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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督促那边的工作,尺度怎么把握,不用我再说了吧。
Lily心话,那是不用您再说了,她鞍前马后给霍总打了这好些年的工,从来没有一次见这位上司眼里有如此多的笑。单特助的话再无疑问,一物降一物,卤水遇到了豆腐。她极有眼力的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徐照脚底发力,坐着真皮大转椅转了一大圈,然后一伸腿,两只脚舒舒服服搭到了办公桌上,“你刚刚和Lily说我呢?”
霍彦衡却说:“你动作留点神,不是还没好全吗?”
“好没好全你不知道?昨天谁涂的药……”徐照说着,一层薄红上脸,眉毛却挑起了。
霍彦衡不敢再逗,老老实实回答:“说你是总裁夫人。”
徐照抓了个马头的木纸镇,朝霍彦衡扔过去。霍彦衡头都没偏,他对徐照扔东西的准头足够有信心,正好抬手就能把东西抄到。“怎么忽然过来了?这边什么都没有,不方便你休息。”
“没什么…… 就是……”徐照眼神开始往外飘。
“就是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徐照大声反驳:“我不知道!”他说完,自己都有点气虚,毕竟他确实是问了管家才来的。但这样说多栽面,说好的生气呢?说好的打人呢?他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面甚至还有小小的礼物盒子。
霍彦衡伸手抓了徐照的脚腕,从桌子上抬开,搭到自己腰侧,用一个暧昧到极点的姿势,把自己挤在徐照两条腿的中间,仿佛他们要在这办公室里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他倾下身,亲了亲徐照气血不大足的樱色的唇。
“你说的都对,”霍彦衡忽然说,“没什么借口,我之前做事,就是很飘。‘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我以为你不在,不看,不听,我就肆无忌惮。当然,我是不是君子,徐统制最知道,哪有君子上山做大盗的?所以——”
徐照也不是傻子,他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最好一直跟在你身边,监督你,你才能做好人好事?”
霍彦衡拉了徐照的手,捏在手心里,搓着他虎口处没有茧子的皮肤。
“太不要脸了……”徐照叹息道,“怎么比过去那些做官的老头还没脸没皮。”
霍彦衡垂了眼睫,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都想起来的?”
“大学之后吧,怎么?”
“我是从出生就记得,这样算,我是切切实实过了两辈子,如今年月加起来,本来也是个老头了。徐统制嫌我老,也没错。”
“哎呀,没这么算的!”徐照连忙说,“好啦好啦,说这些干嘛呢?霍彦衡,咱吃饭去吧。”
霍彦衡点点头,于无声处舒了口气。徐照的性子就是这样,总能叫他躲过初一,又躲过十五。所有的错他都会改,但有一个前提,他必须得确定徐照好好的,不会离开。
第32章 32
到了要穿羊绒大衣系围巾的季节,霍彦衡终于把已经养回一些气色的徐照带到了霍家的老宅。说是老宅,其实也不尽然,他们本家在北方,也是这些年,追逐着循环于全球的财富和转移的产业,才迁到江南。霍家老爷子崇慕风雅,买了一套园林,雕梁画栋,只说是老宅,老钱。
徐照被霍彦衡牵着手领进的门,来之前他其实有点紧张,这都是以己度人,他从前领霍彦衡回京湖宣抚司,也是拉着人的手,诏安诏安,他可见多了大盗巨寇,因为不信朝廷的命官,风吹草动便要惊惧,那么些命就丢了。那时他想霍彦衡也是惶恐的,所以得拉着手。
于是现在他就挺自然地由霍彦衡拉着自己的手,他想象那得是个什么不得了的豪门,霍老管家来之前说了又说,他以为自己得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所以走进去时,徐照实在没忍住,他咦了一声,“你说这是你家老宅?”
霍彦衡低下头问了怎么了。
“那怎么这些画梁那么丑?”
徐照说话声音不大,但架不住门口人都屏了息,连磕瓜子的声音都没有,只想看看霍彦衡头一回带来这种场合的是什么玩意儿,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就有远房的亲戚要跳出来嘲讽,知不知道这些都是多贵的老物。
但霍彦衡在所有人开口前接了话:“前面那些是我砸了新装的,后面这些买时就这样,老爷子眼瞎,看不出好赖,我没办法。”
听他说的无奈,徐照也就忍着不挑剔了,却不知这一唱一和把茫茫然多一群葭莩之亲说的愣怔。他们四下里看看的功夫,慢慢也就进了前厅。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坐在上首,一群孝子贤孙围在那里,热热闹闹的样子。
霍彦衡客客气气打了招呼,然后介绍了徐照,他对老爷子老太太说,这是我爱人,准备明年出国领证,今天本来只是想带回来给爷爷奶奶认认。
徐照脸腾一下红了,领证什么的,他都是头一回听说,他瞪了一眼霍彦衡,随着又喊了一次爷爷奶奶。
老爷子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顺气的功夫,一个回过神的侄媳妇赶紧用眼神示意老太太。老太太毕竟一辈子处理过太多这种不三不四的风流故事,八十的人了,到底也能撑起几分气势,“胡闹!”她骂霍彦衡,“你现在是霍家的当家,走一步看三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徐照其实挺同意这老太太说的,奈何霍彦衡是个自信男的,“再看三十步,我和徐照结婚,分红也不会短了你们。”
“但他是个男的!还……还……”老爷子忍着恶心看了看徐照,嗯,然后又看了看,他觉得自己懂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孙子还是随了自己。老太太翻了个大白眼,只好接过话,她还是不看徐照,跌份,只是对霍彦衡说:“还穷门小户, 没个身份!这人一没背景,二没家教,三没德行,你娶他图什么!”
徐照一下子不乐意了,不同意说不同意,怎么还连带着骂人。徐照反问,“我哪里没家教了?”
老太太急忙用眼神示意她侄媳妇,那个媳妇没办法,顶着霍彦衡乌云盖顶的眼神,抬起红指甲,点了点,哼了一声,“一身穷酸气,上不得台面,唉,像我们家多少年了,规矩大,也不是谁都能来的。”
徐照终于被说炸了锅,气得手都甩开了,不给霍彦衡拉。想他当年拄枪站京湖宣抚司帅衙门口时,那就是门面,是人样子,是宰相都夸礼仪全备的好小伙,要不是他自己不乐意,他都能站赵构门口,做个带御器械。
霍彦衡哪里还顾得上场面,急急忙忙抓着徐照的手腕,把人揽进怀里,护的严严实实,当着一厅几十个人的面,亲了亲徐照的侧脸,然后就跟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对那个侄子媳妇说:“你是霍老三家的吧,他在湖南那个公司也做了挺多年了,错也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