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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即便中途有人上车,也不挑不出太大的错来。
一切睡前准备就绪后,丁书涵朝空气中喷了两下香水,带上眼罩和耳塞,盖着自己小毛毯躺下了。
不知道是火车轻微晃动的缘故,还是今天起得有些早,她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等陆文曜平复好心情会到卧铺隔间的时候,丁书涵已经躺在上铺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站着正好可以微微低头看到躺在上铺的丁书涵,此时她带着个硕大的眼罩上半张脸几乎都被遮住。
只露出她小巧的下巴还有红润的嘴唇。
看着她露出来的下半张脸,陆文曜只觉得自己刚刚脖颈耳根才消散的热又要有涌上来的势头。
赶紧移开了目光。
低着头走进卧铺隔间在下铺坐下,坐姿依旧挺拔端正,双手放在自己成九十度的双膝上。
掌心的汗默不作声被裤子的布料吸干。
丁书涵再一睁眼,摘下眼罩,那太阳已经落山了。
车厢的灯和军区家属院的路灯一样,昏暗。
她头顶着眼罩,睡眼惺忪地趴在床上防掉下去的护栏上看着下铺陆文曜,“几点了?”
因为刚睡醒,她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听起来有点像羽毛挠痒痒。
“快八点了。”陆文曜依旧在下铺坐着,听到她说话微微抬眸。
“啊?”丁书涵没太睡醒地正揉着眼睛,也没有听清对方的回答。
陆文曜大声了点又说了几遍,但丁书涵还是听不清,只能看见对方嘴巴在动,可听起来却十分模糊。
“我不会聋了吧!”丁书涵眼睛瞪圆惊呼道。
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不至于就直接失去听力了吧!
陆文曜见她这般,也赶紧起身查看。
可他起身后就看见丁书涵耳朵里正带着耳塞,那耳塞的装饰流苏正在她脸旁晃荡着。
陆文曜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一扯她那耳塞的流苏,“耳塞忘记摘了。”
他声音不大,但丁书涵却听得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恢复听力”的缘故,听到这话的瞬间丁书涵的心脏竟然漏跳了一拍。
等她整理好从上铺下来后,才完全清醒,看着陆文曜还跟白天那般端坐着才想起来问他。
“都八点多了,你吃完晚饭了吗?”
问完,还不忘偷瞄一眼他的坐姿,他不会这样坐了一下午吧,那也太可怕了。
陆文曜摇了摇头,“还没。”
听到他这话,丁书涵有些意外,因为现在明显过了饭点,却不想他还没去餐车吃饭。
其实等不等她对丁书涵而言,其实无所谓,但听到他的回答后,嘴角立马带上了笑意。
忍不住故意问他,“等我?”
对方没有说话,但丁书涵只当对方是不好意思承认专门等自己。
丁书涵因为睡了一觉,再加上中午吃得确实不多,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便没有故意穷追不舍地反问逗他。
二人一起去餐车吃了晚饭,还是和中午一样丁书涵分了大半的饭菜给陆文曜,这一次陆文曜没有像中午那般强烈拒绝。
像是习惯了她的饮食份量一般。
回来的路上,快到软卧车厢的时候,丁书涵突然喊住了他。
“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不知为何陆文曜只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
卧铺隔间挂起了一个不透光很是密实的黑色丝绒窗帘布。
陆文曜站在隔间外的过道上,衬衫袖子被挽到小臂一般,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解放胶鞋。
而卧铺隔间内窗户的窗帘被拉上不说,还想是不放心般的还挂了块和隔间门口一样的黑色丝绒窗帘布。
而丁书涵正在这隔间里挽起袖子和裤腿,用浸湿温水的毛巾仔细擦洗着身子。
丁书涵当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要去西北后,一想着这四天三晚的长途火车不能洗澡,她只想昏厥。
所以陈颖和吴妈一块儿帮她想出了个能解近渴的法子。
虽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也比真的擦都不擦洗一下,强忍四天强些。
刚刚陆文曜听了自己的请求后,他的眉头直接就拧成了“川”字形,开口便是,“我可以帮你打热水,但是在隔间擦洗不太好吧,火车上有卫生间。”
火车上有卫生间她当然知道,可是火车上人多流动性又大,乘务员虽然会清扫干净,但总归不及时。
那卫生间卫生不过关不说,味道更是一言难尽,解决三急还能稍微忍忍,但是在那里擦洗身子。
不如要她的命。
见陆文曜这般不情不愿,丁书涵撅着嘴往他身体靠了靠,不满地娇滴滴道:“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哥哥的嘛?果然一坐上去西北的火车,你就什么都不认了~”
“这都不愿意,我去西北还怎么过啊!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语气很是自怨自艾。
该把大哥丁嘉年搬出来的时候,自然要搬出来。
果然她此话一出,陆文曜眉头微微松动,但表情有些为难。
丁书涵自然知道软硬兼施,见他眉头松动了,赶紧说几句软话,“我也没有影响别人,我们这个隔间就是没有其他人啊?”
果然她当时说完这话后,陆文曜就看向她,他眼神虽然迟疑,但丁书涵也知道对方几乎已经动摇了。
“你放心要是后面有其他人上来,我绝对不给他们添麻烦!”她顺势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她这才可以在卧铺隔间安安心心地擦洗身子。
陆文曜站在外面,他本就敏锐自然能感受到车厢的其他人都在偷看自己。
那些个军嫂婶子们本以为这丁书涵今天这身衣服、往车厢喷香水还有那像粑粑一样的巧什么力,作派已经够嚣张了。
却不想她们还是想浅了,这资本家小姐直接使唤这小陆连长帮她打水不说,还帮她站岗!
虽然看不惯这丁书涵的作派,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酸溜溜的,眼睛也忍不住要狠狠瞪一眼自家丈夫。
自己那口子别说站岗、接水了,在家的时候吃完饭连碗都不带收一下放到水池的。
和这小陆比真是差远了!
而好些个跟陆文曜关系好的战友更是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从他身边拍拍他肩膀,再轻叹口气。
有些胆子的甚至还会低声调侃句:“哥都懂,自己娶回来的媳妇可不是得不宠着嘛!”
陆文曜只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胶鞋不去反驳他们,他们觉得没意思便也不逗留了。
这些调侃和视线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只是一帘之隔的里面时不时发出毛巾拧水的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每听到帘子后面稀稀拉拉水滴落入铁盆的声音,陆文曜心跳总会莫名跳乱了节奏。
脑子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