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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了。
邝野两只手都沾了白花花的淀粉,俞斯越倚在厨房门边瞧了会儿,看清他手里正在处理的食材之后忍不住出声:“松鼠桂鱼对你的厨艺来说步子会不会迈得太大了点。”
邝野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小吉给我推荐了一个应用,上面有很多食谱,我搜了一下简易版的做法,感觉不是很难。”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一个锅,“反正粥已经好了,如果这个不能吃,可以喝粥。”
对于俞斯越喜欢的粥的口味和口感他已经驾轻就熟。
俞斯越瞄了眼桂鱼上面切好的纹路,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
“你不是江南那边的人吗,”邝野洗干净手准备调料汁,“做你的家乡菜,会不会有胃口一点?”
俞斯越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哪里人。”
邝野不以为然:“看了你的身份证呗。”
“你看我的身份证干什么。”
“想看看你什么时候生日啊。”邝野理直气壮地说,拿手肘轻轻杵俞斯越出去,“鱼要下锅了,你别在这吸油烟,去洗个澡,回来就可以吃了。”
俞斯越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高大威猛的男人一脸专注地盯着手机里的食谱,认真得甚至有些滑稽。他摇了摇头,把玻璃推拉门关上了,不一会儿邝野就在里面忙活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他们谁也没提白天发生的事情。
等俞斯越从浴室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粥和松鼠桂鱼,以及一些小菜。邝野正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嘴里,难得露出茫然的神情,看了看俞斯越:“好像味道是不怎么样。”
他端起盘子想扔回厨房里,俞斯越敲了敲他的手指:“放下。”
然后拿起筷子吃了一块。
刚刚的“挺像那么回事”果然是假象,蕃茄酱太多了,料酒又不足,面粉味很重,万幸火候掌握得还可以——意思是起码熟了。
虽然俞斯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邝野看得出来,那肯定不是觉得好吃的表情。
但俞斯越又夹了一块。
邝野看着俞斯越默默吃了一口又一口,并没有阻止。
晚上,邝野洗漱完,出来看见俞斯越独自坐在沙发上,像一颗沉默的气球缓慢地泄着气,非得按进水里才能找到那个被扎破的小洞在哪里。邝野不想强硬地将他按进水里,怕气球被挤破了,可暂时想不到其他温和的方式。
他在旁边坐下,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昨晚那首曲子编了一半,你想听听看吗?”
俞斯越又现出那种有点呆滞的神情,淡淡地说:“下次吧。”
深更半夜,俞斯越又不睡觉,疲倦地斜靠在沙发上,看戴着耳机的邝野继续编曲。他一边走神地想,简单粗暴和肆无忌惮才应该是邝野的底色,而不应该是与他在一起时的退让和容忍。
他好似陷入了与前一段关系类似的怪圈之中,慢慢失去了对性和人的兴趣。
那后果原本就不应该是由他人承担的。他在等待邝野也跟青媛一样厌恶他,主动离开他,因为这样的话起码对方对他还会有一点因愧疚产生的念想,那么即便他最终的命运是沉入湖底,也许并不至于在这世上无人知晓。
自私的、丑陋的念头像藤蔓缠入他的心脏。
“俞斯越。”
有声音在叫他,似乎很遥远,又似乎近在咫尺。
他仰起头,邝野站在沙发背后,水杯碰了碰他的额头:“喝点水吧。”
“谢谢。”他想接过来,但邝野抬高了手,自己含了一口,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这次的吻细腻温和又连绵,没有一滴水漏出来。
邝野的眸子在黑夜中又亮又强悍,舔掉嘴唇上的水珠问他:“还要吗?”
他将头靠在邝野的手掌里,闭上眼睛轻声说:“要。”
他靠着邝野每天变着法子的慰藉才勉强入睡。早晨的精神状态会好一点,邝野说乐队的人下午要过来排练。
“来这边?”
“嗯,常去的排练室突然没有档期,来这里省钱。”邝野睁眼说瞎话。
连续几天,光头他们都过来排练,俞斯越虽然生疑,但又意慵心懒什么都不想过问。休息的间隙,邝野站在窗前张望,俞斯越一般要不就在外边喂狗,要不就骑摩托转悠,偶尔跟茉元他们说话也很正常,只有他知道这个人到了夜晚会如何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这个仿佛正走在钢丝上的人,在白昼与黑夜间竭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直至有一道外力将这脆弱的泡沫戳破了。
邝野没想到这道外力居然来自于偶然间看到网上报导音乐节意外的新闻而急吼吼赶来的邝阵雨。
那天邝野正在厨房手忙脚乱地挑战蟹黄豆腐,有人敲门,他们以为是小吉来拿遗漏的效果器,俞斯越去开门了。过了几秒钟没有动静,邝野探头一看,邝阵雨和俞斯越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内,都像是石化了。
“老头,你怎么找到这边来……”
邝野刚要走出去,邝阵雨把行李一丢,大吼一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被你找到我的孩子,你这个死变态!”说着下了狠劲把俞斯越掼到墙边。
俞斯越当然不是好惹的主,一言不发抡起拳头。他打不过邝野和沈彻,要揍一个半老头还是绰绰有余,邝阵雨没两下被他摁倒在地,他又被赶过来的邝野从后面抱住,两个人一齐跌坐在地上。
“他就是住在3栋502的你叔叔?”俞斯越看起来倒迅速恢复了冷静,邝野放开他,转而拦住又扑过来的邝阵雨。
“行了,老胳膊老腿的,别摔折了。”
“你们什么关系!”邝阵雨像连珠炮一样发问,“他怎么会在这!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邝野莫名其妙,心想我对他怎么样还差不多。
“等等……你们认识?”
邝野一时转不过弯来,虽然住在同一个小区,但别墅区跟他们家离得挺远,在他的记忆里这两人从未见过面。
“是俞斯越去学校举报我的时候你们见过吗?”
邝阵雨一噎,忽然露出些许心虚。
邝野心里纳闷,转头见俞斯越若有所思地问:“举报你?”
“因为我偷偷吻你……”看到俞斯越充满疑惑的表情后他恍然明白了什么,“你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突然搬家转学?”他扭头瞪向邝阵雨,“老头,你究竟做了什么?!”
邝阵雨凶不起来了,嚅嗫着:“我明明在窗外看见了,那天暴雪我去找你,你才是个小不点知道什么,肯定是这个变态,连小孩子都能引诱……呜哇你干什么!”
邝野钳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吓得邝阵雨大叫起来。
“然后呢,”邝野凶狠地拧着眉,“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