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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炼炉,与之相融。
但失败了,那具傀儡依旧是死物,没能产生自我意识。
仇门主只能想办法,抓来更多的修士投进去。
那具傀儡似乎是被填进了太多的神魂与血肉,终于在某一日,自己睁开了眼。
仇门主取得了第一次成功,愈发兴奋,想要再次炼制出新的,如人一般,却比人类的血肉之躯强大无数倍,又能修炼的傀儡。
人修的身体总是那般脆弱,不如天生强大的妖族,对战中屡屡会失利,倘若他能成功,人修便能再进一个境界,岂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和几个长老秘密进行着这个研究,有时连门内的弟子都会被盯上。
比如袁钧。
只是袁钧被吓崩溃了,还没被投入炼炉,在仇门主眼里,就失去了资格,算是逃过一劫。
从仇门主的记忆中,能窥探到他那股极端扭曲的狂热,谢拾檀不由皱了皱眉,不欲再看下去,刚想将神识抽离回来时,陡然看见了出乎意料的一幕。
仇门主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被抛进炼炉里时,仇认琅才三岁。
或许是年纪过小,也或许是炼制出了差错,他的双腿再也动弹不得。
但他如仇门主所想的,能够以傀儡之身成长修炼,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仇门主告诉仇认琅,是仇家下了阴诡的毒,让他的腿再也站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抛进炼炉里的经历太痛苦,仇认琅似乎忘了自己也变成了傀儡,迟缓地点了下头,轻飘飘地道:“父亲,我要报仇。”
然后他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傀儡身上,那是和他一样,曾被抛进炼炉里的小少年。
仇认琅抬手指着他:“父亲,我要那具傀儡。”
谢拾檀沉默着看完这一段记忆。
谢拾檀在搜魂,不能陪溪兰烬说话,溪兰烬无聊得蹲在地上,搓小白狼的脑袋,直把小白狼搓到毛发炸开,晕晕乎乎地走不稳路,啪叽坐到地上,闷闷不乐地瞅着溪兰烬。
那副闷着脸不开心,但又不吭声的样子和谢拾檀本人简直一模一样。
溪兰烬一阵傻乐,更想欺负它了。
手刚伸出去,就看谢拾檀睁开了眼,溪兰烬不好意思当着谢拾檀的面这么欺负小白狼,默默把手缩回来:“怎么样,小谢,看到什么了吗?”
虽然溪兰烬收手很及时,但他在小白狼脑袋上捣的乱,谢拾檀如数感受到了。
他看了眼委屈的小白狼,还是没把共感的事说出来,等着看溪兰烬还能对他的分身干些什么。
“看到的事颇多,稍后给你说。”谢拾檀道,“先解决眼下的麻烦。”
溪兰烬刚想问什么麻烦,便听到外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敲门。
魂不守舍的汪长老浑身一激灵,和其他几个疲惫的弟子猛然站起来,惊恐地望着密室之外。
又是“咚、咚”两声,外面的东西很有礼貌地在敲门。
“在吗?”那道诡异而含糊,“我来取你们的命了。”
牵丝门的机关精妙,方才的出口被破坏,密室又转移了地方,但还是被找到了。
外面那东西似乎并不打算只找几个罪魁祸首的麻烦,而是准备把所有人都解决掉。
谢拾檀稍一斟酌,介于牵丝门的特殊情况,只放一条分身在溪兰烬身边还是不够放心,又弹指化出一条小白狼,低声道:“我去去就来。”
溪兰烬左拥右抱毛茸茸的小白狼,哪还有意见,小鸡啄米点头:“小心点啊谢卿卿。”
眼前雪白的身影倏然消失,外面规律的敲门声也顿止,打斗声随之传来。
谢拾檀不会说大话,溪兰烬很放心,低下头,看向谢拾檀放出的第二只小白狼。
是那只踩到尖锐的东西后,可怜兮兮会撒娇的小白狼。
它贴在溪兰烬身边,发出哼唧唧的声音撒娇,抬着只爪子,溪兰烬以为它的爪子还在痛,心疼地捧起来:“痛吗?”
高冷的小白狼抬起头,冷冷盯着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白狼。
然后猝不及防伸出爪子,给了那只小白狼一巴掌。
被打的小白狼呜呜叫得更委屈了,脑袋往溪兰烬怀里钻。
看它可怜的样子,溪兰烬忍不住第三次教育高冷小白狼:“不要欺负其他小朋友,知不知道?”
小白狼被他教育了,嗷呜一声瞪大眼,生气地扭过身,垂下耳朵不理溪兰烬了。
溪兰烬不由生出丝愧疚,想去安慰一下它,怀里的小白狼又拱了拱他。
溪兰烬一时不知道该安慰哪只小白狼。
倒是坐在轮椅上,半边身子都埋在阴影里的仇认琅盯了这画面半晌,似乎看出了什么,觉得很有意思似的,嗤笑了一声。
两只方才还在怄气的小白狼立刻一致对外,目光不善地望向仇认琅。
溪兰烬把两颗小狼头摁回来:“不要管奇怪的外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和好,好不好?”
两只小白狼对视半晌,在溪兰烬殷切的目光之下,不情不愿地抬起雪白的爪子碰了碰,又被溪兰烬摁着脑袋,轻轻磕蹭了一下。
算是和解了。
第54章
溪兰烬忙活着让两只小白狼和好的时候,谢拾檀正在与外面的傀儡对峙。
这只傀儡本是牵丝门祖师爷留下的护门傀儡,力量与炼虚期修士等同,算是牵丝门的底牌,若宗门有倾覆之难,便是唤醒这只傀儡之时。
只是祖师爷大概没料到,自己的后人会那般扭曲疯魔,将之与无数修士炼化融合,成了个极为邪性的东西,到最后灭了牵丝门满门的,也是这只傀儡。
这个集合了被炼化修士怨念的傀儡,没有失控的时候,是仇门主的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失控之后,就是个没有理智的人间杀器。
它全身上下,密布着眼睛。
男女老少,含泪怨怼惊恐痛恨杀意森然,百般眼神,凝睇着谢拾檀。
与这些眼睛对视上,会在无形中干扰心智,谢拾檀解下当做束发发带的白绫,覆在眼上,在一片黑暗中,迎击而上。
傀儡的身躯本就比修士强韧,被仇门主无数次炼化之后,变得愈发强悍,就算是照夜剑,一时竟也难奈它何。
“当当”几声之后,谢拾檀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
又碰了一下。
谢拾檀:“?”
某人又在搞什么?
溪兰烬完全不知道密室外谢拾檀的疑惑,安抚好了两只小白狼,便听到轮椅辘辘碾过来的声音,随即便听到仇认琅意味不明地道:“溪少主与谢仙尊关系当真是好得很啊。”
这小神经病,又在阴阳怪气什么?
溪兰烬不搭茬,慢悠悠地给两只小白狼顺毛,要不是场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