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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完毕,于静言拆开那袋草莓冻干,咔嚓咔嚓咬着,继续和郑驰一道往郑宇硕伤口上撒盐:“你学什么不好学化学,我看你那脑袋就不是搞基础学科的料。”
“我是被调剂的!被调剂的!”
“哎,其实我懂,我们本科的时候挺多这种人。”于静言安慰他道,“我们实验室之前有个博士师姐巨猛,听说她本科专业课门门接近满分。”
郑宇硕不想在学习方面多做探讨,欲哭无泪地想把话题往其他地方引:“这个草莓干怎么有点……”
但于静言说起话来是滔滔不绝的,她继续道:“她还很酷,上班白大褂,下班lolita,人也超级漂亮,好梦幻的人生啊……lolita是什么你俩知道吗?”
于静言说着掏出手机,在朋友圈里翻了一下,翻出一张和这位学姐的合影,展示给他们看。
郑宇嘟囔着“谁不知道lolita啊”,率先凑过去一看,惊讶道:“这不是小叔他朋友的女朋友吗?”
郑驰也歪头去看,和于静言脸贴脸的就是那天和许成锐坐一桌的女生,照片里五官都有些变形,没现实中好看,但依旧很漂亮。
回忆起那天那桌的欢声笑语,郑驰酸酸地想,许成锐喜欢这种的?他以前也cosplay过迪士尼王子,怎么没见许成锐对他态度好点?
“别瞎说。”郑驰说,“说了只是朋友,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乱说话的臭毛病?”
于静言不解地看了眼郑驰,转头同郑宇硕对视一眼,姑侄二人毫无血缘关系但八卦的神经瞬间连接起来,于静言说:“哥,你激动什么啊,不是就不是呗。”
“嘿嘿,小叔,我错咯!”郑宇硕又扔了块草莓冻干到嘴里,挤眉弄眼地嚼着,面目十分可憎。
于静言接话道:“哥,我姑和我姑父还没催你谈恋爱吗?”
郑驰码着脸看二人一唱一和,说:“我一同性恋有什么好催的。”
“这有什么的,我认识的那些,父母还给张罗相亲呢。”于静言说,“你朋友和我师姐估计也是相亲的吧,啧啧,难得啊,我师姐读博的时候就只醉心学术,你朋友应该也很优秀吧,不然我师姐不会答应和他相亲的,真是郎才女才,天生一对呀!”
“是吗?”郑驰淡淡回答,“我觉得不太配。”
若论起学历,许成锐一本科生哪里比得上博士,郑驰觉得自己倒也不算在贬低许成锐,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认为这是一种嫉妒。
嫉妒许成锐居然在稳步踏入世俗的感情中,而自己只能站在一片茫然中,前后左右都没有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于静言看他表情逐渐沉下来,思索片刻,试探着问:“你这是在嫉妒吗?”
郑驰被她说中心思,心下一惊,掩饰地咳嗽一声,反驳道:“不是。”
于静言压根不听他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哥,嫉妒的本质是贪婪,你在想要什么啊?”
我在想要什么?
从那天看到许成锐和许近真如此融洽的相处;今天看到许成锐的第一反应是要躲开他害怕他讨厌自己;更久远一些的,在许成锐面前故意和别人勾肩搭背展示自己的友好;和Henry初遇时一闪而过的,许成锐的眼睛。
他所做的一切,是想要许成锐能够不那么讨厌自己,这也算贪婪吗?
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排斥呢?郑驰觉得自己二十七年来受过的委屈都没许成锐一个人给他的多,他要的东西怎么能算是贪婪。
他又没有要许成锐爱他。
要不说语言有时候也是一把刀,于静言的话在郑驰脑子里划了道口子,关于许成锐的一切都不停地流出来,最后被一个“爱”字堵住豁口。
但这个“爱”字让郑驰大惊,他所处的迷雾柳暗花明似的,慢慢散开,露出一条很窄的路来。
你嫉妒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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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适合他俩:sheepdog——mando diao
第11章
清明三天假,节前就开始下雨,连着好几天都淅淅沥沥的,雨连成线,素描线条似的,给整座城市勾出一层水汽朦胧的铅灰色轮廓来。
前段时间回暖的气温陡然下降,电台主播温馨提醒着广大市民朋友,注意防寒保暖,出行记得带伞。
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容易变得困顿,许成锐恹恹地靠在出租车后座上,听着司机师傅用完全不标准的粤语跟着电台里紧接着播放的一首老港乐轻轻哼唱。
虽然下着雨,但节假日街上的车况仍旧拥堵,出租车拐弯,驶上前往公墓必经的一条小路,司机“哎哟”一声,减缓了车速,前方一堆车屁股,堵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这么堵。”司机抱怨一句,又问许成锐,“小伙子,你不着急吧?这有的好堵呢。”
许成锐直起身子透过挡风玻璃看了一眼,又倒了回去,眼神锁定在车窗外人行道旁的景观树上。
“不着急,您慢慢开吧。”
司机又接着哼歌了。
本来清明节,许成锐要跟着曾术芳去给他继父扫墓,结果曾术芳一个远房表姐生了病,进城来住院,曾术芳要去忙那头,今年就只有许成锐一个人。继父还有个女儿,跟着他前妻生活,许成锐只希望今天去扫墓不会遇见她。
路上的车大多都是去公墓的,停车场门口又是一阵拥堵,许成锐让司机在稍远些的路口停了车,自己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束白菊花,慢慢往上走。
走到一半,曾术芳给他打电话问了情况,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许成锐两手不空,拿胳膊夹着花,手忙脚乱地接完电话,就快速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许成锐每年都来扫墓,对继父墓地的位置已经很熟悉了,他绕过三三两两的人群往里走,继父坟前干干净净,想必是他女儿还没过来,许成锐把花放下,对着墓碑打了声招呼,替曾术芳解释两句,然后和继父的照片大眼瞪小眼。
曾术芳和继父结婚的时候,许成锐已经读大一了,和继父相处的时间不多,彼此了解也不深,只记得他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和自己强势的亲生父亲不一样。曾术芳和他结婚后,短暂地卸下了生活所带给她的诸多压力,一段好的感情是能让人重获新生的,继父意外去世后,曾术芳消沉了很久,勉强振作起来后再也没回到之前的状态。
思及此,许成锐朝着墓碑鞠了一躬,默念道:“您在天上,多保佑保佑我妈。”然后就撑着伞往回走了。
公墓在半山腰上,加上下雨,不好打车,许成锐掏出手机想打车,这才看到十五分钟前郑驰给他发了微信。
——在家吗?
郑驰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