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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托起皮相的魂,饶是她见过形形色色的面孔,都不如这人给她的感觉。
非常有蛊惑性。
四目相对片刻,须臾,电梯因为门迟迟合不上骤然发出“滴——”声。
这一响惊到了电梯里那群从刚才起就没敢开口的跟随者们,扑棱蛾子似的纷纷从这段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中回过神来。
沉寂过后,窸窣的交谈声也就此扩大。
旁边秘书模样的男人犹豫几秒,终究还是开口提醒,“沈总,电梯……”
眼前的人却无甚反应。
只视线自下往上,落在葛烟面颊,“你的东西。”
男人音色疏离却不寡淡,泉水浸过似的泠泠,清冽有质感。
当然,也成功地提醒了葛烟刚才到底忽略了什么。
有东西掉了!
将视线撂向地面,定睛一看。
入目之处,两只一模一样,瞧不出任何分别的手机躺在地毯上。
静静横亘在两人之间。
不止是她的……他的估计也是刚刚的杰作。
葛烟躬身,刚要半蹲下来,先前松垮披着的长外套自肩膀滑落。
她单手捂紧领口以防走光,敛眸弯下腰,胳膊还没抻直了去够,男人就在这时伸出手,腕骨修长。
两厢交错,指尖不期然间碰到,像是触了电,葛烟微顿,旋即缩回手。
见他俯身一并拿起,趁着这个间隙,她轻声道,“……谢谢。”
眼前的人不疾不徐,直起身垂首打量了眼,随后将其中一只递给她。
“手机收好。”他语调很淡,听不出什么波澜。
葛烟谢着应下,低敛着眼没细看,伸臂接过。
男人没再开口,收回目光,领着身后众人,绕过她便往反方向走。
葛烟凝神,侧目望过去。
一群人浩浩汤汤,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2章 Butterfly
葛烟在一楼接到的人。
刚出电梯就被这位好友扑了个满怀。
千倚是她从小到大的好玩伴,年少相识至今。
哪怕中途异国相隔,两人一直留有联系。
葛烟常年在国外,又因为练舞参赛,回来过年都是少有的事,更别提见面。
好在千倚是名财经主持人,时间还算闲暇,偶有抽了空,隔三岔五便飞去芬兰看她。
距离上次见面也有一年多,千倚热情非常。
葛烟任由她在自己长外套上蹭,环顾四周,心生疑惑,“不是说好了在门厅那边等,这是,后来给你放行了?”
不说倒好,一提千倚很是得意,“你也知道我是急性子,等不了,刚好我带了证,灵机一动给安保晒了晒,说我是主持人要做采访,他就让我进来了。”
“这回倒好,下次呢,狼来了的故事听过么。”葛烟眼尾翘得高高,拽拉着千倚的袖子,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那下次就做真采访呗,我给你做满一整期。”望着身边人的侧脸,千倚倏而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别说我了,你刚才在电梯门口聊天的那位,是不是,是不是……”
她支吾不出个所以然,绞尽脑汁的模样,像是要搜寻出什么。
葛烟动作一滞,“什么是不是——”
话还没完,被千倚利落打断,“沈鸫言!”
“我肯定没眼花,就是沈鸫言。”为了佐证自己的猜测,她打开手机,点入之前那条文章分享,“小道消息还挺靠谱,他是真的来了。”
“怪不得我刚刚在楼下轻轻一瞥都觉得很极品。”千倚难掩激动,“烟烟,你俩认识的啊?”
葛烟没吭声,眉尖轻轻蹙起,陷入思索。
只是在想……刚才听旁人唤他沈总。
好像是姓沈。
她敛目,摇了摇头,“不认识,刚好在电梯前碰到而已。”
千倚颇为遗憾,“这样……”
“你怎么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到了二楼将人带进休息室,葛烟顺手阖上门。
“当然可惜啊,那可是沈鸫言。”千倚三步作两步,转念不知道想起什么,侧眼睨向她,“我就知道,之前分享给你的文章,是不是压根没看。”
“嗯啊。”葛烟丝毫没心虚,耸肩一笑,裹着长外套就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来,活脱脱一只蜷起绒毛的小狐狸。
“你就算没怎么在国内待,也不该没听过他吧。”千倚犹如打开水龙头,话题不断,“沈氏如日中天,先前都在说,如今的汾城,没了他才是真的变了天。”
沈鸫言手握沈氏大权,因手段雷令风行,杀伐果断,在圈子里曾留下无情修罗的称号。
偏他存有百年世家风骨,自成一派,反倒成就了一身的清绝矜贵。
这样的人,光是从旁耳闻,都有十足的诱惑力。
偏偏长了那样一张脸,摄人心魄。
千倚搜出之前媒体拍到的模糊照片,翻给她看,“所以他今天也来看你演出?吼吼,沾到我烟的圣光了。”
葛烟瞥过去,定定地看,相比前面的惊鸿一瞥,这样的打量更直白。
隐隐之间好像探到什么,却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刮走。
“烟烟,该去准备准备啦!”是剧院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她去后台。
“好,等会儿就来。”
葛烟扬声朝门外应。
“快开始了,你不进场?”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票,递过去,歪歪头,“前排最中央。”
“就知道你最爱我。”千倚笑着,看面前的人乌睫轻掩,细密阴影落在眼睑处,倏而想起来问她,“你家里人不来吗?”
“来,但不是今天。”葛烟随意将手机放进口袋,敛了敛长外套领口,“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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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顶层。
服侍生进出不断,未留下窸窣声响。
包厢很宽敞,直直面向整座舞台,视野极佳。
放眼俯瞰,落地窗偌大透明,刚好呈现礼堂全景。
往下是座无虚席的排座,往上是隐秘性相当好的私人包厢。
泾渭分明。
酒杯觥筹交错,包厢里零零散散坐了五六人。
其中一位叠腿坐,探眼看向石英钟,“几点了还没开始,这时间准吗?”
“倒也不用心急成这样。”林俨望向裴青立,啧了声,“之前来几次没见你放心上,今天倒是认真了?”
裴青立摇摇头,叹口气为自己自证似的,语气正经,“我就不能是单纯来欣赏。”
这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林俨没理他,转身走向左侧,望向那人,转而说起正事。
“城南这块地怎么继续,前几天有人在地基上立牌抗议,恐怕是那帮老顽固不服你,暗暗煽动搞舆论,到时要是闹到媒体那边,估计很难收摊。”
沈鸫言这会儿点了支烟,立在窗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