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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成为黑手党的青年劳力比每年服兵役的人还要多。港口黑手党更是如此。
这样多的人,等级区分自然也很森严。
随处可见的底层人员——有学历的,认字的可以去事务所当文员。
纯有一具健全身体的新人,一般都是火拼时冲在最前面的人肉炮弹,或者处理尸体和罪证的清道夫。
而且这样的成员,并不属于被港口黑手党雇佣下的员工,犯罪证据被执法机关抓到,组织的第一件工作不是庇护他,而是处理掉他和他的家人。
干部的部下和首领直属部队的成员有稳定的工资,还不用奔赴无意义的死亡。
刚才有个人联系他,说他被提拔为一位新的预备干部的部下,还是组长,这对他来说,堪称是中了五千万大奖的大好事。
“青池。”
性格冷淡的上司啊。
佐藤航揣摩完,语气更加热情。誓要以百分百的热情融化冰山上司。
“好的,青池大人……”
青池涟央懒得听那些浪费时间的奉承,打断他,将构思好的内容布置下去:“把人分成四份,红砖仓库……三溪园……擂钵街……”
他并不觉得太宰治会送什么好的部下来,所以没下权限太高的命令,只是简单的前往拍照,然后发给他,结果布置完,佐藤航很奇怪的问道。
“不需要动用总部的权限吗?”
……可以吗?
青池涟央有点懵:“你都有什么权限?”
说到这里佐藤航就兴奋了,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底层成员晋升到预备干部的部下,他被赋予了许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权限。
“情报部的通道……后勤部的报销单……财务部……武器库……”
喋喋不休完,他又小心翼翼的加上一句:“当然,这些都是要您签字的。”
青池涟央沉默了几秒,随后问:“你之前是什么职位?”
完了,上司是怀疑他的实力了吗?
佐藤航心中警铃大作,但奈何是上司的问题,只能如实回答:“是底层成员。”
那就对了。
青池涟央没有解释刚才那个问题的意思:“去做吧。”
然后就切断了通讯。
这样一飞冲天的部下,最后会走向两个大的极端。一是忠心耿耿,成为预备干部的班底,二是经不住诱惑,被敌对组织引诱,背叛组织。
反正就像开盲盒一样,不过是人性的盲盒。
虽然以青池涟央的性格来看,大概率是后者。因为跟着他根本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
太宰治想通过他这个突然被提拔的预备干部来清除组织内的叛徒吧。
真是可怕的男人。
不过……这种被当成是自己人的感觉,还挺有趣的。
处理完杂事,青池涟央将注意力放到肩膀上的娃娃身上。
“钰子小姐,你找到自己了吗?”
要从诺大的城市中寻找一个特质为‘守护’的怪物,只能依靠化身作为路标了。
黑裙黑帽子的三头身娃娃脑袋歪斜的扭曲着,听见呼唤,它刷的一下把脑袋扭回来。
“麻-烦——”
青池涟央眨眨眼,有些困惑:“麻烦?”
化身找真身,难道不是做个导航的事情吗?
“怡子……太一郎,雄一……找不到……”
娃娃嘴里塞满了成团的头发一样的细线,说话很艰难,它被气的一振臂,嘴边被崩断的红线簌簌抖动,然后像蛇一样探起一团,缠住青池涟央的手指。
青池涟央眼前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
一条黑红的线条从街道远处蔓延过来,由中间的一条粗红绳,和三条黑线缠绕组成。
‘雄一’‘怡子’‘太一郎’这三个名字漂浮在黑线四周。它们像蛇一样贪婪的死死勒住红绳,但离奇的是,代表‘怡子’的黑线竟然断开了,全靠其他两条线才勉强留在红绳边上。
青池涟央伸手去触碰那条和娃娃相连接的线,结果摸了个空。
他收回手。
不止是「母亲」,小说里的其他角色也来到现实了。
而且,从这些黑线宛若寄生虫的紧紧缠绕住红线来看……他们是敌人。
钰子小姐所说的麻烦,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那代表怡子的线断了,意思是她死了?
《母亲》讲的是一个催眠与轮回的故事。
故事起源于心理医生太一郎的妻子在家被离奇分尸,尸体被凶手分别塞到了心理医生儿子的浴室天花板、床下、房门口的地板下。
太一郎的学生怡子为了私欲,说服警察同意自己使用催眠治疗受到惊吓的儿子雄一,实际上心怀鬼胎,想要毁掉老师。
她利用催眠,为雄一创造了三重幻境,借此施加‘父亲杀死了母亲,为了脱罪,对儿子施展了昏睡催眠’的暗示。
第一层幻境是单纯的恐怖诡谲,第二层幻境要雄一对父亲产生怀疑,第三层幻境直接虚构出父亲杀害母亲的场景,让雄一撞见。
不需要完全指认,只要少年在开庭时对父亲产生本能的恐惧。太一郎就会被警察怀疑。
在当初的环境下,被被报纸搞得焦头烂额的警察怀疑,就一定会被定罪结案,然后送入监狱,葬送作为受人尊重的心理医生的一生。
好在太一郎在三次催眠结束之前察觉到了这个为自己送来鲜花和水果慰问,实际上明里暗里打探自己家状况的学生的不怀好意,联系熟识的警察将计就计。
在摄影机和众多警察的见证下,计划顺利的怡子得意忘形,在雄一的第三次催眠即将结束时,在病房中忘我的讲述了她是如何杀害雄一的母亲,一手制造了这场大戏的过程。
妻子惨死,儿子疯魔,学生背叛,父亲关闭了心理诊所,连夜带着儿子驱车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路上却被一辆大货车撞死。客死他乡。
故事在被催眠折磨的精神恍惚的儿子雄一,依偎在母亲身边,看了一场烟花结束。
「雄一从支离破碎的大货车和汽车相撞的废墟中爬了出来。他浑身都是伤,非常狼狈。
卧床太久,加上多次催眠,雄一的精神也早已不堪重负。他整日只会嘟囔些:“父亲……母亲……分尸”的怪话,喋喋不休的及其刺耳。也许是车祸中父亲的惨死,雄一竟然安静了下来。
他的眼珠漆黑,就像干涸而死的鱼,清晰的倒映出父亲的惨状。
大货车是运送建筑垃圾的,许多玻璃碎片倾洒进驾驶室,父亲的身体像极了一些乡下为了防盗在墙头做的玻璃防盗。这种死法,比分尸好不了多少。
少年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走到公路的栏杆边。
这条路下刚好有个镇子在举行祭典,有烟花燃放。
他爬上栏杆,看了一会,突然觉得吃力,身体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