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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茶水。

“我儿他……现在这是好了吗?”

陈母匆匆擦掉血污就坐在了陈书生的床边,握着他的手问道。

沈则宁摇了摇头,“我只是暂时将他身上的魔气压制了一小部分而已,剩下的,已经蔓延到周身各处了,还需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许才能对症下药,找出治疗的方法。”

“那么,陈家少爷,你可以告诉我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陈书生喝完水后,低咳了两声,许久不说话的嗓子有些干哑,似是在想怎么组织措辞,断断续续地说起来遇袭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夜他与几位许久不见的好友相聚,谈天说地,一直聊到深夜。

席间他喝了不少酒,小厮扶着他出来在外头吹吹风醒酒。

曜郢城内并无宵禁,但夜里不可纵马,也不可驱车,于是小厮在陈书生的吩咐下先行一步,回到陈府中找轿夫来接少爷回家。

“前面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下人走了之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我当时脑子犯晕,在楼外吹风吹得难受,酒气上来,就想着自己走回家。”陈书生说着,不自觉攥住了被面,“哪曾想,居然遇上了那种事……”

常悦坊晚上时,向来灯火通明,烛光会燃上一整晚,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会熄灭。

可那日不知怎么的,他走着走着,路上居然越来越黑,灯火越来越暗,连天上的明月都被乌云遮住了。到了后面,竟是要非常勉强地凝神看去,才能看清脚下的路。

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就这么硬生生继续走了一段,直到遇上了那顶轿子。

那轿子乍一看上去富丽堂皇,窗上是珍珠做的珠帘,四个轿夫高大魁梧,他醉酒后视线朦胧,只觉得自己遇上了大家闺秀出行。

可脑子再是迟钝,在他往前走了几步,即将要与轿子擦身而过时,才慢慢想起了违和之处。

……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会三更半夜出行的?

正巧这时,四个轿夫抬着轿子从他身边走过,一阵风吹过,将遮住月光云吹散了一些,让他看清了周围的路。

也看清了,那四个轿夫的脚,忽然都没有碰到地。

“他们是飘在地上的。”陈书生说着,牙关打颤,上下两排牙齿摩擦在一起,发出令人难受的咯吱声,“不仅是飘着的,就连长相也是一模一样,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固定了似的,看起来就像……就像画出来的一般。”

他瞬间就清醒了,酒意被恐惧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这个诡异的轿子离他太近了,近到他不敢,也害怕到无法挪动脚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轿夫们抬着轿子的动作一停,完全停在了他身边。

然后,轿子上的珠帘动了动。

陈书生也就是这时才发现,这哪里是真的珠帘啊,那一颗颗圆润光洁的珍珠,分明是被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纸做的珠帘后,露出来了一张娇艳的脸。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不似轿夫那般被画出来的僵硬,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人。

陈书生看到女子的脸后怔愣了一下,随即恐惧漫上心头。

“坐在那般诡异的轿子上,还有四个可怖的轿夫,怎么可能是人类。”陈书生说道,他回想起那晚看见的事情,眼里不禁露出害怕之色。

他想跑,但是完全跑不了。一开始还能说是因为一时惊惧,迈不动步子,可这会儿是彻彻底底没办法动弹。脚底像是被人捆在了原地,束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陈书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转过头来,半张脸像被烈火融化似的,血水流淌下来,滴答滴答,逐渐在地上汇聚成了一个小血洼。

半张脸貌美半张脸却可怖至极的女人走下轿子,在陈书生面前停住了。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陈书生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松开了一直攥着的被子。

沈则宁听完他的话,总觉得有些违和之处。

常悦坊这么多人,喝醉酒乱逛的不少,为什么偏偏是他倒霉催的被邪祟抓住。

当然他不是受害者有罪论,但这也有些奇怪了不是吗?

难不成那个女人或者女鬼心情不好,大晚上就想出来杀个人随机作案?然后偏偏陈书生撞到刀口上了?

“她竟然没有杀你……”

沈则宁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陈书生和陈母的侧目,然后就被白泱在腰间掐了一把。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则宁轻轻嘶了一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活着才是。”

邪祟说砍你就砍你,又不会讲道理。直接弄死不比伤人之后让人慢慢咽气的强吗?除非,那个女鬼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沈则宁想了想,接着问道:“那名女子,你觉得眼熟吗?”

陈书生眼神闪了闪,“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母也附和道:“是啊,您在说什么呢?一个邪祟,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觉得眼熟呢?”

沈则宁这么问,是因为想起了以前很多看过的鬼故事,特别是和女鬼有关的。

那些故事里,女鬼伤人,通常是想要报仇啊……

陈书生,是她的复仇对象吗?

“大人请不要妄加揣测,”陈书生说道,“我并不认识她。”

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白泱注意到,他又重新攥紧了被子。

沈则宁也发现了,在背后捏了捏白泱的手。

看来陈书生遇到的袭击,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此时,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陈母拿着帕子又往脸上擦了擦,却因为没有镜子,漏掉了眼角处溅上的黑血。

第102章

对于那晚的事, 陈书生看似什么都说了,实际上遮遮掩掩,讲了半天也跟外面传言和说书先生说的差不多。

官府那边觉得陈书生是酒后胡言乱语, 正在找行凶者,但接连几天都一无所获;陈母一开始也以为是儿子醉酒后看错了,但沈则宁他们来了之后, 居然还真的用仙术控制了伤势, 让儿子醒了过来, 她这才觉得那晚上确实有邪祟攻击了儿子。

陈书生不肯多说, 沈则宁觉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就先才从那个热得跟火炉一样的房间出来, 继续问了陈母一些事情。

“妻妾?”陈母摇头道, “我儿尚未娶妻,也并未纳妾, 倒是有个从小定下婚约的未婚妻。”

陈母一口咬定儿子每日都在专心读书, 准备考取功名,从没沉溺于情爱之事, 别说小妾了, 就算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沈则宁听完后,若有所思地告别了陈母, 打算到其他地方找找线索。

儿子的伤势被暂时稳定下来,陈母心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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