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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着一名小姐,听了叶软色的话低头笑,“你呀,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瞎说什么呢。”
叶软色麻利地从老板娘手中拿过这位叶小姐定做的流苏裙,在手中抖开的瞬间犹如花朵绽开,十分华美。
老板娘顺着叶软色的话,继续捧着这位大客户。
“我们大强哪里是瞎说,叶小姐就是漂亮,只有您才撑得起这么漂亮的裙子。”
这位叶小姐是唐记裁缝铺的大客户,每年都要在铺子里消费好几十两银子。
这钱也许摆在京城让人看不上眼,但在他们小镇上,已经是罕见的大手笔了。
唐记铺子怎么都要捧着她。
别说她只是长得普通了,便是丑,也要夸出朵花来。
叶小姐在软色的帮忙下,穿上了这件加急定制的流苏裙。
她看着镜子里为她忙上忙下的叶软色,眼中越发满意。
同样姓叶,她的父亲是县里的县丞,她每年光衣服就要花上几十两银子。
而这大强……
生得再好看又如何,毁容了,身份低微,无依无靠,只能伺候她。
就连伺候她也是一种荣幸。
自从一年前大强来了唐记后,叶小姐就成了常客。
大概是很喜欢美人脸上有道疤痕的视觉冲击吧。
令人无限唏嘘,又同情于她的优越感。
但她今天来,是有事情找叶大强的。
叶小姐抓住软色帮她整理腰间流苏的手,“大强,先别忙了。”
老板娘识趣地推了推软色。
“大强,好好伺候着,保管叫叶小姐满意,我先出去。”
“坐。”
叶小姐非要拉着软色坐下。
她的丫鬟转头神态倨傲地替叶软色倒了杯茶,仿佛在说便宜叶软色了。
叶软色仿佛没看见,还温和地跟丫鬟道了谢。
叶小姐轻轻搓了搓指尖。
一个在市井讨生活的苦姑娘,怎么手上的肌肤比她还滑腻得多。
仿佛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
叶小姐斟酌着说了来意,试探地看向叶软色。
叶软色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这叶小姐居然要她陪着去相亲?
“相亲?!这这……不合适吧?”
叶软色虽然依旧陪着笑脸,但已显露两分为难,“叶小姐,我长这个样子,怕是,吓着人家腼腆书生。”
“倒也不必担心,这次相亲的主要是我们家小姐,不是你,你陪着去,帮着说几句话就行。”
叶小姐的丫鬟一边解释,一边拿出了两个大元宝,推向叶软色。
“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叶软色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当即看得眼睛直勾勾的,挪都挪不开。
虽未说话,动摇之意已经明显。
叶小姐和丫鬟相视一笑。
有门儿。
叶小姐笑看向叶软色,“只要大强答应帮我这个忙,不止这些,还会有的。”
叶软色咬着牙,默默看了许久。
叶小姐甚至都以为她要把这两个元宝瞧出个洞来。
“我答应。”
叶软色抬头,圆亮的眼睛里藏着透透的喜意,整个人都仿佛亮了几分。
叶小姐抿着唇微笑,低头喝茶,她的丫鬟把叶软色拉到一边提点。
“明日午时,石桥墩下的茶馆,二楼都被我们小姐包下来了。
你要做的呢……”“我明白,用我的生命衬托叶小姐。”
丫鬟哼了一声,“算你还识趣,记得穿得寡淡些,不许戴首饰,对了你的疤……”
叶软色藏在袖子下小小的手使劲地捧着大元宝摸摸捏捏,“我从不遮的。”
丫鬟满意地点点头。
叶小姐一直用余光偷偷看着她们这边,见她的丫鬟给了她一个手势,这才心安,装作一直专心喝茶的样子。
倒也不是她没有手帕交或亲姐妹,实在是她生得太普通,她们一个个都长得比她好看。
坐在她身边如何显出她来。
只有这个叶大强,毁容了,人又识趣,知道捧着她,身份还低微,没有威胁,最最合适不过了。
叶小姐又赏了五两银子给老板娘,老板娘眉开眼笑地送走了这位大客户。
忙过了上午,老板娘凑到叶软色身边,聊八卦。
“大强,你知道这县丞千金,为何这么着急从咱们家订衣服?”
叶软色一点都不关心,她只想快点回去咬她的银子。
“为啥捏?”
老板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啊,是咱们县里来了一位贵公子。”
“哦?”叶软色来兴趣了,“多贵呢?”
“说是贵不可言呢。”老板娘一脸兴奋,“我也是道听途说呢,听说是县令大人都得罪不起的大官亲自陪着来的。”
叶软色轻轻哇呜了一声,慢吞吞地,“那得是望族出身了。县令往上是知府,知府这官不低了,丢下公务也要陪着来,可见背景深厚。”
老板娘笑着打了一下叶软色,“你这口气,知府大人这么大的官,到你嘴里怎么成了个微末小官似的。
听说为了这位公子啊,县里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动了。
没看见咱们铺子,还有隔壁几个镇,县里的裁缝铺子,这半个月来生意都格外景气吗?”
叶软色眼眸中蕴着淡淡笑意,使得这双眼睛越发熠熠生辉。
“那这位公子多去各地逛一逛,什么胭脂水粉,钗环珠链,裁缝成衣铺子的生意,都能托他的福兴旺起来了。”
老板娘被她这神色淡淡却口出狂言的样子逗得笑弯腰,“那可不,咱们行里乐着呢。
听说各家小姐们,都卯足了劲儿了,谁都想在那位公子面前露了脸,珠宝首饰成衣,不要钱地买。”
叶软色一手撑着下颚,笑眯眯地点头,慢吞吞道。
“他们上头神仙打架,咱们小鬼在下面跟着捡肉吃。”
尤其是她,收了叶小姐好多钱,开展了捧哏的副业,吃的尤其饱!
这位公子若是能在他们这多留一阵,指不定她还能接到别的生意呢。
收了钱,就要给人好好干活。
第二日午时,叶软色抱着一只小白狗,早早就到了石墩桥下的茶馆。
茶室布置得颇为清新雅致,前面是摆着几张方桌,后面是一整间大雅室。
二楼也就两个包厢,今日都被叶小姐大手笔包下来了。
侍从体贴地将叶软引入其中。
一路上,叶软穿过布满植被的内院,踩过鹅卵石小径,上到二楼。
“姑娘请用茶。”
叶软色把小白狗放在了桌子下藏着,静静地等着。
她今日刻意挑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淡黄色儒裙,头上只挽了个最朴素的发髻将全脸露出,除了一根廉价的玉簪挽发外再无饰物。
一看就是个日子拮据,但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