新雨脚边,满脸恭敬听她讲话。察觉到齐嬷嬷回来,两个仆妇这才收敛,扭捏站回墙角。
齐嬷嬷心中疑惑,但也暗暗庆幸。她对两人道:“开始行刑吧。你们手脚快一些,我在屋外等你们。”
说完,她主动阖上门。
两位仆妇见状,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们受奚新雨恩惠,此时也不想动手。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将床上的被褥取了过来,放到杖刑椅上。
五十声闷响过来,两人抹了把额上汗珠。
高个子仆妇对奚新雨道:“奚才人,这两日你与十三皇子就要上路。到时若遇到人盘查,你切记做出一副受刑模样。等你们一出京城,娘娘们转头便会把事情忘了。”
奚新雨想了想,问:“可会影响你们?”
仆妇道:“这杖刑不像死刑,毕竟不是定死,往前也不是没有受刑后挺过来的先例。将来即使皇后娘娘发现,也只能夸您命不该绝。”
奚新雨颔首:“我知道了,谢谢。”
仆妇们憨厚笑了笑:“是您先救了我们的命。”
事情告一段落,她们收拾好东西离开,奚新雨则做样子,趴到床上去。冷宫重归寂静,奚新雨也终于能靠着主弩发出的微小颤动声继续调试自己的作品。
约莫半个时辰后,院门传来一阵巨响,是被扣留在前殿的齐念终于回来。
他风一般穿过院子,一把推开奚新雨屋门,见到趴在床上的奚新雨时,眼泪瞬间滑下,整个人颤抖地不成样子:“……母,母妃?!”
奚新雨掏掏耳朵:“别喊那么大声,听得到。”
她边说,边在小齐念担忧的目光中,径直坐了起来。
憋了一路,正准备痛哭一场的小齐念,表情定格在一个非常难过的瞬间,却因为进退不得,显得十足滑稽。
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皇后娘娘不是说,母妃受刑后,自己才能回来吗?
奚新雨对他招招手:“过来。”
小齐念这才回神,揉揉鼻子平复好情绪,缓缓朝奚新雨走去。
奚新雨拿过帕子,有些嫌弃帮他擦掉手背上的泪花,接着便用布条,将已经调试好的连弩绑到齐念右手之上。那连弩经过特殊处理,拥有两种形态,即可手持,也可藏匿于袖间。
尽管辨认不出这具体是什么东西,但男孩骨子里的天性让齐念知道奚新雨捣鼓出来的是一件武器。他不由有些兴奋,红着脸问道:“母妃……这是什么?”
奚新雨道:“袖中箭。”
齐念喃喃重复她的话:“袖中箭?”
奚新雨开始教导他用法,最后抬起齐念的手,帮他瞄准墙上一个小坑,扣动开关。
一支竹箭迎声而出,“咻”一声,牢牢钉到墙上。而齐念也因为完全没有准备,被后座力推得稍稍后仰。
见状,奚新雨满意勾唇。
她问:“怎么样?比五皇子那弹弓离开多了吧?”
齐念反应过来,有点结巴问道:“要……这个,要送给我吗?”
奚新雨点头:“对啊,按照你的体型大小做的。”
她问:“喜欢吗?”
齐念没说话。
事实上,他根本说不出话。在奚新雨点头那一刻,他眼中重新湿润起来,一转眼,面上又清晰出现两道泪痕。
奚新雨大受震撼:“???”
小孩却不受影响,哭得肩膀直抖。
奚新雨歪着头看他:“怎么又哭了?皇后也给你用刑了吗?”
她干脆从床上起来,上下检查起齐念的身体,却没发现半点异常。所有的事实都指向——
未来暴君,其实是个小哭包。
会不会是哪里出问题?
会不会其实齐念跟她一样,也被调包过,根本不是原主?
奚新雨陷入沉思。
另一边,齐念终于释放完满腔复杂心绪。
他前几年被怡妃养大。
怡妃体弱不能生育,偏偏做梦都想要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对于齐念,除非必要,她甚至懒得多看一眼。齐念见过宫中其他母子互动场面,曾询问她为何他们与别人不同,怡妃残忍告知他:“你并非本宫所出,要本宫如何对你?若是本宫也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便是将天上星月都摘下赠予他也不足够。”
齐念就这样,在怡妃趋于病态的观念灌输下,挨到怡妃死去。
那时候,他对怡妃也没有感情,只满心憧憬着奚才人的爱。
在被奚才人冷待那一个月,他曾怀疑过怡妃说的话,但如今,他却发现——
他能得到的,远远比他想象中要多。
原来拥有自己的母妃,真的是最幸福的事。
齐念伸手,抱住奚新雨大腿:“母妃……我求父皇,让你跟我一起去鹿鸣寺了。”
奚新雨摸摸他的头:“嗯,我们一起去。”
第9章
杖刑过后,奚新雨只得到一天休整时间,接着便与齐念一起,被送进马车内,在一小队侍卫的护送下,离开皇城,前往鹿鸣寺。
马车简陋,行走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想来是为了帮她们母子提前适应寺庙内的简朴生活。
离开那一天,宛嫔特意来到马车内,与她道别。
奚新雨还记得她帮忙买通齐嬷嬷的人情,客气与她道谢。
宛嫔神色淡淡,摇头道:“不用说这个,毕竟我们也算有同住七年的情分。”
她看着奚新雨,只问了一句:“你们……还会回来吗?”
奚新雨想也不想点头:“当然。”
她家崽子还要当皇帝呢,怎么可能不回来。
宛嫔目光涣散:“……伴君如伴虎,若有机会能在青山寺庙中终老,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奚新雨勾起唇角:“也许吧。”
她拍拍裙角的灰尘:“但那种生活,不适合我跟齐念。”
宛嫔最后深深看她一眼:“那我等着你们。”说完,她挽起裙角,离开马车。
奚新雨想了想,撩开手边车帘,找到附近一副“看好戏”表情的福庆。福庆本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