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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缕地站在他面前。

斯岚:“……”

他闭了闭眼睛,克制住其他的想法,尽量冷静地道:“你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抱歉,我只能采取一些别的办法。”

裴嘉玉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那句“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斯岚忽然伸出手,将他两只胳膊反剪在背后,压在床上。

裴嘉玉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你干什么!”

斯岚没有解释,一手压着他,另一只手径直伸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去。

入住的第一天,侍应生就告诉过他,酒店的床头柜抽屉里都放着纸巾,抑制剂,感冒药,安全套等常备物品,都是酒店免费供给的。

摸了半晌,却发现抽屉里空空如也。

“你在找抑制剂?”裴嘉玉喘着粗气,自暴自弃道,“看看你脚下,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

斯岚微怔,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散落着四五瓶空了的抑制剂玻璃瓶,针头都已经是拔开用过的状态。

这是……由于药量太大,抑制剂都无济于事的意思?

“你想笑就尽情笑吧,”裴嘉玉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是,我就是被那个洋鬼子下了药,还乐颠颠地把人家当知己……我用光了床头柜里的所有抑制剂,可是什么用都没有。”

“你全部都说中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预想当中。”

“老子就是个傻逼,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你现在可以尽情嘲笑我了。”

和丢脸相比,裴嘉玉最难过的,其实是被欺骗。

他原本憋着一口气,想向斯岚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一切都是斯岚想多了,自己的确交到了交心好友。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切都成了笑话。

斯岚没有笑。

他松开裴嘉玉,很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的脑瓜子里每天到底在想什么啊。”

——

“我去帮你找医生。”

“不要。”

“我去找张助,让他把医生请到酒店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不要。”

“让张助去买点药,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他自己用,跟你没有关系。”

“不要。”

……

斯岚和裴嘉玉商量了十几分钟,提出多种方法以供解决,但裴嘉玉就是死活不松口。

他太要自尊,也太好面子,凡是有一丁点可能被发现秘密的可能性,都要坚决排除在外。

打急救电话太显眼,pass;请医生太张扬,pass;让张助去买药,万一被人发现,很容易被怀疑是雇主自己身体有毛病,pass。

斯岚都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佩服裴嘉玉的倔劲儿了。

真是,这劲头要是平时放在学习上该多好。

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是,如果没有合适的方法缓解,易感期的症状是会慢慢加重的。

一般alpha的易感期会持续一周,这期间暴躁易怒、攻击性强、生理欲望旺盛、对其他alpha充满敌意,在第三天时达到顶峰,之后才会慢慢下降。

裴嘉玉这才是第一天,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

再过两天……要怎么度过呢。

裴嘉玉起先还能勉强支撑精神,和斯岚打嘴仗,坚决不肯叫医生。

到后来口干舌燥,脸颊飞红,思绪也越来越混沌不清,原始的生理本能逐渐占据大脑。

最后脑子都不清楚了,只能翻来覆去地强调:

“不许叫医生。”

“不准告诉张助。”

“不准告诉其他任何人。”

“不然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不带你回国了。”

斯岚一边给他用冷毛巾冰敷,一边随口敷衍:“嗯嗯哦哦,啊对对对。”

在极度疲倦和困顿中,裴嘉玉昏睡过去。

斯岚终于得了空,打电话给张助,让他立刻请附近最好的医生来。

张助相当专业,马不停蹄从床上爬起来干活。

一边往外赶一边紧张地问斯岚:“小少爷情况怎么样,很严重吗。”

斯岚看了昏睡的裴嘉玉一眼:“还行。”

睡着的时候挺乖的,眼睫毛又密又长,扑在眼睑下面,安安静静,跟个洋娃娃似的。

至于醒着的时候么……

确实有点alpha的凶狠样子了。

不过,是小猫凶人,越凶越可爱。

第22章 躁动不安

裴嘉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窗帘厚厚地拉着,阳光几乎透不进来,只能依稀从窗帘上隐约的光斑辨别出,外面似乎已经是白天了。

裴嘉玉正处在易感期的初期,正是混沌头疼的时候,全身上下像火炉在烧一般,皮肤滚烫,额上是细细密密的汗,口干舌燥。

虽然醒了过来,症状却比昨晚更严重了些,眼前迷蒙不清,只能依稀辨别出床的轮廓、床前面是白色墙壁,左边是桌椅……

昨晚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如同溺水一般,昏昏沉沉地漂浮了许久,全身如同灼烧一般难受。

昏沉中,隐约嗅到后颈上传来熟悉的、好闻的薄荷香气,轻轻地抚慰了他的焦躁。

后来额上似乎是贴上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很舒服。

他凭着本能追过去,渴求更多的舒爽,可仍是杯水车薪。

骨骼关节没有刚开始那么酸痛了,似乎是有人一寸一寸帮他按摩过。

是谁呢?

裴嘉玉脑海里模模糊糊划过一个身影,高大颀长,肩膀壮硕,有点熟悉。

但他的脑子太混沌了,想了一会儿就开始头疼。

易感期与理性相斥,只追寻本能。

裴嘉玉放弃了思考。

与此同时,身体的异常却开始越来越清晰地提醒他,他现在正处在什么样的麻烦中。

……好热。

全身又软又烫,唇齿干燥,背脊酥软,急切地想要寻找发泄口。

可是四处可触碰的只有软趴趴的被子,冷冰冰的床板,刺眼的墙壁。

怎么会这样……

好难受……

好想狠狠地抓住些什么东西……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少年,在这档子事上却异常纯情懵懂。

因为燥热,他烦躁地一抬手,把睡衣脱掉了。

下意识地俯下身体,两腿夹住被子拱起的地方,胸膛紧贴床被,在床单上磨蹭了两下。

床单过于柔软,不痛不痒,无法给予他想要的感官刺激。

少年食不知味,只能暴躁地坐起来,四处张望,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缓解渴望。

然而他对此一筹莫展,只能茫然地在空中抓了两下。

像只坚果被偷的,可怜兮兮的小松鼠。

斯岚拎着早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昨夜给裴嘉玉穿上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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