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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的限制,你的股权也要三年后才能变现。三年内,你拿不到任何好处。”

“你母亲江世敏,虽然目前掌握着一帆的管理权,但是除了股权,她没有分得任何遗产。论资源,论人脉,论财力,她都没法和王家相比。何况她是个冷血动物,这么多年来,她只顾自己。”

“学历看上去光鲜,但你能走多远,还是取决于手上的资源。这几年,你一个女孩子孤身打拼,很辛苦吧?你拼死拼活,年薪能达到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你现在这间公寓,租金你还能承担,但旁边一百五十平米的住宅,你要再奋斗多少年,才能买得起?”

“苏拉,你是聪明人,该多想想,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哦?所以,什么才是对我最有利的选择呢?”苏拉拖长了声音。

“和王家联手。你要的利益,王家可以提前兑现给你。”

苏拉笑了笑:

“你考虑得很周到。可是你好像漏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娜娜恨我。”

王子猷摇摇头:

“娜娜是小孩子脾气。一个人,生下来不必忧心钱,也没有非承担不可的责任,她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她毕竟不是孩子了。她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责任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后果。”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细节。我是她的丈夫,我有责任保护她,也有能力让她作出合乎利益的选择。”

苏拉讥讽地一笑:

“合乎谁的利益?王家?”

“我们共同的利益。”

王子猷不愿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他摊开手,手腕上短吻鳄皮的表带流泻出滑腻的亮光。

“苏拉,你怎么说?”

苏拉站起身,踱到落地窗边。

“你的提议很诱人。咱们可以就具体的项目具体谈,但是很抱歉,我不可能直接站在你这边。”

王子猷诧然:

“为什么?”

苏拉不说话。

王子猷略一思忖:

“除非,你落在我岳父手里的把柄太大,大到王家给不出足够的价码。”

苏拉赞许地点点头:

“真聪明。”

一个隐约的念头爬上心头,王子猷忽然脊背一凉。

“难道当年……真的是你,推了娜娜?”

这一次,苏拉没有回答他。

她倚在窗边,目光贪婪地纠缠着霓虹。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娜娜也该到家了。”

王子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半晌,他低声说: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数额、形式,我们都可以谈。”

他起身,扣上西服外套的纽扣,走出苏拉的公寓。

出电梯的时候,王子猷终于回忆起想起了他和花衬衫的上一次见面。

——追悼会上,他是何宝贤的男伴。

鹤市人务实低调,许多巨富隐于市井,就连银行的大堂经理都知道,不要小瞧任何一个穿人字拖的邋遢男人。

王子猷拿出手机,给何宝贤发了个微信。

“阿宝,那天追悼会上你的男伴,是新男朋友?”

以何宝贤的家世,身家三个亿以下的男人,她是看不上的。

何宝贤很快回复:

“怎么,你嫉妒了?”

她发出来的一瞬,就撤回了。但王子猷已经看见了。

他装作没有看见:

“你撤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何宝贤回了他一个挤眉弄眼。

“他是恒茂的继承人,林茂生的独子。”

林茂生,林渡。

那就没错了。

王子猷思索了片刻,给何宝贤发回去:

“什么时候组个局,介绍一下。上次追悼会给你留了邀请函,你还没谢我呢。”

这一次,过了很久,何宝贤才回复:

“那我约约看。”

王子猷轻笑了一声,丢开手机。

那个林渡,对苏拉来说,很不一般。

王子猷走后五分钟,苏拉离开了窗边。

她回到沙发上坐下,重新拿起了刚才翻看的案例精选,轻轻抖了抖。

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盒子掉了出来。

苏拉把它捏在两指的指腹中间,轻轻一按,录下的声音就流畅地播放出来。

“……娜娜是小孩子脾气……”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细节……”

声音停滞,苏拉把小型录音笔扔回沙发上,重又踱回窗边。

她喜欢窗外这灯红酒绿的景观,让她有归属感。此刻她属于鹤市,鹤市也属于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灵魂旧伤(1)

同样, 随着我思想的天气变换

我灵魂中旧日受过伤的地方

我所害怕的忧虑也在慢慢回返

——《伤口》苏利·普吕多姆

咨询室的装修风格简洁而明快,是灰绿相间的浅色调,沙发对面墙上的挂画是一只乳黄色的猫, 没有五官,毛画得像两圈光晕,很圆。严格来讲, 那不一定是只猫, 可能只是一些几何图形的拼凑。

杜荔娜感觉, 自己实际上是在对那只猫说话,而猫背过身去,并没有在听。这让她更加放松。

她喜欢这只没有脸的猫,因为它的存在, 她才能支撑到裴老师的第三次心理咨询。

今天是第四次。

裴老师是鹤市大学心理学系的教授, 偶尔在校外做一些临床咨询, 多半是他自己也感兴趣的案例, 杜荔娜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一次咨询,裴老师就问过她, 为什么决定进行心理咨询。

杜荔娜支吾了半天,说是一个朋友向她推荐了裴老师的视频讲座。讲座的内容很平和放松,也减轻了她长久以来对心理咨询、精神科问诊的恐惧感。于是, 她鼓足勇气,预约了第一次咨询。

“我明白。但是……你知道, 人不会走在路上,突然决定去接受心理咨询。总是有一个契机,一件生活中重大的变化, 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诸如此类。”

杜荔娜深吸了一口气。

一件生活中重大的变化, 她有。亟待解决的问题,她也有。

“我爸爸去世了。还有另一个人……回来了。”

“这个人,没有名字吗?”

杜荔娜沉默了很久。

已经很久了。她还没办法说出她的名字。哪怕两个人面对面愤怒地厮打在一起,她都没有叫出过那个名字。

只要不叫出她的名字,就可以假装她不是真的存在。

裴老师了然地望着她。

“那我们,先聊聊你爸爸。”

爸爸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是个正直,博学,有理想的人,对她总是极尽耐心地教导,从不发脾气。

杜荔娜的亲生母亲去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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