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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柱香是老人硬塞给他的,让他拜上一拜,请求菩萨保佑他平平安安。
秦昼接过那三柱香出去,低下头就着那香把嘴里的烟点燃,然后随手插在铜像菩萨香的香炉里。
连拜都懒得拜。
每到这种时候外婆都会过来骂他:“不尊重菩萨是会遭报应的。”
他将夹着烟的那只手拿远些,怕熏着老人家,说话的语气倒是风轻云淡:“它要是真来报复我了,我姑且还能信信。”
夜色比之前更加浓稠,大概是因为剧院门前的灯又接连关了好几盏。
保时捷车主过来和秦昼打招呼,弯着腰去敲车窗,笑容殷勤又谄媚。
司机开了车窗,非常有职业素养的冲他笑了笑。
保时捷车主递出一张名片给他,眼神却透过副驾驶的椅背去看坐在后排的男人。
车内没开灯,暗沉冷清,男人轻阖着眼小憩。
偶尔喉结会不适地上下滑动,大约是酒后口干舌燥。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又不敢多加打扰,只能和司机寒暄几句。
“秦总今日过来也是为了一睹美人容颜?”
司机接过名片后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不过一个普通公司的高层,但老板没发话,他也不好直接将人赶走。
秦昼此时的沉默,也正代表他给了对方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机会。
司机跟在秦昼身边这么久了,性子日渐圆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对方:“许先生今日也是特地来看凛月小姐的?”
有来有回的一番交谈下来,保时捷车主也逐渐放松下来,他轻笑一声:“今天来的这些公子哥儿们谁不是为了周凛月来的。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就惊为天人,今天近距离一睹美人容颜,那模样,那皮肤,啧啧啧。”
他眯了眯眼,神情餍足,好像仅仅只是近距离瞧上一眼,就如同妖精终于吃上唐僧肉一般。
“原本是想等美人出来,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博得美人一笑。”他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豪车,遗憾的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前头排队的人这么多,今天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的握紧了方向盘,下意识往车载后视镜看了眼。
男人仍旧靠着椅背闭目,领带早被扯松了,左手随意搭放在腿上,模样闲适懒散。
今日他是提前结束了一个酒会过来的,席上都是些长辈,他此举实在失了礼数,为此还自罚了几杯。
估计是酒劲上来了,磨得他头疼。
保时捷车主说了这么大一堆,司机还担心秦昼会动怒,但男人却并无任何情绪变化。
仍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神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一声。
他屈尊纡贵看了眼。
屏幕透出的荧光将他那张硬冷的脸映亮,透了点揣摩不透的深沉内敛。
粗略看过一眼,手机又被随手扔在一旁,坐起身子的同时从中央扶手箱内抽出一瓶山泉水。
单手拧开瓶盖,一口喝了大半瓶。随即让司机把车窗全部开了通通风。
男人明显被烟酒灼过一圈的嗓音透着漫不经心的嘶哑。
保时捷车主见他醒了,面上一喜,正要绕到后座殷勤搭话。
靠近小巷,荒废许久的剧院后门居然打开了。
里面的白光像是柔软的薄衫,层层叠叠透出来,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素色白T和紧身牛仔裤的女人和那薄纱一样的光一起从门后出来。
白T宽松,遮住了她纤细的身子,却被胸前饱满的弧度给撑开。
修长细直的腿被牛仔裤包裹,她卸了妆,素面朝天的脸上仿佛还自带妆容一样。
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波光潋滟,仰月唇透着淡淡樱粉。
巴掌脸小而精致,脸部线条流畅,很欲的一张脸,但因为胶原蛋白而带来的那点婴儿肥,又让她看上去多出几分清纯。
是当下流行的纯欲美人。
保时捷车主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美人,眼睛都看直了。
大费周章的处心积虑,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他喉咙一阵发干,刚想上前搭话,结果对方直接打开面前那辆黑色卡宴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窗还没关,所以车内的说话声和景象,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周凛月双脚并拢乖乖坐好,坐姿端正到像是一个局促的小学生:“你不必特意过来接我的。”
秦昼视线落在她怀里抱着的那捧玫瑰花上,下颚微抬,语气不咸不淡的提醒:“安全带。”
她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花刚要去系。
秦昼已经先她一步,侧了身子过来,单手撑在她身侧,另只手将她身旁的安全带扯过来。
黑色的宽带子,从她胸前绕过,压在上面。
他的手轻轻往下按,啪嗒一声响,金属扣环插-进卡扣里。
他靠过来的那瞬间,周凛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酒气。
不难闻,反而有种清冽淡冷的质感,像炎炎夏日里一块通透的冰。
安全带系好后,秦昼坐正了身子,视线看向窗外还处在震惊模样的男人身上。
“对我老婆的夸赞我先收下了,希望别再有下次。”
他语气并无起伏,甚至连神色都平静到快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可在诡谲商界混久的人都是人精,如何听不出藏在风平浪静的下的隐晦威胁。
再有下次,就不单单只是一句提醒了。
保时捷车主心里咯噔一声,这一晚上着实收获颇丰。
不光看了仰慕许久的女神演出,还遇见了人人人想攀上关系的秦昼,并且讨好不成还弄巧成拙把人给得罪了。
最重要的是。
那个出了名的杀伐果断、没有感情全是野心的秦昼,居然结婚了???
而且还是和那个迷倒所有北城公子哥儿的乖乖女周凛月?
第2章
车窗关上后,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握着方向盘,语气恭敬的询问秦昼:“先生,现在是回老宅还是回家?”
那几瓶洋酒下肚后,后劲确实够大,秦昼现在的头还是疼的。
抬手按了按眉骨,他低沉出声:“先去老宅。”
除了酒劲上头,让秦昼难受的还有车内那股浓郁的花粉气息。
他微微皱眉,别开了脸。
车窗开到一半,眼神又往周凛月的短袖上扫了眼。
最后还是关上了。
周凛月后知后觉想起来秦昼好像对花粉过敏,她有些局促的看着手里的花,放也不是抱也不是。
最后支支吾吾的询问:“要不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去......”
她想说她去把花扔了,可想起那个阿姨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