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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底下评论一顿喷。俞斯越看没十分钟就觉得头疼，托明明姐挡掉一切八卦和采访，为了避开镜头，后面的录制他也不愿意去当观众了。除了不倒翁的铜叔，更多人通过节目组和撞倒不周山的关系向俞斯越抛来橄榄枝，好在暂时没人发现他是Sinner，唯一的几个知情人口风都很紧。

等新的几期节目上了之后，就又有别的乐队当大众的靶子了。不倒翁、撞倒不周山、斐波那契等等都进入了角逐桂冠的十个名额中。

撞倒不周山在静水的观众多了不少，合约最后一次表演时，全场爆满，小鸥在吧台边上给俞斯越找了个隐秘的位置，他戴着兜帽和口罩，与角落的黑暗融为一体，几乎没人留意到这里，看到了也只以为是工作人员。

在观众的热力加持下，表演者的状态也非常好，特别是人来疯属性的茉元，手腕还没好都没能阻止她超神发挥。连小鸥都摇了摇头：“真是甘拜下风，我每天跟老头儿们混，总误以为自己很年轻似的。”

“铜叔呢？”一个男声响起。

俞斯越嫌弃地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沈放笑呵呵地甩了甩红了一片的手背：“脾气真大。”

“沈爷，”小鸥打了声招呼，“铜叔在家养着呢，痛风发作，我让他别来了，不然又忍不住喝酒。”她笑着对俞斯越说，“最近也戒酒呢？”

俞斯越捏着邝野唯一准许他喝的柠檬水，指节咔咔响。

小鸥聊了几句便去招呼客人了。

“你来干嘛？”俞斯越没好气地问。

“我来看看马上要签约的乐队，不是很正常？”

“不是已经约好进十强就签约吗，奸商要反悔？”

“你也说了，我好歹是商人，明摆着亏本的生意还是不能做的吧？”

俞斯越觉察出话语里的意有所指：“亏本？”

“亲爱的，你还是星辉熠放的人吧？”沈放缓缓放出诱饵，“是的话，我就透露一个内幕消息给你。一个明天就会出现在互联网上的爆料。”

他将手机递给俞斯越。

这老狐狸！俞斯越本不想理这劳什子事，但他瞥见那条爆料的主角是……？

“说吧。”俞斯越放下柠檬水。

“什么？”

“你既然都得瑟成这样，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吧？”

“哟，难得我们怼天怼地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小俞同学会过问这件事，难不成是跟爆料里的主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嗷！”被狠狠踩了一脚的沈放痛呼出声，“好吧好吧，我是有办法解决，但是我需要帮助。”

沈放直视他：“那个人不能是俞斯越，只能是Sinner。怎么样，你会愿意再做回Sinner吗？”

俞斯越沉默不语。沈放觉得俞斯越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落在他身后。他回头，舞台的气氛燃至最高点，欢嚣沸腾的人们将视线投放在当下打动他们的音乐上，但这个圈子的名声与人气何其虚惘，一步高升可能捧上神坛，一步踏错可能万劫不复。

站在聚光灯下的人看似光鲜亮丽，但他们比常人需要多一点点实力，多一点点运气，以及多一点点贵人相助。

***

“哇——好爽啊！”一杯啤酒下肚，一晚上的疲惫好像都消解了，茉元兴奋起来，老虎头上都敢拔毛，一把揽过邝野脖子，“狗子，你的脸还能更臭吗？不就是小哥哥跟沈爷先走了嘛，沈爷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还介意啊？”

当然介意！邝野阴沉着脸。尤其沈放那家伙跟俞斯越还显得特别熟的样子。而且，俞斯越竟然都不等表演结束亲自跟他说，非常随意地让小鸥帮忙递了个口信，打发叫花子吗！

一整晚，他们吃完饭，喝完酒，各自回到家，俞斯越都没有联系他。但他憋着一股劲，不想再多疑又讨人嫌。

第二天他没有等来俞斯越，却等来光头的夺命连环call。

“抱歉，你才刚睡下吧……”光头知道他的作息，“你手边有电脑吧？上网看一下我们官号底下的评论，不过千万别冲动啊。”

邝野听他这铺垫，就知道肯定会是一些操蛋的事。

官号最新一条是他们昨晚在静水的表演片段，他点开评论，清一色指向同一件事。

——吉他手以前还组过一支乐队，因为抄袭解散了。

——我知道那个吉他手，我们学校的，一头白毛显眼得很。这件事是真的。

——抄袭狗换个皮就能洗白上节目吗？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

有电话插进来，邝野瞄了一眼，是童童，他暂时摁断了，只简短回了信息，让她别担心。

“曹睿干的。他家里应该挺多资源可以让他搞这种小动作的。”

光头听邝野的声音还算冷静，稍微放下心。

没想到邝野下一句就是：“我这就去把那丧家之犬的牙给拔了，看他还能不能到处吠。”

“哎哎哎，”光头连忙制止，“你去之前先绕路去一趟星辉熠放吧。”

“星辉熠放？”

“对，沈爷打电话给我，让我们都过去一趟。”光头也有点拿不准沈放的意思，上升期遇到这种丑闻简直就是致命的，但感觉人家大公司在这档口主动联系他们，说不定就像游戏里那种可以峰回路转的隐藏NPC，告诉他们命不该绝，“你别骑摩托了吧，我打车去接你？”

“不用。”邝野挂了电话，简单洗漱之后出门。

他把当时那个争议作品的资料全拷贝到电脑里，等着沈放问起的时候解释。

结果沈放什么也没问。

“签、签约？”小吉难以置信，“现在吗？”

“对啊。”沈放笑得人畜无害，“还要挑日子吗？我找人算过了，今天确实是个吉日。”

“沈爷，”光头一派认真地说，“我们必须坦白一件事，今天网上出现了一些言论……”

“抄袭吗，”沈放笑眯眯地说，“今天把你们都叫过来也是要让你们看看这篇文章。”他抬手示意，秘书给他们人手发了一份好几页纸的文件，“今天会跟签约信息一起公告，如果内容上有什么问题请告诉我。”

这篇文章的措辞明显经由专业的公关人士润色过，用词简明地表示星辉熠放在与撞倒不周山商议签约事项之际便由撞倒不周山主动汇报此事并进行调查，之前只是作为内部评估资料，既然网上出现了相关的讨论，经高层决策后全文释出，然后细节翔实地分析了那首陷入抄袭风波的作品，曹睿的作曲确实与对比的作品高度重合，但邝野的编曲无论从编排的构思还是乐器的使用上都与原作迥异，可以推断邝野对此事不知情的自述是成立的，那么关于抄袭作品的责任不在撞倒不周山的成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