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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的瘦,脸色也很不好看,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样子。
顾砚给乔氤叫了蛋糕和饮料,把叉子递进乔氤手里,很温柔地道歉:“乔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乔氤拿着叉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砚,眼眶一会儿就红了。
他说:“顾老师,何远来找过我。”
他声音很细,像是掉在悬崖上的一根枯死的藤蔓,风一吹就会断掉,带着颤音说:“他说我们不合适。”
顾砚伸出手,包裹住乔氤冷冰冰的小手,隔了一会儿觉得乔氤的手有了些温度,才说:“那你觉得呢?”
乔氤咬着嘴唇,半晌从顾砚手里缩回了手,垂下头看着桌面上一处不太明显地凸起,小声但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他太迷茫了,已经对这段感情失去信心。
顾砚看了他一会儿,第一次在乔氤面前露出一些消极情绪,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嘴角弯得很难看,把蛋糕往乔氤面前推了推,说:“先吃一点东西。”
乔氤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拿叉子戳蛋糕,很慢很慢地往嘴巴里送了一块。
蛋糕太甜了,吃进嘴巴里腻得乔氤想哭。
顾砚捧着面前的饮料杯,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乔乔,何远……既然何远找了你,那你知道我这几天忽然消失,是在他那里吧?”
乔氤戳弄蛋糕的动作不动了。
“他又发疯了,把我关了起来。”顾砚继续说,“但把你牵扯进来,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不对,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对你还有所隐瞒。乔乔,你要听吗?”
乔氤看着顾砚,很小心翼翼地问:“顾老师,你很喜欢何远,是吗?”
顾砚诧异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下怎么回答比较合适,才说:“实话实说,我如果不喜欢他,当初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只是喜欢过他,过去式了,乔乔,你明白吗?”
乔氤愣愣的,开口好像更艰难了:“那……你今天不是来跟我分手的吗?”
顾砚明白了乔氤的意思。
他轻轻握住了乔氤的手,是很绅士的那种方式,更多像是在安慰乔氤,用很温和耐心的声音说:“不是,只是这几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觉得你也有权力知道,如果你听完了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继续在一起。”
他苦笑了一下,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什么,我没保护好你,让何远这个疯子把你卷进来,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所以……乔乔,选择权给你,好吗?”
乔氤机械地点点头。
事情和他想的好像很不一样。
顾砚并没有为了何远抛弃他,也仍旧像是这几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温柔体贴又尊重他的一切意愿。
可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是何远,顾砚还会像现在这样理智周全吗?顾砚明明不开心的,在他面前却总是在扮演引领和保护的角色。
乔氤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顾砚给他讲了和何远之间的所谓误会。
顾砚风光霁月,被何远纠缠好几天,没有做一丁点对不起乔氤的事情,他的愧疚只是来自于不知道事情全貌的情况下把乔氤卷了进来。
他说:“乔乔,对不起……我,我之前不知道他结婚另有隐情,所以我想,他是那样的家庭,又要结婚,不会对我纠缠不休,一直觉得他闹一阵,不过是因为说分手的是我,所以他不甘心。”
然而他越是坦荡,乔氤越是难过。
乔氤默默地想,何远是很坏,可是他说的话确实对的,自己在顾砚面前永远自卑,顾砚并没有要放弃,他却想要做逃兵了。
顾砚讲完这段故事,握着乔氤的手才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来让乔氤看向他,跟乔氤说:“如今他觉得我跟他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可能会更偏执更无赖。”
他看着乔氤,想得到之前那个选择题的答案。
然而乔氤没有回答,反而问顾砚:“那如果没有我,你会再跟他在一起吗?”
顾砚沉默了一瞬间。
他可以能确信自己不爱何远了,不然不会那么没道德,还去招惹乔氤。可何远于他而言到底不同,如果没有乔氤,他和何远误会解释清楚,面对何远堪称偏执和孤注一掷的追求,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一次被攻陷。
可现在并不是这样,他想和乔氤在一起,如果乔氤愿意的话。
可乔氤只等了两秒就拦住了顾砚回答的话:“顾老师,你让我想一想吧。”
第95章
乔氤没有说分手,也没有说继续。
他脑子里很乱,被顾砚开车送回家,也只呆呆地跟顾砚说了再见。
他正在放寒假,本来就没有什么与顾砚见面的机会,可他不约顾砚,顾砚就也没有打扰他。
直到过完一个春节,乔氤和顾砚的联系,也只有在除夕夜的一条相互祝福。
乔氤的日子诡异的恢复了没有认识贺闻还有叶之伦之前的普通安稳,每天奔波在医院和家里之间,两点一线。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没吃晚饭,半夜饿得睡不着,只好爬起来点了个外卖,开门拿外卖的时候,看见了坐在他们家门口的贺闻。
也不知道贺闻到底喝了多少酒,整张脸都是红的,满身酒气,像一滩烂泥似的坐在那里,眼睛都没办法聚焦了。
外卖小哥很尴尬,指着贺闻问乔氤:“先生,这是你家人吗?需要我帮忙把他扶进去吗?”
乔氤拿过自己的宵夜,冲着外卖小哥说:“不用,谢谢。”
在处理和顾砚相关的事情的时候,乔氤总是优柔寡断,顾虑重重,什么决定都不敢做,但是他发现自己处理和贺闻或者叶之伦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要果断很多。
等外卖小哥下楼走了,乔氤把外卖盒放回餐桌上,然后回到门口,蹲下去拍了拍贺闻的脸:“你醒醒,不要在我家门口睡觉。”
醉得昏昏沉沉的贺闻被弄醒了些,迷茫地看了乔氤一会儿,忽然笑了。
那是个乔氤从来没有在贺闻脸上看见过的笑容,有些孩子气,很高兴的样子,冲乔氤伸出手:“乔乔宝贝,你又来我梦里了呀。”
他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摸乔氤的脸,还要评价:“怎么又瘦了呢?”
乔氤躲开他的魔爪,打算回屋拿手机给叶之伦打电话,把自己门口这一坨高酒精含量蛋白质给弄走。
可贺闻抱住了他的腿不撒手,醉话没有逻辑,含含混混:“不许走!这是我的梦,我说了才算。”
乔氤沉着脸,又用大了些力气拍了拍贺闻的脸,大约是这几天因为顾砚和他爸爸的事情一直情绪不好,于是在大半夜跟贺闻开始较劲:“这是我家,我说了算,放手!”
没想到贺闻居然很听话,委屈巴巴地坐回到地上,大有继续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