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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认主。”溪兰烬两指摩挲了下花瓣,垂眸往他,“如何,足以证明了吗。”

足够了。

辛恺帮忙照料过幽昙花,知道这花的脾性,连照顾了它们多年的解明沉都会被花瓣割伤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幽昙花如此乖巧依人的样子。

何况溪兰烬不是寻常人可以模仿的,他笑起来时轻快阳光,不笑时又正邪莫辨的,辛恺从前一直感觉少主非常分裂,除了少主外,他还没见谁有这么复杂的气质。

辛恺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哽咽道 “少主……您回来了,我们、我们一直在等您……”

溪兰烬抬手,打住他的话,没有多解释什么,直接吩咐:“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水越的话不可信,我要你一会儿去他府上之后,与他虚与委蛇,假装答应他打开魔宫一事,探查他的底细,能做到吗?”

见到溪兰烬的瞬间,辛恺只觉得心里一定,什么都不担心了,大声回答:“能!”

溪兰烬嗯了声:“现在带我去见解明沉。”

顿了顿,扭头道:“多谢啦小谢,现在可以解除禁制了。”

从溪兰烬身后传来平淡的一声“嗯”,辛恺便察觉到,风又开始流动了。

方才他被隔断了与周围的一切联系,他还以为是什么可怕的法术,没曾想,竟然只是一道随手按下、连灵力都不必耗费多少的禁制?

辛恺震惊不已地望过去,想看看少主带来的是何方高人。

便看见了走到溪兰烬身边雪衣银发的男人,所过之处,仿佛能凝结寒霜。

就算他没看见对方的脸,也知道这是谁了。

谢!拾!檀!

曾与他们少主是生死大敌,不共戴天,后来更是亲手杀了少主的妄生仙尊谢拾檀!

不久之前,此人更是直接闯进魔宫,不明不白地问解魔君要人,嚣张至极!

辛恺紧张得浑身汗毛都炸了,噌地一声,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少主您快过来,离他远点!”

溪兰烬:“……?”

溪兰烬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为了安抚辛恺的情绪,哥俩好地伸手搂住谢拾檀的肩膀拍了拍:“别紧张,谢仙尊是我的好朋友。”

听到这话,辛恺非但没有相信,反倒更警觉了:“少主,少主您怎么了?姓谢的,你是不是给我们少主下迷魂咒了!识相点赶快解开,我不怕你的!”

谢拾檀面无表情,恍若未闻。

若他当真给溪兰烬下了迷魂咒,他就不会让溪兰烬介绍他为“好朋友”了。

听到溪兰烬这么介绍他,他并不会感到很开心。

溪兰烬无奈:“当年的事并非是你们听说的那样,以后有空再解释,总之,谢仙尊是友不是敌,别瞎嚷嚷了,带我去见解明沉。”

看溪兰烬确实是清醒着的样子,不像被下了迷魂咒,辛恺的瞳孔剧烈震颤。

所以,少主方才是清醒地说出来“谢拾檀是我的好朋友”这样的话的?

难道不清醒的人其实是他?

少主和妄生仙尊,不是天下皆知的宿仇吗?

什么时候竟然变成好朋友了?

辛恺神情恍惚地在前带路,堂堂化神期修士,走了两步,走上石阶时,差点直挺挺地栽倒,一脚下去,把石阶都踹出了个坑来,也浑然未觉,晕晕乎乎地把溪兰烬和谢拾檀带到了解明沉修养的地方。

溪兰烬揉揉额角,当年他不想让外人知晓他和谢拾檀的关系,是为了避免谢拾檀因他受累。

毕竟正道的修士,其他的不一定厉害,但道义凛然扣帽子的能力绝对数一数二,谢拾檀又是个闷葫芦,被人说闲话了也不会回嘴。

为了保护谢拾檀的名声,他跟谢拾檀私底下相处时从来不带第三个人。

解明沉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和谢拾檀的关系其实很不错的人。

如今谢拾檀的地位也不似从前,无人敢撼动,他也不想像从前那样遮遮掩掩的了。

死了一遭回来,他想对谁好,和谁关系好,容不得旁人置喙。

只是得辛苦下以前的熟人接受接受了。

辛恺虽然有点恍惚,不过基本的理智还在,知道溪兰烬回来一事,事关重大,把闲杂人等全部喝退了,只带着溪兰烬和谢拾檀走进了屋中。

屋里弥漫着股呛鼻的药味儿,魔门的医修手段较糙,医不死就往死里医,看得出来为了把解明沉唤醒,那群医修很努力。

解明沉无知无觉地躺在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还算红润,倒没有魔宫里传的濒死状那么可怕。

溪兰烬心里先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探在解明沉的手腕上,查探他体内情况:“解明沉是怎么受的伤?何人所伤?”

辛恺被震飞天外的意识缓缓回落,还是接受不了溪兰烬和谢拾檀是“好朋友”这件事,目光往谢拾檀那瞟了一眼,才发现妄生仙尊从头到尾看都没看过他一眼,视线直直落在少主给魔君把脉的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谢拾檀像是想把解魔君的手砍了。

少主啊,您难道就没发现吗?

辛恺简直心惊胆战,只能一边警惕着谢拾檀,一边回答:“回少主,魔君时常收到战书,与人交战,这伤便是在交战中所受,伤魔君的人是个长得很普通的魔修,已经不见了。”

说着,他的声音低下去:“当时魔君是赢了那一战的,回来后也好好的,还说准备去鸣阳洲找人,我问魔君找谁,他也没告诉我。结果晚上魔君就昏迷过去了,一直到现在也没醒。”

溪兰烬也检查了一番,魔宫里的三两流言真真假假的,解明沉身上受的伤其实不算重,服下疗伤的药,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麻烦的是,得找出他昏睡不醒的原因,将他唤醒。

辛恺语气沉重:“我们尝试给魔君解毒、解咒,无一奏效。”

溪兰烬眉尖紧蹙着,又检查了会儿,还是找不出症结所在,只能向谢拾檀投去求救的视线:“小谢。”

谢拾檀讨厌解明沉,但不意味着他会见死不救。

尤其溪兰烬向他求解了。

“嗯,”谢拾檀弯下身,先把溪兰烬的手拉过来,握住他的手,擦他接触过解明沉的指尖,“我看看。”

溪兰烬:“……?”

这是嫌他身上沾了解明沉的气味嫌弃么?

辛恺:“……?”

这道貌岸然、不怀好意的正道仙尊想对他们少主做什么?

谢拾檀忽略掉身旁的疑惑视线,不紧不慢地捏着溪兰烬的指尖揉搓着,另一只手张开,虚虚悬在解明沉的额上几寸的地方。

辛恺的手已经按在了刀上,死死地盯着他的手。

溪兰烬也有些紧张地等着谢拾檀的结论,连自己的手还被抓着都无心计较了。

屋里安静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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