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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策略，这会儿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了，嘲讽的语气也不太到位，不知该劝还是该羡地感叹一句：“跟小狼狗谈恋爱真是激情四射啊。”
“是小狮子。”
沈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俞斯越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有点含糊所以听错了，但他迅速意识到自己听见了什么——“他妈的，我都要吐了。”
今日有喜不宜见血光，俞斯越没跟他计较。
***
决赛结束不久，邝阵雨就回老家了。表面上是因为赵时训和邝野都很忙，他不打扰了，实质上是老家的麻将搭子打电话跟他说三缺一。
赵时训确实很忙，他跟孟秀佳准备结婚，打算把现在的房子卖了，垫钱置换一套学区房，为此加班加点地工作。邝野也很忙，节目结束后撞倒不周山的行程几乎都排满了，为了保证专辑制作的时间，珍妮已经帮他们推掉了不少活动。
俞斯越平时就不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工作起来更是六亲不认，他一旦细抠，光头和小吉的许多技巧上的问题直接在录音棚里暴露了，茉元的键盘则直接被剥夺了入场资格，重新编排后的很多旋律她根本弹不了，那些部分都由俞斯越亲自补上，他的手部状况已经好了很多。至于和邝野，基本上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对于两个都会编曲的人，不能达成一致是常有的事，俞斯越觉得人与人不可能完全互相理解，只能求同存异，但邝野总希望最终的成品能得到俞斯越百分百的认可，一直致力于说服他。俞斯越不胜其烦，最后只能吵架。
这天吵到最后也没个结论，俞斯越烦躁地起身去吸烟室，邝野立马跟了上去。
“有话好好说嘛，”光头连忙打圆场，“我觉得你们说得都有道理……”
“你们去楼下抽。”邝野没回头，冷冰冰地道。
小吉拦了下：“大野，沈总还挺抠门的，可不兴打架毁坏公司财物啊，要赔钱的。”
邝野都无语了，“砰”一声关上门。
“咳，”光头见怪不怪，“咱们回去练习吧，一会儿他们定了之后我们别拖后腿了。”
“他们在里面不会有事吧？”小吉还有点担心。
“安啦，”茉元边往回走边伸了个懒腰，“他们哪次吵架不是就事论事，什么时候影响感情了。”
“那倒是，”光头表示同意，“而且吵完之后好像是感情更好了一些，就是这过程太伤筋动骨。”
“改完的歌可真好听啊，”茉元笑嘻嘻地说，“我之前写歌词好像写得太快了，有点不经脑子，被稍微改几个字眼就立马高级起来。我新写的这两首小哥哥都没再修改了。而且，他从来不干涉我唱的部分，反而让我放松，没必要一直录，累嗓子。”
小吉点点头：“最近的贝斯和弦也完全交给我自己编了。”
光头干咳一声：“好吧，我要加把劲了。”
“光头的技能点全点在外务谈判上了哈哈。”茉元不怕死地拆台。
那边厢和和美美，这边厢剑拔弩张。
“你出去吧，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俞斯越掏出烟盒，甩了下手腕。
邝野一把将他的烟盒抢走了。
俞斯越皱着眉回头，被邝野拖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自己蹲在俞斯越面前。
“我们现在还不适宜交谈。”
“那就别说话。”邝野的声音里绷着愠意，说到后半句又松了点下来，“键盘上沾了血。”
俞斯越微怔，他自己都没留意到。
邝野有些强硬地脱下他的手套，发现指甲缝裂开了。他已经养成随身携带绷带和药膏的习惯，手法也比一开始细腻了不知多少倍，小心翼翼替俞斯越上了药。
俞斯越轻叹一声，忽然不想抽烟了。
“出了这个房间再吵吧。”
邝野“嗯”了一声，收拾好东西，有些疲倦地把自己放倒在他旁边。
“累了？”俞斯越回想了下乐队最近的地狱行程，他自己也开始接活儿了，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都不怎么碰到面。
邝野伸长手臂揽过俞斯越的腰：“你亲亲我就不累了。”
“你是小孩吗？”俞斯越无比嫌弃，想了想又问，“明天又要飞？”
邝野猛然抱住俞斯越：“明天你来送送我吧，这样车上还能相处一段时间。”
“明天不行，我一早要去给不倒翁录音。”
邝野委屈巴巴地问：“帮他们录是不是轻松很多啊？”
“是啊。”见俞斯越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邝野忿忿不平，但俞斯越接着说道，“因为他们是风格非常成熟的乐队，我的定位更像是乙方吧。那种感觉跟你们不同，你们会让我更想放进一些自己的想法，好像有一种一同成长起来的感觉。”
“那我跟你吵架你不生气？”
“当下自然生气，不过较真总比不较真好，你这脾气我不接着还指望别的制作人接着吗？”
邝野开心了，捉着他两只细细的手腕：“手指痛不痛啊，我吹吹就不痛了。”
“幼稚。”但俞斯越被邝野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两下之后就改口了，“你帮我吹吹吧，然后我就亲你一下。”
他的姿势太别扭了，只好半推半就地将双腿搁在邝野腿上，感觉说出这种话的自己像个傻子。
但邝野看起来实在太高兴了。
“你锁门了吗？”
“一进来就锁了。”
“……”
邝野捏捏他的臀又捏捏他的腿，跟称斤两似的，然后双手箍紧他的腰。
“斯越哥哥，主动一点好不好。”
“我真是跟你一起降智了。”俞斯越摇摇头，卡住他的下巴，“张嘴。”
邝野任俞斯越的双唇贴近他的。俞斯越没那么动情的时候，亲吻也有些冷淡，但嘴唇比看起来软多了，而且没空说难听的话。他很享受。
然后邝野把脸埋入俞斯越的颈窝，短暂地安静了会儿。天气热了，俞斯越换了香水，闻着让人联想到海风和树林中的绿影。
“周三你记得去做复健啊，我早上会打电话提醒你的。”
“提醒？是监视吧。”俞斯越没好气。他从邝野身上下来，整理了下衣服，状若无意地说，“你是周四回来吧，我可以去接机。”
邝野心里藏不住事，立刻从背后搂住他：“要给我过生日啊。”
“嗯。”俞斯越倒无所谓被知道，反正惊喜不在这里。
“那我可以要自己想要的生日礼物吗？”邝野得寸进尺地问。
“可以，你想想吧。”俞斯越不以为然，心想不就是床上那点事，邝野那个装满淫秽色情的脑袋还能想出什么有营养的玩意儿。
邝野得了允诺，偷偷准备了东西，又期待了好几天，周四下飞机之后快步走到到达大厅，却没能看到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