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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芸默了默,“是,我现在落到你地盘,没好日子过对不对。”
赵东沿应答干脆,“对。”
他逼近一步,温芸退两步,退无可退了,背抵着墙,眼睛像盾,负隅顽抗。
赵东沿冷笑一声,“那你就给我等着。”
人走了好久,赵东沿还站在原地。
一声咳嗽。
邬源站在门口。
他都听见了,语气愤意,“果然是蛇蝎。”
赵东沿心烦意乱,“别乱说。”
邬源理解,“沿哥你别觉得丢人,你不丢人,丢人的是她。放心,她在这待两个月,别想顺意。”
赵东沿皱了皱眉,懒解释,“别给我乱来。”
邬源反应过来,“就是因为她,你才不跟白芮姐结婚的吧!”
赵东沿淡淡挪开眼,“不是。”
—
之后分配宿舍,作为此行唯一女性,温芸单独住。
大家各搬行李,收拾整顿。温芸的行李箱很大一只,她来回两趟搬了些轻的,小强书记热心说:“温老师你别动,这个重,让邬源给你搬。”
邬源就站在她旁边。
“听见没啊!”小强书记提声。
温芸笑了笑,“没事,不重,我自己来。”
邬源这才慢悠悠地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我又没聋。”
温芸道谢。
邬源说:“别谢,给钱就行。”
温芸顺着话问:“要多少?”
“市场价呗,你给沿哥多少就多少。”
邬源惯会变脸,上一句正儿八经,这一句又给笑脸,“开玩笑的。”
搬行李上楼,温芸看到墙上一团黑影,下意识地后退。
邬源察觉,“这是煤球蹭的。”
这边冷,取暖烧铁炉,长长一根管子支出窗外,炉子里放干柴、煤炭,屋里暖得发汗。
温芸定了定气,“我还以为是蜘蛛。”
“你怕虫子啊?”
“嗯。”温芸笑笑。
房间小,一张单人床,衣柜书桌,其余寥寥。
门一关,柴火熏蒸,室内空气急速缩水,鼻腔干得要裂血丝一般。
温芸去推窗,手机铃声和铝合金的“嘎吱嘎吱”声同时混响。
这是游兰青女士的第15通电话。
温芸毫无留恋地掐断。
紧接着是短信小作文,字里行间饱含愤怒与怨怼,温芸已能全文背诵。
“谁让你走的,招呼都不打一声,你书是白读了吗?!”
——自幼儿园起就超乖,优秀幼儿到优秀学生,什么奖项都拿得满当。饭可以白吃,书当然不是白读。
“经开区那么好的镀金项目你不参与,跑去什么鬼地方搞建设,你爸不高兴你知不知道?”
——这里叫福城,不叫鬼地方。她父亲没有不高兴,是程董,是游兰青再婚的豪门丈夫不高兴。
“你的叛逆期是不是过于长了,给我马上滚回来!”
——离北京太远,不好意思滚不回来。
“还有,程岭墨和袁家就要订婚了,你不可能连你哥的订婚宴都缺席吧?”
原本干燥的鼻腔淌下一丝温热,痒得温芸拿手去拭,一擦,鼻血像鲜红扇面,毛躁摊开。
温芸仰头,脑子昏重。
她四处找纸巾,血没有止住的迹象。从指缝间溢出,蜿蜒成很多条小溪,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温芸开门走出去,想找人借纸巾。
同事们都关着门休息。
她仰着头,捂着满鼻血,跌跌撞撞去楼梯口。
楼下,赵东沿正和邬源站一起。
邬源先看到人,“靠”的一声。
赵东沿再回头,看到满脸血的温芸后,长腿阔步,朝她跑去。
“流鼻血的时候不能抬头,有没有点常识!”
赵东沿扶了把她胳膊肘,“低头。”
温芸保持原姿势,不听。
赵东沿懒废话,直接上手。手臂一横,朝着她的后颈轻轻压,温芸低下了头。
血流不止,一阵眩晕,她往旁趔趄一步。
赵东沿稳稳托住她的背,掌心像升温中的暖宝贴,温芸靠着这股热源,又站直了身体。
赵东沿左手掌垫住她前额,“纸、冷水。”
邬源在找。
赵东沿催:“快点!”
他的急切、关心、惊慌,如白纸摊开。
温芸的眼神给白纸点了墨,把男人之前的狠话硬话,全化成了谎话。
她说:“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但赵东沿似乎有自己的理解。
顿了两秒,随后一脚踹向邬源的屁股,“我他妈有没有跟你说,别乱来!”
邬源被踹懵了。
捂着酸胀的屁股,后知后觉大声喊冤:“喂喂喂不是我,我可没揍她!!”
作者有话要说:
东,你真的很没有原则。
抽丢丢小红包^o^
第4章 温芸(1)
赵东沿单手拧瓶盖,一捧冷水甩了甩手,然后拍打她后颈。
温芸从小的毛病,玩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流血。游兰青一度以为她有白血病,带去看医生,血象正常,只是鼻炎。
她还是赵小北的温老师时,有一次补着课,太入迷,还是赵小北大呼:“温老师!你流血啦!”
温芸没反应过来,客厅里的赵东沿先冲了进来.
掌心垫着她前额,让她低头。
也像今天这样。
掌心的温度,几近重合。
小温老师鼻血流得犯晕乎,不停道谢,“谢谢,谢谢赵哥。”
赵东沿听不惯:“别赵哥。”
“谢谢东沿哥。”
“别叫哥。”
“谢谢东沿。”
温芸收口,晚了。
余光瞥见某人微小泛光的得逞神色。
她提高声音,“谢谢赵东沿!”
赵东沿手一抖,笑道:“吓我一跳。”
邬源连连喊冤,赵东沿这才自知后觉。
温芸不是告状,而是在揭秘。
至于什么秘密,他很该有数。
还是个男人吗?轻而易举被拿捏,与五年前相较,简直毫无长进。
赵东沿带着不得发作的恼火,“流这么多,亏心事做多了。”
温芸说:“难道不是你故意下咒?”
“我犯得着咒你流鼻血?”赵东沿冷呵,“也太便宜你了。”
说罢,手往下挪,指腹凉她后颈。
温芸被凉得一哆嗦,低声质问:“幼不幼稚,今年几岁了?”
“我五年前22,你给算算。”
22就22,提什么五年前。
五年前能有什么,还不是他喜欢她的开始。
温芸安静,血糊了半边脸,眼珠却清澈明亮,微微转眨。
赵东沿皱眉,“你是不是又想说,你给了我补偿,是我不要。”
温芸诧异。
赵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