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
没开口,沈河干脆地拒绝了,说是他周日下午还有形策,明早走太匆忙,来不及上课。
沈母便说这么晚沈河打算怎么回去,坐出租车她都不是很放心。
听到这里,沈浔表示他正好有个朋友马上要路过,可以顺便把沈河带回去,听的沈母觉得稀奇,说是这么偏僻的小镇还有朋友能路过这里?
沈浔笑笑没说话,低头发微信问孟远岑能不能多带一个沈河,回复是没问题。
沈母权衡利弊之后,也不再做挽留,想着那就送一送吧,沈浔觉得从家到停车场也就这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奈何沈母态度坚决,语气强势,只得答应。
于是沈母在后面,右手里领着一小包,沈河和沈浔走在前面,左右手各领着几大包,里面全是蔬菜肉类,或生的或熟的,每次回家一趟总是会被沈母强制要求带一点东西回去,其实是“亿”点。
沈河压低声音和沈浔说着悄悄话,“哥,你说的这位朋友,就是孟老师吧?”
沈浔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挤眉弄眼暗示对方少说几句,万一沈母追问起来你负责?
却不想沈母还是耳朵灵,给她听见了,“就是你们之前说的那个桦大的、教刑法的孟老师吧?”
沈浔心里一跳,警觉起来,“……是。”
好在沈母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只说:“这次得好好感谢人家。”
沈浔松懈下来,“嗯,我知道的。”
走到离老家最近的停车场,孟远岑高挑的身影闯入他的视野,镜片下透出熟悉的笑意,无缘无故的,他竟然生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慨,好在还有外人在场,沈浔的表现十分平静。
毕竟冲上去直接抱住一天没见的恋人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符合沈警官的人设,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刚刚的某个刹那,他真的产生了这样的冲动。
孟远岑见到沈母,说了句阿姨好,得到沈母笑眯眯的回应说谢谢你,他接过沈母手里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又顺手给沈浔和沈河开了门。
回到驾驶位上,车辆平稳地向前行驶,车里的三人和沈母挥手告别。
路旁的绿植向身后飞去,逐渐模糊成虚影,窗外的景色变换一轮,车内的气氛莫名诡异。
还得是沈河的心最大,他自来熟地和孟远岑搭话,“孟老师好。”
孟远岑:“你好。”
沈河又说:“刚刚那个就是我妈。”
这点沈浔已经提前在微信里打过招呼了,孟远岑当然知道,“阿姨看上去还挺年轻的,穿的也很时尚。”
沈河笑嘻嘻地说道:“我妈还挺与时俱进的,她平时也没少网上冲浪。”
他说完,想到什么似的,又八卦地追问,“对了孟老师,你和我哥是怎么好上的?你们怎么就突然好上了?我可真好奇啊,可是我哥又不肯和我说。”
话音刚落,一旁的沈浔瞪了沈河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很明显,结果后者压根就不搭理他,还眼巴巴地等着孟远岑的回答。
孟远岑想了想,说:“怎么好上的,当然是靠我的不懈努力才好上的。”
沈河等半天等来这么个结果,失望了,他调侃道:“你和我哥串通好了是吧,都藏着掖着不肯说,算了算了,不问了,我还不想知道呢。”
孟远岑笑着答道:“我倒不是不肯说,但是沈浔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
沈河只觉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
但是哪怕被喂狗粮,也堵不住他那张嘴,没过多久,沈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发言,“孟老师,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一家人不要见外。”
这个臭小子装老成装的还有点像样,沈浔啼笑皆非。
孟远岑闻言却认真道:“好,没问题。”
他们的车路过翡翠花园,孟远岑让沈浔先独自回家休息,因为他还要把沈河送回到校门口。
沈浔提出不如他陪沈河多坐一段路,一起坐到学校再坐回家?
被孟远岑婉拒了,顺便揶揄了一句,“以后相处的时间多的是,也不缺这几十分钟,还是说,我们分开的这几十分钟的时间,你也觉得难以忍受?”
说的沈浔是哑口无言地转头往家跑。
孟远岑笑着目送沈浔上了楼,直到窗户亮起了微黄的灯光,他才渐渐地收敛了笑容,车内后视镜上映出沈河的脸,五官分明和沈浔有七分相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前者活泼热情,后者安静内敛。
“刚刚说,有事可以来找你帮忙,”孟远岑的眸色逐渐深沉,最终深不见底,“所以有些事,你可能真的能够帮上我。”
沈河沉默了几秒,而后咧开嘴笑了,笑容狡黠,“难怪你非要让我哥现在就回家,我还说小情侣不是一般能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吗,感情是想把他先支开啊。”
孟远岑打着方向盘,没否认。
沈河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主动问道:“孟老师想让我帮什么?”
“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沈浔是个什么样的人?”孟远岑说完,又补充一句,“这算是一道主观题,开放性的,你可以挑你觉得能告诉我的那一部分说,当然也可以拒绝回答。”
第四十五章 “刺猬。”
短暂的沉默后,沈河忽然说:“你见过刺猬吗?”
他尝试简单地描述,“就是看着软软糯糯的,就连反抗也是温和的,但是蜷成一团的时候又浑身是刺,坚不可摧。”
孟远岑的视线在半空中定了一瞬,随即恢复寻常,“什么叫就连反抗也是温和的?”
沈河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解释道:“如果能减少摩擦,那就尽量减少摩擦,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好像真的认同了别人说的话,心里指不定已经把那人骂了成千上万遍。”
“而我哥就是这样的人,他很少在生活中发火,也很少和别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他总和我说没有必要这样做,每次在预感到冲突即将发生的时候,他总是尝试以回避的方式去消解可能的争吵,但是你知道有的时候,人和人之间需要观点上的碰撞与摩擦,才能够更加地了解和理解对方。”
孟远岑若有所思。
沈河继续道:“其实我和我哥的关系是很好的,但是他很少和我倾诉那些难以消解的负面情绪,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觉得我年龄太小了,人生阅历还不够,后来才知道,他对每个人都这样。”
“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不找个人说一说,他说,真正痛苦的事情从想到的那一瞬间就开始痛苦了,更不要说亲口说出来,非但有不被别人理解的可能,甚至还有几率得到旁观者的所谓的‘忠言逆耳’的劝诫。”
孟远岑的眼珠转了半圈,依然静默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