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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发馊, 被迫闻到恶臭味道的窘境了。
护卫们先将男人带到了里间, 让他在椅子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见人差不多缓过神来了, 才开始问他曜郢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个问题, 男人的眼中闪过恐惧之色,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椅子的扶手,好半晌才抖着声音,跟护卫们说了这段时间曜郢城里发生的事情。
最开始是城中忽然起了瘟疫,谁都不知道这疫病是怎么传染起来的。
瘟疫逐渐严重起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在屋中熏药草,洒烈酒。而后城内的情况愈演愈烈,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从都城里蔓延来开的瘟疫,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人都想要离开曜郢城,到别处去避难。
瘟疫具体会引发怎样的病症,护卫们和郎泽都是清楚的,便让男人略过了,直接说重点。
男人顿了顿,便挑着尸傀出现的那天跟他们说了。
突然从某几日开始,染上了瘟疫的人们,明明已经死亡了,尸身却不会腐烂,除了脸色变得如尸体一般青白之外,便再无其他变化了。但等到过了几天之后,尸体们就会突然“复活”,就像诈尸一般。
其实诈尸还算不上是最要紧的事。
这些诈尸复活的病患,力气会变得极大,如同疯了一般去撕咬他人,很难将其阻挡住。
而且这些尸体……无论怎么砍都砍不死,就算砍掉了头颅,牙关还会“咔擦咔擦”作响,发出渗人的摩擦声和咬合声。
城中诈尸复活的尸体越来越多,情况渐渐变得无法控制,听说就连宫城之中,也出现了不少咬人的尸体。
“在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之前,陛下和国师就下令封锁了城门,并让所有人撤离到宫城内避难。”男人说道。
“撤离到宫城里?”郎泽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宫城的城门和城墙比之曜郢城外城的差不了多少,如果城中到处都已经出现了尸傀的话,撤离到宫城之中确实是个好办法。”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离国的小皇帝居然会让平民们都住到皇宫里去。
“既然人们都已经去宫城里避难了,那你怎么会在外面?”郎熠奇怪道,“这儿是城东,离城北还有不短的距离,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男人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手臂上的伤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惨叫一声,直接弓起了身子,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眼看着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
“喂,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郎熠被男人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只是刚一接触到男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惊得收回了手。
“好、好烫啊……”郎熠呆呆地问道,“你发热了?”
“啊?这就发热了?”一旁的护卫挠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道,“刚才我把他拉上墙的时候他体温还是正常的啊。”
“是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哦草,他染上瘟疫了?!”
护卫们才反应过来,发热,这不是瘟疫才会有的症状吗?
不过他们只是震惊了一瞬,并不如何害怕,反正妖族也不会被传染上这个瘟疫的。
比起瘟疫来说,更重要的是,男人手上的咬伤……
郎泽走上前,扶着男人让他在椅子上坐稳,一把拉起他的袖子,“你的手臂是什么时候被咬到的?”
他记得秦厌说过,如果被尸傀咬到之后在短时间内就发热死亡,变成新的尸傀重返人世,是需要魔族那个难听得要死的笛子,还是什么别的能发声的玩意儿在旁边吹一吹才会有这种加速魔气感染速度的效果。
他们刚才在大街上分明没有听到任何人为吹奏出来的声响,男人体内的魔气肯定没有被魔族那所谓的秘宝催化,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就开始发热了?
“就……就刚才……”
男人的脸色很快变得通红起来,身上越来越烫,连呼吸都像是要马上冒火了一般,热得吓人。
郎泽让边上的一名护卫去院子里看看有没有水,先打了一些过来给男人降温。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们没说。”郎泽见男人在接触了冰冷的井水之后,身上的温度稍微降了一点点,神志像是也清醒了一些,便接着问道。
可谁知,听到郎泽的问话,男人直接眼睛一闭,不知道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根本不想回答郎泽,死死咬住牙关,除了痛呼和呻|吟之外,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被冰凉的井水擦拭过的脸颊和脖颈很快又变回了滚烫的温度,郎泽见男人这副模样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让护卫们将人带到角落里,先将他的一只手绑在屋内的床柱上。
男人虽然被高热和伤口的剧痛折腾得迷迷糊糊的,但在手被绑起来之后,还强行打起精神,惊愕地看向护卫们,“你……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郎熠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哦,你是说被咬伤之后就会被传染,变成尸傀这件事吗?我们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他们只是知道被咬了之后会被感染上尸傀体内的魔气,并不是凡人以为的瘟疫,但他们还是不明白周围明明没有魔族干扰,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感染速度还是加快了。
难道……这短短的几天内,魔气的感染模式又有了新的变化?
男人故意瞒着,没有将被咬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尸傀的事情告诉郎泽他们,就是担心他们会直接将自己杀了,却没想到这些人早就已经清楚了。
怎么回事……明明看着像是误入曜郢城的外乡人啊……
若是郎泽他们能听见男人此时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感到非常无语。
外乡人是没错,但误入?谁会在这种瘟疫肆虐的情况下误入瘟疫的发源地啊,没点身手没点胆量没点要紧事谁敢过来。
“若是我猜得没错,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吧,恐怕连几个时辰都坚持不住。”郎泽对男人说道,“被传染了魔……瘟疫,我们救不了你,但可以避免让你变成会咬人的尸体,提前送你上路,给你个痛快。”
……给他个痛快?
但那些活尸不是杀不死的吗?这些人要怎么给他个痛快?烧?
活生生的被烧死算什么痛快!
郎泽本想和男人商量着让他将瞒着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仔细说一下魔气,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瘟疫的感染速度,以及姜然那边的情况,但没想到自己在说了那番话之后,男人脸上的表情居然变得更加惊恐了。
不仅如此,就算手被绑住,人也烧得不太清醒,他坐在地上,还是猛地往后蹭了两步,缩到角落里面,颤颤巍巍道:“你、你别过来,我不要什么痛快!”
郎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