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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点头:“以后多注意。”
周凛月抬眸去看他,正好瞧见他唇角气定神闲的笑。
看起来并?不觉得他有多开心,但那个弧度让人?看了心里?也觉得舒坦。
他应付起这些的确游刃有余。
那顿家?宴是在六点结束的。
许冉说给周凛月买了几件衣服,让她上楼试试。
等待的这会时间,周凛绪去外面抽了根烟,正好碰到同样出来抽烟的秦昼。
这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
刚好是日落的时间,余晖还剩了一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
阳台上晕着淡金色的光。
楼上不时传来谈笑的声音。
老小区入住率虽然日渐减少,但胜在热闹。
左邻右舍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碰见了总会打声招呼。
譬如此刻,隔壁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拎着垃圾袋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们了,眯了眯眼,看清人?之后才笑着打招呼:“哟,这不是夏桥家?的大女儿吗,回来啦?”
周凛绪手里?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冲他点了点头,礼貌一笑:“您吃了吗?”
“吃过了,下楼扔个垃圾。”他目光又转回到她身侧的男人?身上,却只看见一道傲然背影。
高大而?挺拔,单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人?的视线。
秦昼并?不会将礼貌用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善恶在他身上永远没有界限,他做事完全随着自己心意来。
那条看不见的线,遵守还是视而?不见的跨过。
他从不按规则来。
全凭心情。
灰白?色的烟雾飘至上空,又轻轻散开。
男人?下了楼,经过拐角处时往上看了一眼。
正好秦昼侧过身来,在垃圾桶上方掸了掸烟灰。
那张还算熟悉的脸勾起男人?的记忆。
好几年前?周家?的小女儿带了个男孩子回家?,当时他正好也是出门?扔垃圾。
偶然看到,她拿着钥匙开门?,少年站在后面,拨弄她的头发,低喃一声:“好像长长了一点。”
亲昵到绝非普通的关系。
男人?并?没有去和她父亲告密。本身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如今却开始疑惑,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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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绪一根烟抽了大半,问?起他和周凛月的关系如何。
他磕掉烟灰,言简意骇:“就那样。”
明显是不想与她多说。
周凛绪也懒得继续问?了,彼此无言了一段时间,烟快抽完了,她才似拜托般的提醒一句:“对她好点。”
秦昼淡淡撇下一个回应,掐灭了烟蒂扔进垃圾桶内,然后开门?进屋。
周凛绪懊恼地皱了下眉,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秦昼这个冷淡性子,月亮在他那儿该不会天天被冷暴力对待吧?
周凛月还在房间里?面试衣服,都是前?几天许冉去法兰西出差的时候买的。
好几条都是礼服款。
“你平时出席那些颁奖典礼还有一些公益活动之类,穿着是最不能?忽视的。”
许冉在她身后给她绑上系带,然后将人?拉到落地镜前?。
是一条法式的吊带裙,白?色缎面,长度刚好遮过大腿。
后背整个袒露,裙子后面是分开的,有点类似围裙的穿戴,不规则的裙摆在腰后系上,刚好遮住大腿。
许冉眉头皱了皱,立马让她换了:“那个SA给我推荐的都是些什么破烂货,这么暴露。”
周凛月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时,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
都是许冉给她买的衣服。
那天回到家?,她立马就累瘫倒了,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回家?吃顿饭比连续训练一天还要累。
对周凛月来说,痛苦程度好比上刑。
她的性格养成,绝大部分是来源于家?庭。
上到衣食住行,下到交什么朋友,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甚至连学跳舞,也是母亲为了圆自己曾经未能?完成的梦。
长期的圈养模式,让周凛月变得怯弱内向?。她像是一只没法脱离巢穴独立生活的幼鸟。
她害怕这世界上的大多数。
尤其?是在选择上。
她甚至没办法直接去下决定。
与其?说是没办法,不如说是被长期压迫之下的畏惧。
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想,她能?自己做决定吗,她可以吗。
这样的疑惑让她开始彷徨。
直到后来与秦昼在一起。
她对他更?多的是依赖。
那些得不到答案的选择,她会下意识的去问?他。
哪怕只是逛街时看到一双喜欢的鞋子,她也会在颜色上犯难。
给他打去电话:“我不知道买粉色还是买蓝色。”
他那边安静,雨声渐轻,大约是走进屋内。
当时秦昼回了香港,不在内地。
那段时间正好港岛多雨。
他并?没有替她去做这个决定,而?是问?她:“你喜欢什么颜色?”
她说:“粉色。”
回答完又开始纠结,“可是蓝色也很好看。”
那边安静了数秒,手机震动一声,系统显示收到一条转账。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就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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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次一起出门?,秦昼都会让周凛月去为他做决定。
相同的表带,不同的颜色,他会让她帮忙选出一条来。
约会的时间,也由她来做决定。
在接吻之前?,他低哑着嗓子询问?她:“能?伸舌头吗?”
“接吻的时候,可以揉吗。”
“或者,摸也行。”
她红着脸拼命摇头:“不能?,不能?,不能?。”
他轻笑,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不是很会选择吗,顺着自己心意来就行。”
周凛月微微愣住,原来他做这些,是为了让她学会自己去做选择。
当然。
那几个不能?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该伸的伸了,该摸的也摸了,该揉的,更?是一点都没手软。
周凛月小声骂他骗子。他好像很受用,替她把眼角的泪擦了。
“怎么这么娇气,嗯?”
压低的气音朦胧,像隔了一层雾。
将她心脏冲撞得酥麻。
她微微吸气,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肯说话。
他又将她捞出,仔仔细细的看清这张脸。
眉眼唇鼻都像是精心调出的建模比例。
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扬了唇角,又将她按在身后那堵墙上深吻了下去。
林昭总说,男人?很容易对一样东西上瘾。
赌博、抽烟,或者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