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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一样,半点年味都没有。
也?是,公子现在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哪有多余的心力来整这些年景呢。
就算弄了……他也?看不到。
也?不知公子都打算怎么安排叶蔷那家伙。
该不会?还是打算把?她送回那个洪家吧……
天?呐不要?啊。
容玥说明来意?,本打算放下年礼就走的。
大师兄让她干脆把?东西?从墙上丢下去就别?管了,省的给?了公子拒绝的理由。
果然,公子不收。
容玥正绞尽脑汁地?说服公子,突然听到前院大门上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容玥回过头看着公子。
他修长的食指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表情?未变。
公子似乎也?听到了。
容玥想也?许是附近人家的孩童恶作剧吧。
她正想接着说,就看见墙头“刷”地?落下一卷红色的东西?。
红色的东西?扎进庭院的雪层中,立刻没影了。
紧接着,墙上竖起来一颗圆呼呼的脑袋。
大眼睛眨了眨。
似乎没料到会?看到容玥。
容玥很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很兴奋地?朝叶软色挥挥手。
小汤圆两手扒着墙头,分不出来,朝她笑笑。
这个小姑娘她也?喜欢。
除了那个田姑娘,小汤圆喜欢她遇到的所有姑娘。
下一瞬,一颗小石子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擦着叶软色的头发丝而?过。
吓了容玥一跳。
容玥回头,却见公子指尖还维持着弹射石子的动作。
神色冷凝,犹如冰玉。
容玥接触到的顾宴清,一直是虽疏离却温和的。
况且他指点自家大师兄精进,在容玥心中一直有种半师半长的可亲现象。
她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样严厉的一面。
叶软色反应慢了半拍,小石子飞走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被勾月给?恐吓了是吗?
“叶蔷,我们说好了。”
听见声音,叶软色把?脸扭到院墙内这边。
公子俯身推开廊下的风帘,走入檐下望着叶软色。
他叫她叶蔷,连名带姓。
叶软色凛凛。
容玥站在原地?紧张地?看着叶软色。
她知道留下来不合适,可是,可是公子不是还没收他们青丞山门的年礼吗?所以……所以她不能走啊!
“没有跟你说好。”
叶软色喃喃。
顾宴清久久望着叶软色。
“你说过,你的死活,不用我管。今日,这句话还给?你,我的死活,也?不用你管。”
容玥吃惊地?望着公子的侧颜。
她没想到公子竟会?对叶软色说这样的重话。
叶软色垂下了脑袋。
“叶蔷,我不希望再在宅子里看到你,你走,永远都不要?再来。”
容玥听得?很是揪心。
别?呀……
墙上的叶软色抿着唇,忽觉一阵恍惚。
席希急匆匆赶到,进门前看了看公子门上的两个倒“福”,理了理衣襟。
刚进了门,席希就见到墙边一团东西?笔直地?坠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他本能地?张开了手臂。
叶软色原本稳稳地?跨坐在墙头,忽然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紧接着,耳朵里就听到了一声接一声仿佛锁扣扣上的声音。
糟糕,彻底融合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叶软色失去平衡,整个人跌下墙头,刚好被路过的席希救下。
”叶蔷!”
容玥一声惊呼,脚上踏上了轻功,奔向席希。
已经进入内室的公子,在听到容玥惊呼的瞬间回头,比容玥更快的速度掠出,来到席希面前,失焦的清目中尽染焦急,“她怎么了?”
“蔷儿?为什么没有声音?怎么不说话?“
席希还没来得?及说“叶姑娘晕倒了”,顾宴清已道,“把?她给?我。”
容玥:“……”
刚才?是话说得?那么狠,说了不管叶蔷死活的?
容玥并不是很焦急,她猜想叶软色大概率就是劳累外加思虑过度之?类的小问题。
席希也?是这样想的,“”公子,你别?着急,叶姑娘身体康健,不会?有大碍的。“
可公子急坏了,就像是抢人一样从席希手里抢走了叶软色。
容玥二人正欲跟上公子的脚步,却见公子已然抱着人腾跃去了二楼卧房。
容玥和席希只能追着而?去。
二楼卧房内,顾宴清小心地?将叶软色放在自己的床上。
一摸额头和手心,烫得?异常。
*
叶软色一连昏迷了三天?,身体始终很烫。
直到第三天?,依旧没有半分要?苏醒过来的样子。
青丞山门几?人这两天?往公子这里跑得?勤。
原本以为叶软色只是普通伤风发热的小毛病,可却有一直昏迷下去的迹象。
三天?的时间,顾宴清寸步不离地?在榻边守着叶软色。
原本,他本人就是最好的医者,可以他的道行?,却看不出来叶软色昏迷的症结所在。
只能感觉得?到叶软色体内有一股乱窜的内力。
顾宴清试着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叶软色体内,助她平息这股内力。
可她体内的内力路数极为奇怪,似内力又不似内力,游走且捉摸不定,让顾宴清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输入大量内力。
他只能夜以继日输入游丝般的量,助她温养脉搏。
青丞山门四人这几?日气压也?低得?很。
叶软色病得?突然又古怪,连公子都束手无策,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出事。
外头的街道越来越热闹,在外讨生活的人们都在年关之?际回到了拂月城。
顾宴清的宅子里却静悄悄的。
他坐在榻边,手里轻轻摸着一卷红色的东西?,缓缓展开。
公子指尖慢慢从上到下仔细分辨着。
是十几?张堆叠起来的“福”字。
虽然看不见,但他想一定是大红色的。
顾宴清心下涩然。
她明知道他看不见的,却还是做这些。
如果换个人,换了不是她,他想他绝不会?赶走这个人,他会?让自己利益最大化,保证自己手上有可以利用的人。
可……
顾宴清俯身,撑在叶软色枕边,轻轻抚摸着沉睡的叶软色的脑袋。
她是不一样的。
公子轻轻在小姑娘额头上落下来一吻,声音低柔得?宛如化冰的春水。
“蔷儿醒过来好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醒过来,我跟你回山里。”
“我不报仇了,我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