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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疼江岌。

“隋叔……还有那几个人,”秦青卓问,“最近还来找过你么?”

“没。”江岌检查完他的手腕,没松手,将他的袖子沿着手臂轻轻撸上去,仔细地看着。之前被铁棍敲中的地方已经消肿了,但淤青还没完全消掉。

他抬眼看向秦青卓:“还疼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秦青卓笑了笑。他这才看出江岌像是刚剪了头发,估计是跟江北一起去剪的,短得倒是不明显,只是看上去更清爽了一些。

先前脸上受的伤也好了,这会儿看上去跟不良少年毫不沾边,更像走在高中校园里会受到瞩目的好学生。

“还不走,”一旁的江北这时出了声,“你们不走我就先回去了。”

秦青卓回过神,这才意识到江岌还捏着他的手腕,他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走吧。”

江岌没再说什么,走过去,拎起地上的东西,跟秦青卓和江北一起往酒吧走。

“你们这是去超市了?”秦青卓问。

“嗯。”江岌走上几级台阶,弯腰把手里的塑料袋和矿泉水放在地上,然后从兜里拿出钥匙按了下开关,卷闸门开始缓缓上升。

秦青卓看向敞开的塑料袋,里面除了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几本识字书,硬壳带画的那种,一看就是给小孩认字用的。

这哥哥当得还蛮称职的。秦青卓想。

他看向江北,江北正低着头,拿着一瓶矿泉水给手里的一个小玩意儿灌水,水洒出了一些,溅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秦青卓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好奇 问道。

江北捏着那个灌满了水的、长得像小鸟似的瓷器,将鸟尾衔在嘴里,腮帮子一鼓,吹出了一连串清脆的鸟叫声——原来是个瓷制的哨子。

“你哥哥给你买的?”秦青卓又问。

江北用那双黑漆漆的圆眼睛看着他,点了一下头。

卷闸门打开了,江岌俯身拎起东西,正要侧身撑开门,秦青卓直起身,抬手帮他推开了门,让江岌和江北先走进去。

袋子和矿泉水应该都挺重,因为江岌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臂绷出了明显的筋络。

秦青卓伸手要帮他拿,但江岌拒绝了:“不用,把门带上吧。”

走进去,江岌把东西放到地上,打开了吧台的灯,又将外面的卷闸门落了下来:“楼上还是楼下?”

“就在楼下吧。”秦青卓找了个吧台边的位置坐下来,其实他是因为头晕不太想爬台阶。

江北捏着她的小鸟哨子,噔噔噔爬上楼梯,爬到一半又折回来,朝江岌伸出一只手。

江岌从兜里摸出手机,放到她摊开的手掌里:“半小时后给我送过来。”

“知道了!”江北又噔噔噔地跑走了。

江岌拿出两瓶矿泉水朝秦青卓走过来,坐到他旁边。

少年身高腿长,就算坐在高脚凳上小腿也能支出去一截。

他拧开了瓶盖,却没把水递给秦青卓,只是看着他,准确地说,是在观察他。

江岌是那种比较薄的双眼皮,眼窝略深,眉骨到鼻梁的线条极其优越,长相给人一种很有棱角的锋利感。

这小孩长得是挺好看的。秦青卓脑中冒出这种想法。

但江岌总这么盯着他,让他觉得有点不自在:“怎么了?”

“你喝酒了?”江岌问。

“嗯,成年人的饭局么,总是要喝点酒的,”秦青卓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明显么?”

江岌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我也是成年人。”

“哦,是,”秦青卓笑了笑,“总觉得你比我小很多,忘记你也成年了。”

秦青卓错开江岌盯着自己的眼神,看向唱台:“放点歌吧,能放么?”

“能,”江岌站起身,“想听什么?”

“随便,放你喜欢的吧。”秦青卓说。

江岌走过去打开音箱,用吧台的电脑连接了他自己的歌单,是一首慢歌歌单。

酒吧音箱的音质不错,钢琴声在一楼空间流淌开来,秦青卓听出来这首钢琴曲是《your eyes》。倒是很应景,他想。

然后江岌拉开冰柜的门,拿出一个玻璃壶。那里面盛着半壶水,上面飘着碧绿的叶子。

他端起玻璃壶,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满的水,又加了几个冰块,走过来递给秦青卓:“给。”

“茶么?”刚刚在车上等了挺长时间,这会儿秦青卓确实有点渴,接过来便仰头喝了几口。

下一秒,清凉到有些发冲的冰水顿时激得他蹙起了眉。

“这是什么?”他呛了口水,抬手抹去唇边的水渍,皱着眉问。

“薄荷水。”许是因为秦青卓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江岌忍不住笑了一声,“很冲么?”

“你这是加了多少薄荷啊……”秦青卓看着水杯说。

“挺多的,喝不惯?”江岌拿过旁边那瓶刚刚被他拧开了的矿泉水递过来,“那还是喝矿泉水吧。”

“倒是还挺醒酒的,冲得我现在灵台清明的。”秦青卓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压下了那股浓到有些发苦的清凉感,“尤其是最开始那一口,简直感觉天灵盖都被冲开了……你笑什么?”

他发现江岌从他刚刚喝第一口薄荷水的时候就一直在笑。

是有点忍着的那种笑,但好像忍也忍不住,几乎笑得有点明目张胆了。

秦青卓发现江岌笑起来唇边居然有一个很浅的酒窝,这就使得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极不好惹,一笑起来就有种强烈的少年气,而且很有感染力,连带着秦青卓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有那么好笑么?”秦青卓也笑了,“江岌,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我是不是第一次见你笑啊。”

他看着江岌:“不笑的时候还挺像个能扛事儿的成年人,笑起来完全就是个小孩嘛。”

“有么?”江岌笑过了那一阵,看他一眼,“那以后不笑了。”

“别啊,我说错了,”秦青卓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尤其是特别显成熟。”

江岌又笑了一声。

“怎么加这么多薄荷,”秦青卓握着矿泉水瓶,“你不觉得冲?”

“你不让我抽烟,我总得找点东西提提神吧。”江岌说着,拿过秦青卓刚刚喝了一口的那杯薄荷水,自己喝了一口。

秦青卓语塞,这薄荷水的来由居然是自己。

不过……喝这么浓的薄荷水来提神,是因为唱一晚上歌太累了么?

秦青卓想到自己几年前开演唱会,每场演唱会差不多三个小时,一晚上唱下来声带会有很明显的疲惫和紧绷感。

而江岌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要这么高强度地唱上几个小时……再怎么天赋异禀的声带都经不起这么糟蹋。

施尧今晚说了一堆废话,但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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