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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你也是亲自走过太行的,知道情况,有什么好担心。我们在山上,只有我们随时打他们,再没有他们反过来仰攻我们的道理。那些在县城里睡大觉的鞑虏也不过是些酒囊饭袋,遇上多少杀多少就是了,哪怕不敌,也能立时回山砦保聚。再说,”霍彦衡难得提起个笑脸,“宣抚和我说啦,一旦收复河南,就点你领兵渡河去接应我。”
“真的!你不早说!”徐照一下子蹦起来,吓了碰巧路过的于干办一跳,惹得人家吹着胡子瞪他,他也不恼,还大声对老大爷吆喝,“干办,您知道,宣抚给我派差事了!回头还烦您帮我弄叙功的文书!”
于干办极其有远见的提前捂上了耳朵,笑着对霍彦衡点了点头,拔腿就走。徐照也不恼人家嫌他嗓门儿大,屁事儿多,还在那里美不够,走两步蹦一下,走三步蹦两下,“我就说,咱宣抚高瞻远瞩,运筹帷幄,肯定方方面面都计划好了,按计划,你们把撤离喝这个番狗挡在外面,守定河东,我们去河南与他们主力决战,等打完,你们再替我们挡住他们北撤的路线,还想逃回燕北呢,蛮子做梦去吧,这回非让他们交代在这里。到时候,你从……就当怀州吧,谁知道到时候你打到哪儿,往中原走,我呢,就北上,去接应你,然后咱俩就……嘿嘿嘿。你放心,放一百个心,到时候我绝对绝对亲自去接你。”
徐照一路絮絮叨叨,走回到霍彦衡赁的房子,他越想越开心,拿脚把门一踹,直接蹦到霍彦衡身上,两条筋肉结实的大腿夹紧霍彦衡的腰,努着嘴就要亲。霍彦衡也早叫他勾得不知怎么办好,只能托着这个宝贝疙瘩的屁股,耳鬓厮磨,直吻得他腻腻歪歪喊哥哥。
徐照换口气的功夫,忽然搂紧了霍彦衡的脖子,“哥哥,你放心去杀敌吧,我就算死,也会接你一起回来,绝不叫你孤军失陷在两河。”
霍彦衡正叼着徐照的耳垂,慢慢地吮,听了这话,用力叩紧齿关:“说什么傻话,你死了怎么接我?临阵说话有点忌讳!”
“你不信我?”
“信,信,我就等你带着你的宝贝骑兵打过来找我。”
徐照这才满意,一边亲一边说:“那是那是,等恢复了,咱们还要一起回河北老家呢!”
霍彦衡见徐照欢天喜地,想了想,还是露了半分心思,“万一……我说万一……咱这个官家,最是面甜心苦,从不信我们这些义军。当年五马山砦或许就是亡于他手,万一有什么不测,他作出什么妖,你可警醒着些。”
徐照年岁毕竟小,建炎年间多少反覆都没经历过,因此听了这话只是笑:“你真是个贼秧子,这话也说得?值得什么烦恼,官家远在临安,他手还能伸到你那里!就算他不在意你们两河忠义,自有宣抚在意,哪怕有个万一,我也不会不管你,大不了我反了和你去一起当匪当盗,叫人再来抚就是了,我发誓呢。”
“你发什么誓?”
“不得好死,死了也……”徐照大话没说完,就又被霍彦衡吻住了双唇,霍彦衡气他发乱誓,再不顾忌,舌头探进去,搅着,咬着,攻城略地,连一口气都不留给徐照。
第5章 05
舒成一路都在失眠,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和霍彦衡挑明了身份,他们的结局太不好,舒成百分一百相信,霍彦衡是恨自己的。或许他们有过很好的过去,但那样的收梢,任谁都不可能释怀和原谅。最坏的可能,或许霍彦衡根本都不想再看见他。
一天,两天,如今他手机浏览器的搜索历史里全是霍彦衡,他从新闻里一点一滴试图拼出一个画像,但网上的东西太少了。他愈发被自己对霍彦衡的渴望折磨,哪怕是恨也好。于是舒成终于下定决心坦白,他这样说服自己,他不能辜负一个人两次,否则也太卑鄙。
结束了调研,一回到宿舍,舒成就把行李扔到床上,电扇都顾不上开,立刻就拿手机照霍彦衡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舒成动了动喉头,他发现自己嘴巴干的连唾沫都没有。
但电话并不是霍彦衡接的,那名片上的根本不是他的私人号码,甚至不是他生活助理的号码,接电话的是秘书室的人。舒成拍了拍额头,仿佛能拍出急智。“不好意思,我刚才没说清,是x大乡村问题研究中心的主任郭起胥教授有事情找霍总,我是郭教授的学生,嗯嗯,是关于李家村的锂矿……张副总不行,郭教授说只能和霍总本人谈,张副总拍不了这个板……嗯,我也知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也是替老师联络这个事情,对对……对,是这样,这次内参老师就要做这块的报告,哎,是……是他要批的……那麻烦您,诶,好,行,谢谢您。”
舒成收了笑,带着些自我厌弃把手机也扔上床,仿佛这样一来就能忘却刚刚自己连脸面都不顾的事实。他当然知道自己撒的谎一旦被拆穿,只怕毕业都要有麻烦,但他本来也不大在乎这些,他就是等不及想再见到霍彦衡。
他们约的时间是周五晚上差一刻七点,是个姓单的特助打电话来联络,最后,单特助似乎不经意地加了一句,说我们一般七点钟有例会。舒成攥住了拳,是,他回答,我们不会占用多少时间。单特助的笑声就呲啦啦从一千块安卓机的破听筒里渗出来,我们,他说,您能替郭教授拿主意?他说着,就又笑。不等舒成回答,单特助简洁地结束了通话,他说这是我的电话,您记一下,我到时下去接您。
那天晚上,舒成出了地铁,按照单特助给的地址抬头看去,不由有点发呆。他从没想过江对岸那排照亮夜色和江水的高楼竟都属于一个故人,他在江边和同学们打球时甚至没想过自己竟有一日会走进去,那些象征着财富和权势的闪烁的霓虹一直以来之于舒成不过是景观和照明。舒成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霍彦衡有了多么大的差距,在直直上行的电梯箱里,他的心脏骤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单特助瞥了他一眼,问道,“您不舒服?”舒成随口答,“嗯,有点恐高。”单特助脸上的不屑就更藏不住,他说,“这算什么,我们集团在中环的那栋楼比这还高两倍。”
“霍……霍总平时在香港?”
单特助嘴边就挂起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这种内陆城市……霍总只是今年在这边。”
说着,电梯就到了,单特助把舒成领到空无一人的等待室,自己去敲了门,似乎只是开门关门的功夫,他便又回到舒成眼前,抬腕点了点手表,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霍彦衡的办公室倒并不能看出他竟是个古董买家,那是间完全北欧装修风格的房间,通透明亮,窗涵大江,一览无余的浊水滚滚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