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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
以前次次征战归京时,城门两旁都挤满了人,众人夹道欢迎,扔花抛手绢的皆有。
他在很多人心中是大英雄,勇猛无比,蜜色的肌理透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雄性气息,在京城,爱慕之人数不胜数。
沈明雅也喜欢他,崇拜他。
她与他的婚约是陈沈两家自小定下。
那时陈灼的父亲尚未离世,两家定了娃娃亲,陈灼及冠后,便提出要解除婚约,只是沈明雅不肯同意。
但沈明雅不同意也没用,陈灼行事独断,陈母也左右不了他。
陈灼平时与沈明雅来往也甚少,因着他和她兄长沈修是好友,看在沈修的面子上,陈灼也未曾对她冷言冷语,只是不太搭理罢了。
只是这次沈明雅打了陈念,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灼哥哥,你怎么不理明雅?”沈明雅揪着手中丝帕,眸光有些飘忽不定,柔声问,“明雅一直盼着灼哥哥回来,天天都去寺庙为灼哥哥祈福呢。”
“你打了念儿?”
陈灼说话向来直接,不会弯弯绕绕,在沈明雅说完后,冷不防就问了这么一句。
沈明雅一怔,手中丝帕差点撕了个口子。
陈灼问得太过突然,她还没想好措辞,该怎么去否认这件事。
沈明雅低下头去,她没有立即回答。
“说话。”陈灼等得不耐烦,催道,“打了还是没打?”
“灼哥哥,这事有误会。”半晌,沈明雅洇红了一双眼,眸子里满是眼泪,委屈地哭诉,“你听我跟我解释。”
陈灼皱眉。
看到别人哭,他只觉得烦躁。
“误会么?沈明雅,你只需要回答我,打了还是没打。”
此时两人站在庭院一树下,男人身量高大,挡了大半日光,束起的鸦色长发垂落肩膀,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
陈灼的确生的英俊,但他此刻居高临下冷声质问的模样着实令人胆寒。
周身俱是凌厉冷锐之气,威严深重,此时的神情又极不耐烦,眼眸里透出怒气……
沈明雅被这气势所迫,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双腿发软。
“看这样子,你的确是朝念儿动了手。”陈灼微扯薄唇,冷冷笑了下,对面前哭泣的女子毫无怜惜。
沈明雅崇拜陈灼这样的将军,但同时,她也畏惧陈灼。
尤其是盛怒之下的陈灼。
她当时被陈念的话语所激,一怒之下的确打了她。
陈念的脸上留下了她扇她巴掌的手指印,若是陈念朝陈灼告状,一口咬定是她打的,她根本无从否认。
此时此刻,沈明雅细细思虑一番后,只能将这件事认下,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动手理由。
她打她,本就是被逼。
如何怪得了她?
“是念妹妹先骂我,我逼不得已才动手,给了她一巴掌……”沈明雅低头轻声,用帕子去抹眼泪,“灼哥哥,你不知道你那好妹妹对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恶语伤人六月寒,她一直骂明雅,纵使明雅家教再好,再如何温柔贤淑,也是被她骂得浑身抽搐发抖,忍不住大哭……”
“在那般愤怒之下,我便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这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沈明雅哭着解释一番后,抬起被眼泪沾湿的脸,楚楚看向眼前的男人。
沈明雅心想,她生的虽然没有陈念那狐媚子好看,但也是京城排的上号的大美人,陈灼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撒撒娇哭诉一番认个错,想必她的灼哥哥也不会过于为难她。
陈灼的确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不会随意为难女人,找女人麻烦,他也的确吃这一招,但沈明雅不知道的是,这一招只有陈念对他用,他才吃。
是以,当陈灼不耐地听她说完这一番话后,冷漠的说了句:“那你骂我两句,让她打回去行不行?”
沈明雅听到陈灼这句话有些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带着颤音问道:“灼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陈灼倚着树,抱着胳膊混不吝地笑,痞气中深藏狠戾,话里似是淬了寒冰。
“你让她打回去。”
沈明雅自小便是被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虽然她被教养着做了贤德淑女,明面上行事并不跋扈娇纵,但要她被陈念打回这一巴掌,她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
“灼哥哥,我被圣上封了郡主,爹爹是平阳侯,兄长是世子,你怎么可以让我被别人打巴掌,这不是在打我爹爹他们的脸面吗?”沈明雅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用手帕掩着脸,颤抖着在一旁的石凳坐下,似哭得极其伤心,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
“我自小便是父兄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被人扇巴掌被人羞辱?”
这话一出,陈灼心底火焰更甚,眼眸如蒙霜雪,冷冽逼人。
他背靠着树抱着胳膊,只是在沈明雅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五指紧握成拳,健硕手臂肌肉虬结,青筋凸起。
若是他这一拳打在树上,怕是树都会被连根拔起。
这人,着实不知死活。
“我家念儿便可以被人羞辱,是么。”陈灼淡淡问了句,恰好此时天上日光被乌云遮盖,男人陷在阴翳里,身上的杀伐之气忽就重了起来。
甚至一阵风吹过,空气里都浸满了血腥味。
仿佛这不是在春意盎然的庭院,而是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他此时便拿了一把染血长剑,指向她。
沈明雅一下呆住,全身发寒,眼泪蓦地止住。
她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浑身发抖地喊:“灼哥哥……”
“陈念是我武平王的妹妹,你打得了她,她就打不得你了?”陈灼语调低沉,双眉紧皱,鹰隼般的目光直直看她,“你生的金尊玉贵打不得,我家念儿就比你低贱,活该被你打?”
“沈明雅,你怕是忘了我陈灼在如今的朝堂是和地位,就算你父兄,又算得了什么。”
陈灼语气颇为狂妄,扯着唇角冷笑:“你父兄在我眼里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是你,你怎么有胆子拿你父兄来压我?你要知道,你父亲如今在朝四面受敌,又惹皇上不喜,你们沈家哪日楼塌也犹未可知。”
听到这,沈明雅已是面色惨白,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若是因为这件事损了两家关系,得罪了陈灼,那哥哥和爹爹在朝堂岂不是举步维艰,他们沈家也……
她,她实在担不起这罪责。
直到此时,沈明雅才后悔不迭,在想自己实在不该招惹陈念,打这一巴掌。
陈府人丁不旺,尽管陈母是她姨母,但她亦是清楚,陈家是谁在做主。
陈灼无意再和她纠缠,直起身说了最后一句:“我陈灼的妹妹比你要金贵得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