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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水点点, 叮叮咚咚得吵人,室内却极其安静,一举一动,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令人窒息。

水梨站在原地, 觉得自己的存在突兀, 明明是自己的住所?, 却有一种她不应该站在这里的刺痛感。

小王没?有听见屋里传来交谈声,探出头,“祁先生,水女主, 你们要不要再?看一遍房?”

水梨怔忪两秒。

看房期间,不论?小王介绍,还是询问有什么?其他想了解的事, 祁屹周都肉眼可见的敷衍。

不想了解,也?就毫无?兴趣。

换位思考。

假如他们身份对换, 她也?不想租她的房子,甚至看到了她, 都觉得晦气。

那么?, 看与不看都可以说是毫无?区别。

得出这个结论?轻而易举。

“不必了”三个字就在嘴边。

可是他却撩起眼皮,缓缓地看了客厅一遍。

明明看得不是她,他也?不可能这么?认真看她, 水梨却依旧身如针扎,空气都容不下她。

“好。”他说了这句, 旋即起身。

哪怕水梨站得离他几步远, 铺天盖地的阴影依旧打在她的身上, 松木香也?似有若无?传入她的鼻尖。

小王在打电话,走不开?, 便拜托水梨帮带一圈。

水梨沉默几秒,指尖神经质地跳动了一下,余光里是他的侧脸。

散漫的,冷淡的,百无?聊赖的。

像是她带,和小王带并无?区别。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从前她在他眼里,是首选,是唯一,是看见就会?高兴的存在。

现在她在他眼里,是和旁人没?有任何区别的陌生人。

水梨指尖收紧,用力到骨节泛起了白色。

她到底在奢求什么?。

什么?能被她奢求。

“我们……走吧。”

“……”

一靠近他,熟悉的肌肉记忆立马运转,她控制不住地想去?牵他的手。

却很?快反应过?来,硬生生克制住。

他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

-

房子没?什么?好看的,普通的构造,普通的布局,一切都是最?普通的标准。

按理来说,应该由她这个做房东,再?次对这间房子做介绍,只是她寥寥起了个头后,“这里是卧室,衣柜书柜都有……”

他只敛眉听着?,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评价,像是不太愿意听,她这磕磕绊绊的粗略介绍。

本来就比不上小王的侃侃而谈。

渐渐的,水梨也?歇了话语。

两人默不作声地再?次围绕房子,像完成任务一样,急匆匆地看了一圈。

尽管彼此都没?有说话。

可传递出来的感觉,却让整个房间压低再?压低。

以至于小王打完电话出来,都被这诡异的气氛震慑住,握住手机直道?歉,说自己不应该出去?接电话的。

水梨摇摇头,余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怎么?能怪小王呢。

他只是稍微有点忙,去?接了通电话而已。

该怪是她自己,明明知道?情无?独钟是常态,没?谁是不可替代的。

却依旧怀了期待,露了怯。

应该知道?。

他再?也?不是七年前那个会?在大雨天,愿意为她擦干翅膀,在她难受时,告诉她可以哭出来的人。

他早变了。

不喜欢她了,不是吗?

临走之?前,小王笑眯眯地和她低声道?,“出发?前,祁先生告诉我,他挺喜欢这套房子的。”

他说得开?心,像对这笔交易有十成十的信心。

水梨有些不敢告诉他。

那是出发?前。

假如祁屹周知道?房主是她,肯定不会?说这一番话。

-

送他们出门后,水梨关紧房门,慢吞吞往沙发?走,陡然之?间,这房子空了很?多。

大得不像话。

她把自己抛进沙发?内,任由松软的布料淹没?自己。

尽管回国前,她已经预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生活不是电影,没?人会?停留在原地等待。

但是在亲眼目睹祁屹周的态度后,依旧不可躲避地依旧觉得丧气。

这丧气像抽了根线的毛衣,扯了一缕起来,丝丝缕缕都跟着?扯出。

所?有的坏情绪被连根拔起,环环入扣地侵占她的心间。

她体会?到一种无?法控制的无?力感。

人生有多少七年,他的变化她无?从得知,他的想法她更是猜测不透。

而她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样子。

大学时的她虽然敏感温吞,可是精神身体都是完整的,认为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

而不是像现在。

指尖缓缓抚摸上手腕。

那里清清楚楚有几道?狰狞的划痕。

-

周一的时候,她接到一通电话,邀请她去?面试。

到了地方,才发?现是所?儿童艺术培训机构。

面试官看着?她的简历,不停地和另外几人窃窃私语。

“莫大的交换生,在俄国国家大剧院表演过?……要知道?那可是国家大剧院……”

“是啊,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这儿可容不下这尊大佛……”

“这不相当?于清北出身……去?当?外卖员……太不匹配,浪费资源……”

哪怕水梨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声音依旧源源不绝传入耳廓。

不绝如缕。

面试完。

不需要等待结果,面试官当?场拍板,让她现在就上岗。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带着?水梨往培训班走。

到了班级门口?,和其他几个芭蕾班不一样,水梨需要带的班,孩子人数很?多,差不多二十来个。

没?开?门,吵闹声却从门缝往外扩散。

年轻的女老师尴尬一笑,“小水老师,这个班的人有点多,后面会?再?给你换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彼此心里都清楚,场面话而已。

水梨嘴角往上勾了勾,推开?教室门。

而后。

嘈杂声像音浪,席卷全身。

水梨在冲击中,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在往下陷。

一点一点。

-

儿童艺术培训机构的孩子年纪在五岁到十八岁之?间,她这个班孩子年龄格外杂乱,高高矮矮的孩子散落着?。

水梨根据身高给他们排好队,让他们一个一个记住。

又询问课程进度,按照课程进度,给他们安排了课程。

虽然是临时被安排的,但是水梨依旧把课程布置得井井有条。

上完一节兵荒马乱的课,孩子都走了。

水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没?推门,门口?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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