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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一起去吧。”俞斯越说。
邝野应了一声。
他们在湖边摆开录音设备,灵感似有神明相助,两人各自席地而坐,在笔记本上写下旋律和歌词。
他们待了许久,邝野合上本子,戴上耳机去听录制的内容,忽而听见俞斯越娓娓道来的嗓音:“大雪落在我锈迹斑斑的气管和肺叶上,说吧: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
他的声音比雪花更清冽,比湖水更澄澈。
“诗人的想象中,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塔耶娃。雪山的现实中,二〇二二年冬,俞斯越借花献佛,致邝野。”
邝野转头,看见俞斯越站在录音话筒前,对他眨了眨眼。
下山的时候走到一半俞斯越就有些体力不支了,邝野拉住他,在他腿边蹲下:“上来吧。”
俞斯越趴到他背上,小声道:“我以为我可以的,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真的好了很多。”
“我知道。”即使俞斯越已经裹成球,邝野还是轻轻松松地托着他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在俞斯越刚开始复健时邝野安慰他的车轱辘话再次出现,这次他十分释然且毫无压力地接受了。
——你不用向我证明任何事情,你的一切我都看得见。
他懂。
四野俱寂,天空又飘起细雪,俞斯越伸出一只手,雪落在他的手上,他落在邝野的心上。
“啊,邝野。”俞斯越轻轻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赞叹此刻无垠的旷野,还是在叫邝野的名字。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俞斯越知道邝野也懂。
深雪之下覆着生命的火种,无需春天唤醒,来自灵魂与真爱的嚣声永不匿迹。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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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出自廖伟棠《末世吟》组诗·序曲。
以及,有个无解的bug,年份不符合邝野的生肖和年纪orz……但就是想这么写,不管了!
二〇二二年冬,《嚣声不匿迹》完结啦( ?? ?)
这个冬天冷得让人只想冬眠,有幸每章都有几条温暖的反馈,稳稳的幸福让我不急不躁地把故事讲完了。不想显得沉重,但真的很依赖大家的善意。
谢谢谢谢谢谢,希望你们在追更期间收获的都是快乐~
今年四月底来到废文,今天正好八级了。发表了三部长篇作品,不能说写得多好,但各自有非常符合我私人口味的点,并且,尽力了,没坑也没敷衍(是的就这么点出息)。
明年还想继续写。隔壁挖了一个新坑,是边限题材的《降雪的十四种迹象》,书名越来越长了呢!比微博的试阅多放了两章,期待明年填土时能再相见哟,也欢迎随时在废文或微博找我玩~
预祝,新年快乐( ?▽` )?
第76章 外一则·ENCORE
(正文后经过了若干时间)
***
“安可——安可——安可——”
随着会场内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暗下去的灯光重又亮起,撞倒不周山的四位成员就位,而他们的特邀乐手——同时也操刀了夺得多个奖项的《热望》《火种》两张专辑的音乐制作人从键盘处起身,走到舞台边缘接过了工作人员递上的巴扬手风琴。
观众席立即躁动起来,返场曲目果然是演唱会前网络投票数最高、撞倒不周山出道比赛第一名的那首——
《没有颜色的湖》。
第一个琴键按下的时候,经由如此广阔空间的扩声系统传出的音色荡漾开,正如石子投入湖面泛起涟漪。即便筹备演唱会的这段时间里,撞倒不周山的几个人天天能看见俞斯越在排练室里练习,早就知道这人是个对乐器几乎一通百通的音乐全才,那种专业人士在面对专业领域时所展现出来的气场以及越是正式演奏越是水准之上发挥的临场天赋依然令他们感到深深的震撼。下一瞬间,感受到的差距反而在昂扬起斗志的同时令他们平静下来,从热闹了全场的亢奋中脱离,回归纯粹本质的声音。
聆听,等待,蓄力。然后,将演练了千万遍的成果,以最完美的合奏奉献给听众。
***
喀喇——
锁开了之后是门急促被关上的砰一声,像是谁用后背简单粗暴撞回去的。邝野倚靠在门板上,捏着俞斯越的双手举到唇边,隔着手套印上好几个吻。
“手痛不痛?”
“不痛。”
“真的?”
“有一点点酸,但是我很好。”
“明天还是要找阚医生检查一下。”
“嗯。”
俞斯越含糊地应了声,头歪靠在他肩上,微微上睨的黑瞳在夜色中清得发亮。明明朝夕相处许久了,被这样盯着还是跟在酒吧里重逢时一样,心脏怦怦跳。
忍不住便低头吻住那双令他如此心动的眼睛。
尔后往下,唇齿交缠。
演唱会结束后他们在后台卸了妆洗了澡,之后又简单庆功喝了些酒。量绝对不多,但俞斯越愣是有点醉了,估摸太久没怎么喝了。
酗酒并不是艺术,稳定、自律且持续不松懈的创作才是。当初俞斯越结束心理治疗时把这句话贴在床头,后来遇到任何问题也再没有沉迷酒精和自暴自弃过。但今天是个太值得庆祝的日子,与数千人一起在器乐的轰鸣中共度两个多小时,那种血液里的亢奋比香槟烈多了。
头发上有好闻的洗发露味,嘴巴里有好尝的香槟酒味。
还有,俞斯越本身散发出来的、无色无味却勾人魂魄的费洛蒙。
“喝不了还喝啊。”
“心情好嘛。”
这简直是俞斯越清醒时绝对不会用的语气。邝野像在挽留那个语尾般,在话音未落时又封住了俞斯越的双唇。两人搂抱着一路接吻一路东倒西歪往里走,撇掉鞋子外套,邝野的小腿碰到床脚,流氓起了歹意,手臂勾住俞斯越的腰:“斯越哥哥,给我点奖励呗。”
俞斯越晕头转向地,闻言拍了拍他的头:“演唱会辛苦了。”
邝野的脸垮了下来:“就这样啊?”
俞斯越爱看他吃瘪,被逗笑了,一边笑一边伸手推了他一把,双双躺倒在床单上,顺势伸手盖在他的眼皮上:“奖励?”
邝野还来不及回答,暂时失去视觉之后触感极其敏锐,鲜明地知晓俞斯越的另一只手正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鼻梁和下巴,比抚琴时更温柔。他的喉结滚动了下:“俞斯越……”
“嘘。”
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嘴唇,教他噤声。
俞斯越缓慢地蒙着他的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他,单手一颗颗往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