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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陈念听到陈灼说的前半句,听到说脾气很坏时,一下就被吓到眼泛泪水。
但当陈灼后面的话时,小陈念一下又笑开了。
“嗯!我知道了!这样我就不怕啦!”
“嗯,真乖。”陈灼感慨道。
一时心软捡了个小孩,虽然养小孩着实是一件麻烦的事,但看着小陈念这般懂事乖巧的样子,陈灼便也觉得,好似……养孩子也没这么难?
但是……
陈灼错了,养孩子虽然不难,但也不像他想象中这么容易。
把这从战场捡回的小孩带回京城后,陈灼高估了自己的精力。
战事刚结束,他一方面要朝圣上汇报战事情况,一方面由于他立了巨大战功,阻止了突厥长驱直入,突破沧州防线,陈灼被封了大将军之位。
被封了大将军之位后,陈灼便更忙了。
小陈念又只有几岁,必须有人照看。
但他那个母亲本就不待见他捡回的这个孩子,陈灼不在府里时,也不放心把小陈念放府里,他怕陈母会虐待她。
于是,陈灼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上朝的时候,就让他的随身侍卫看着,下朝后,若是他去校场,他也会把她一同带去。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小孩越来越依赖他了。
许是因为他过于纵容,她越长越大,的确在健康无虞地长大,但是……也越发娇纵了。
到了该读书的年纪,陈灼便把陈念扔去了国子监。
和其他王公贵族家的小孩在一起念书。
陈灼想着,这小孩的性子越发骄横,脾气越来越坏,他都要管不住了,最近又要准备出征的事,着实有心无力,扔去国子监和别的小孩一起读书,接受文化的熏陶,性子应该会好一点。
只是陈灼怎么都没想到,这小祖宗竟是比小时候的他还要无法无天。
去国子监的第一天,就把别家的一个小姑娘吓哭了。
还把别家的一个小王爷骂哭了,她直接动手,拿起一沓书籍往那小王爷的脑袋扔。
国子监被她搅翻了天。
太傅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直接跑到了陈府和他告状。
别家孩子的父母也纷纷上门,同他讨要说法。
陈灼当场被气到七窍生烟。
晚上便让陈念跪了祠堂。
作为他的兄长,他当真是痛心疾首,颤着声音问她为什么要骂别人,打别人,不好好读书。
当时,陈念倔强地抬起脑袋,和陈灼对视,眼睛里没有一点当年的乖巧。
戾气横生。
“他们骂我是野孩子,骂我是贱民,还说我不配在国子监读书……”
“说我没有上陈府的户籍,算不得是陈府的人,没有资格在国子监读书。”
“他们还说我……”
……
陈念把那些小孩骂她的话,全都说给了陈灼听。
说到最后,陈念自己都忍不住哭出了声,然后又死死忍下眼泪,用手背抹掉,对陈灼说,说她没错。
陈灼听完这些话后沉默了许久,眼睛也渗了红。
而后,他沉着眉眼,也说了句她没错,把她抱在了怀里,替她擦眼泪。
“念儿的确没错,是他们错了。”
“我错了……”
陈灼意识到,就算他是武宁王权倾朝野,军功至伟,连圣上都得畏他俱他,但是……这皇室贵族之人骨子里对平民的轻视,却是无法根除。
小孩子不懂掩饰,表现得更明显。
伤到了她。
经此以后,陈灼便没让陈念去国子监上学。
闲暇时,他自己会在府里教她,还会请先生教她。
如此下去,风波平息,她也算是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但是,陈念长大后,及笄后,却没长成陈灼当时所以为的娴静温柔的千金小姐。
许是被他从小惯的,纵容的,在他这个兄长面前,陈念的性子极其娇纵,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
但陈灼却总是没放在心上。
依旧同小时候那般由着她,纵容她,任她无法无天,他皆未放在心上。
直到后面,酿成大错。
他已然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她。
再到后面,为了掰正她,将她变成正常的小姑娘,他又失去理智做了错事,引出了自己内心深处对她最脏脏也最浓烈的欲|念。
……
她先错,他后错,接着被她逼疯,沉沦在对她的爱|欲里无法自拔,且,越陷越深。
一切至此已然无法挽回。
他也不想挽回,甘之如饴。
被她诱着逼疯也甘之如饴。
只是……他伤害了她。
这是陈灼唯一生悔的一件事。
……
这个梦是如此的长。
长到陈念觉得,她好似又把边关到京城的事经历了一遍。
长到陈灼觉得,他好似和这妹妹过了几辈子。
从小到大,从边关到京城,他们都是在一起。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也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
陈灼很确信这一点。
只是就连他,也很难说清这种炽热狂烈,要将她和他烧毁成灰的感情。
不是兄妹胜似兄妹,不是亲情胜似亲情,里面有男女之爱,有男女之欲,渗入骨血。
陈灼的确说不清,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爱她。
无法自控无法自拔地爱她。
而这一次,他还是不想放手。
他想把这妹妹,变成妻子。
他想和她真正的结发。
-
长梦醒来,那段缺失的记忆回来后,陈灼拾起了那方手帕,他亲手为她绣的手帕。
他将那银色的脚链锁在了一处积灰的屉子里。
然后,去了陈念房间。
第56章 [VIP]正文完结
长梦之后还是深夜。
圆月高悬夜空,陈灼抬手,月色落在他发颤的手指时,他推开了少女闺房的门。
陈念也醒了。
眸光空滞,泪盈于睫。
她似是还陷在那个梦里,好一会才回神后,心忽然抽着疼。
她很想她哥哥,很想,很想……
想念很是磨人。
下意识的,陈念便想拿那方帕子贴贴脸,缓缓心神,再偷偷去哥哥房间要抱抱。
只是当她伸手去床头拿帕子时,却发现那帕子丢了。
!!!
陈念顿时慌了!
那帕子可是哥哥给她绣的!
她慌忙去找,这时,陈灼拨开珠帘,出现在她面前。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琉璃灯,昏黄灯光倾泻在高大的男人周身,映着他过分俊美的脸。
陈念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哥哥,茫然地眨了眨眼。
哥哥的眼睛红红的,眼尾也有水光,好像……又哭了呢。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