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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气笑了,大手直接扼住她脸颊,把她的白软小脸扳过来面向自己。
“念儿,你还不清楚吗,哥从小宠你宠得跟什么似的,把你养成了如今这副娇蛮任性的样子,还总是跟孩子一样哭着闹着要吃奶,陈念,你怎么还会说出我舍不得别人的话?”
男人的声音听来低沉嘶哑,强势迫人,还带着点痞坏的笑,陈念听着听着便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除了你这个妹妹,老子就没宠过别人,再说了,我现在是谈亲事的时候么?哥哥得先为你选一门好亲事再想自己。”
陈灼的这句话一说出来,陈念心里的窃喜当即没了!
哥哥是笨蛋!……
大笨蛋!……
“边关已平,哥哥这次立了战功,待我入宫面圣,我会亲自在圣上面前为你讨一门亲事,亲手给你挑个好夫婿。”
陈念不满地哼了声,想反驳时细细思虑一番,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哥哥是倔脾气,头脑简单,和他对着干没用,她要先想办法把哥哥吃干抹净,待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哥哥定是逃不过了。
想到这,陈念心情大好。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将军,夫人让您去一趟。”
听到这句话,陈灼的脸当即黑了下来。
他捏了捏眉心,回了句“知道了”。
话落,陈灼便起身要走。
只是,躺在床上的小家伙此时又拽住了他的手。
绵软无骨的手勾着他手指,他看去,又瞧见她满脸的泪水。
小姑娘薄薄的眼尾洇成了绯色,柔唇一张一合,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唇齿间溢出。
她分明没什么力气,根本拉不住他这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将军,但陈念只勾了勾他小指,陈灼此时便顿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娇艳唇瓣。
“哥哥,念儿难受。”
陈念哭泣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七零八落的:“今日母亲和沈姐姐逼我嫁人当妾,念儿被吓坏了,哥哥今天晚上能来陪陪我吗?”
她此时一直在哭,哭得浑身都在发抖,可怜的不成样子,就跟被人丢弃的小兔子一样,乖乖软软地缩在被子里,眼睛红红地看他,想要他的陪伴和守护。
陈灼沉默地站在床榻前,还是在瞧着她的唇,没有说话。
陈念见此,越发大胆了。
她抱着他的手贴贴脸颊,柔软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手背,在瞥到男人握紧的拳和手臂突起的青筋时,陈念藏起眼底得意的笑,但面上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念儿就吃今天晚上一次,兄长就应了念儿,好不好……”
“兄长几个月都没回来,念儿真的好难受,哥哥难道不心疼念儿了吗?……”
“哥哥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要是念儿吃不到死了怎么办……”
……
陈念哭闹着要吃,听来就像是撒娇的哭声散在男人耳边时,陈灼有些头晕目眩,胸腔也在震裂,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涌出来。
他费解,这小家伙怎么连哭声都这么娇媚。
想让她一直哭。
陈灼心神恍惚,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随即他鸦睫轻颤时,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少女雪白牙齿若隐若现的小舌头。
然后,他竟鬼使神差地想,要是手指夹住会是什么感觉,会很软吗。
要不要伸手指试试?
第7章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跳出来的时候,陈灼心脏震颤,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背脊发凉,出了一身冷汗。
靠着意志力,他强行把这念头压下去,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是个畜牲么?
他就是个畜牲。
陈灼烦躁地拧眉,心里的那点邪火熄灭后松开紧握的手,在手心的汗粘腻到要汇成水落下时,走了。
他沉默地甩开少女的手走了。
走之前眼角余光都未曾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但陈念懵了,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是生气了吗?可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做!
陈念的确不明白,也不会知道当陈灼看到她的唇齿间的小舌头时,竟然会起那样恶劣的心思。
她以为陈灼当真是生气了,不给她吃了。
想到这,陈念的病越发重了。
她又撩起衣袖,现出了一截满是抓痕的纤细手臂。
——
离开陈念闺房后,陈灼绕过长廊和后花园,回了自己房间,去净房洗漱。
洗漱一番,陈灼换了身玄色圆领长袍,袍边用金线绣就雄鹰式样,与将军气势很是相配,看上去威严又骇人,腰着祥云纹玉带,其上坠着一枚质地古朴的墨玉。
虽然仍是一身杀伐之气,令人不敢近身,但褪去战场上满是鲜血的战袍后,冷峻沉郁中多了几分明朗。
陈灼没有直接去陈母所在的海棠苑,而是先去了祠堂,给他已故的父亲上香。
陈父没有妾室,只娶了陈母沈钰。
沈钰只生了陈灼一个,因而陈家人丁凋零,只陈灼堪堪一个后代。
陈父在世时也是将军,亦是当今太后的兄长,因此,陈家当属皇室贵胄,陈灼袭了陈家的爵位,被封了武平王,手上又握有兵权,是从无败绩的大将军,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就连当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太后对这个外甥极为看重。
也是因为如此,尽管沈钰是陈灼的生母,亦对他心生惧怕,因为她无法左右这个儿子的任何想法,也因为……她犯了错事。
陈灼对她这个母亲有怨恨,极深的怨恨,还有厌恶。
上完香后,陈灼便去了海棠苑。
海棠苑为陈母住所,与陈灼的院子隔了很远。
这个院落极大,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前院里种满了各色名贵花木,又有山石点缀,四面抄手游廊,后头还有一方水池,边上满是花架,风景着实秀美。
陈母沈钰的生活过得一向奢华,吃穿都是用最好的,肆意挥霍。
陈灼一来这院子,便拧起了眉。
他是当真看不惯他这母亲的做派。
海棠苑正屋外头有丫鬟候着,一排过去全都低着头,面颊通红的模样。
再听,屋子里隐隐有女人欢愉的调笑声传来。
很轻微。
但外头的人的确能听见,陈灼自然也听到了。
登时,厌恶之气自他眼底倾泻而出,周身冰寒。
“去通报一声。”陈灼冷声。
立在外头的小丫鬟连忙回“是”,互相看了一眼后,硬着头皮进了屋。
“夫人,将军来了,就在外头。”
屋里一派淫靡混乱之景,沈钰听到这话面露慌乱,连忙整理衣衫和发髻,片刻后给了对榻上的人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