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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这个毛病。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想用绝对的暴力去解决。回到现实世界时,她差点当街把一个扒手活活打死。
奚新雨倒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么错误,只是她深知,暴力是不对的,是违法的。
得尽量克制。
于是,她对周庚道:“见谅。”
此时的周庚跌坐在地,哪里还有半分来时威风的模样。
听到奚新雨的话,他丝毫接收不到对方的歉意,反而哆嗦着往后又挪了几步,嘴中继续喃喃:“别,别杀我……”
跟福庆这些在一旁看着的人不同,身为当事人,他清楚意识到,就在刚刚,他差点就要切身体会芙蓉鸟的死因,毙命于奚新雨一拳之下。
奚新雨歪头:“所以,我刚才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凶器是一件弹弓,你要找杀鸟的凶手,得先找出凶器。”
周庚点头,恨不得一下一下都用下巴磕上自己的锁骨:“我明白,我明白了!”
奚新雨疑惑:“那还不回去复命?”
“是,是!”周庚连滚带爬站起,手脚并用滚出冷宫大门。
福庆一行太监,直接看傻了眼。
眼见周庚离开,福庆眼疾手快,捞起地上鸟尸。
他指着奚新雨,放出一句狠话:“这,这事儿没完!你袭击周总管,罪加一等,你,你给我等着!”
但他心中显然也没底气,边说边撤,等最后一个字说完,人已经躲到冷宫门后,随后一溜烟消失不见。
奚新雨收回目光,按了按指关节。
这个身体并不是“奚才人”,而是她自己的。可能为了贴合这个身份,也为了限制她的能力,她的身体素质被系统进行了调整。就刚刚收拾周庚那两下,竟让她感觉手臂有些酸疼。
晦气。
奚新雨甩甩手臂,转身就对上齐念亮闪闪的目光。
小孩看着七八岁左右,长得不错,就是稍有些瘦弱。奚新雨下意识将手搭上他的肩膀,摸了摸几处重要关节,下了定论——
好苗子。
她在其他世界担任过教官,带出过许多优秀兵卒,但还没接手过年纪这么小的。想到此次副本的任务,奚新雨在心里盘算起要怎么训练这个未来小皇帝。
齐念还以为她在关心自己,嘴角都快咧到耳边:“母妃,我没受伤。”
奚新雨淡淡“嗯”一声。
齐念小心翼翼看着她:“母妃……刚才为了我才与那太监周旋的吗?
“我,我……那芙蓉鸟真不是我杀的,如果贵妃娘娘那边真要追究,我不会让你和奚家受累!”
小孩的话触发了某些开关,奚新雨脑海中出现一些零星的信息片段。
原主对齐念没什么感情。
皇帝降罪奚家之后,原主奚才人连带恨上了这个带有皇家血脉的儿子。两人上月团聚,但奚才人对齐念只有厌恶。
齐念搬过来第一天,她就找过去,没有丝毫母子温存,只留下冷冰冰几句警告。
“奚家遭受风雨,如今已经不起任何动荡。
“我不管你想什么做什么,但绝不可闯祸,更不可牵连我们奚家!”
她说,“我们奚家”。
小齐念在想什么,奚新雨并不知道,但从零碎的记忆,还有他今天的表现来看,十三皇子对自己的母妃,恐怕是有很高期待的。
他之前在怡妃身边长大,却没能从怡妃身上感受到母爱,自以为生母会有所不同,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拉近与奚才人的关系。
可惜的是,如果按照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轨迹,小齐念永远没有挽回自己母亲心意的那一天。
在奚才人常年冷暴力之下,他的性格会逐渐扭曲,变得暴戾嗜杀。等到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齐念的对手绑架奚才人,妄图以此要挟他让步。
但那时候,这对母子间已经没有半分情谊。齐念无视对手的威胁,直接率兵进攻,最后,踏着自己生母的尸体,登上皇位宝座。
顺利登基后,他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荒淫数年后,被另一个天命之人斩首。
奚新雨皱起眉。
这算哪门子的疗愈副本?
又算哪门子的享受生活?
齐念见她发起呆,有些委屈:“母妃……不信我吗?”
奚新雨终于回过神,回道:“我没有躲在一个孩子后面的习惯。”
说着,她伸出一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齐念。
小孩软绵绵,脸颊上的软肉弹得不可思议。
在现实世界,奚新雨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现在骤然有了一个孩子……还真是头一遭。
怪好玩的。
她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随后便在齐念诧异的目光中说道:“既然我是你娘,自然是我来罩着你。
“你才几岁?斗鸡撵狗,去干些小孩应该干的事情。”
齐念一愣,双颊浮现出浅淡红晕。
他有些疑惑,似在思考自家母妃今日的变化,回过神后才道:“我……我不斗鸡撵狗,我,我下午还要回学堂上课。”
奚新雨点头:“那就去准备吧。”
齐念点点头。
他转身,松口气,准备往屋里走。
刚迈出两步,奚新雨叫住他:“对了……”
齐念转身看她:“母妃?”
奚新雨倒回躺椅之上,抬臂盖住眼睛,格挡掉晒人的日光。
她动动中间两根手指:“下次干坏事之后,记得要处理干净些。”
齐念一震。
他缓缓抬起右手,在中指和无名指的甲缝中,看到残留的干涸血迹。
第3章
齐念走后,奚新雨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在面积有限的冷宫中逛了一圈,发现这个院子里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位住户,住在靠西那间屋子。屋主似乎很喜欢花草,在她房门前,错落有致摆着十二盆盆栽。
这些盆栽绿肥红瘦,花朵要么还未开放,要么就是品相极差,整整十二盆,找不出一朵能招引蜂蝶。
但等奚新雨凑近察看才发现,大部分盆栽的花枝上都有折痕,显示开出的花都已经被粗暴摘走。
奚新雨没有驻足,径直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形容憔悴但干净整洁的女人,她脸上风霜痕迹太重,盖住花色。看到奚新雨,她表情没有任何波动:“有事吗?”
奚新雨反问:“你不饿?”
从晌午到现在,没有人管过冷宫的吃食。
女人停顿一下,答道:“她们傍晚……记起来就会来送饭了。”
奚新雨趁机往她屋里头看了一眼。
屋内很简洁,跟她的住所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多余装饰。
“要是记不起来呢?”奚新雨随口道。但她并不期待得到答案,立刻又问:“说起来,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外出吗?”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