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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野拿着一张CD,低头,见夏可颂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两天没睡好。”他简单找了个借口。
夏可颂露出微笑:“是不是第一次录综艺太兴奋了?”
邝野腹诽,没你兴奋,直接进错拍了。
夏可颂不知道他的腹诽,踮脚看了看邝野手里的CD,他实在太娇小了,才到邝野胸口,邝野手放低了点。
“你喜欢Stropper?好老哦,好像是我们小学时国外很红的。”
“嗯,算是我的摇滚乐启蒙吧。”邝野懒得多说,逛得差不多了就去买单。
夏可颂趁没人,碰了下他的手臂,用气声说:“我洗干净了才出来的。”
夏可颂指了指窗外的巷子,坐落着好几间情人旅馆。邝野想难怪,这间二手唱片店还挺一般的,原来另有玄机。
夏可颂贴上来,香水味很浓郁。
邝野皱起眉。
“给我看看你刺青的全貌呗。”夏可颂不甘心地继续挑逗,他觉得邝野这样的人肯定需求很猛烈才对。
邝野乍然往门外走去,不止夏可颂,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小吉问:“去哪?”
“有灵感了,回去写歌。”
夏可颂追了出去,跑得气喘吁吁地:“等等,邝野!”快到地铁站他才追上,“为什么?是我会错意了,你不是gay?”
“我对你没那个兴致。”
夏可颂忽然有些哀怨地看着他:“是不是你的同伴不太喜欢我?”
邝野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小吉?”
小吉躺枪。
夏可颂以为他在装傻,指尖拍了一下他的外套:“俞斯越。”
邝野蓦地心情沉下来:“他就那样,不冷不热的。”
“是吧,”夏可颂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你们其实也没多熟吧。”
邝野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夏可颂笑了下,表情不安分起来:“那天跟你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散发着敌意。”
邝野皱起眉:“你想多了,他是个直男,说不定还是性冷淡。而且凭什么我就得看上他啊。”那家伙动不动就惹麻烦,烦死了。
夏可颂有些意外。他那天回头的时候看见俞斯越伸手撑在邝野胸膛上,只觉得自己肯定出局了。他不禁得意起来:“也是,我也觉得那张脸虽然标致,却过了头,我们老家那边说这种长相福薄命薄。”
夏可颂想搭上邝野胳膊,手却被猛然抓住,腕骨生疼。他才发现邝野已经勃然大怒:“你说我朋友坏话?”
夏可颂惊惶:“不是说你们不熟吗?”
“你觉得我跟他更不熟还是跟你更不熟啊。”邝野一把推开他,“操,我怎么就跟你一起嚼舌根了。”简直想捶自己两拳。
夏可颂这回再贴上去,再道歉都来不及了,邝野的脾气一上来,十匹马都拦不住。
邝野大步离开,没穿外套在冷风中走了会儿,才感觉火气渐渐下了头。
他忽然发现,夏可颂那样的评语,自己曾经也在静水说过,顿时大惊失色。
那天之后他跟俞斯越就没有再联系,一段时间不见感觉自己也并不怎么想起他,就算想起也觉得气人罢了。然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他在夏可颂踮脚的时候想的是俞斯越的身高正好能靠在他的肩头,闻到夏可颂身上香水味的时候想的是俞斯越身上的香水可没这么甜腻,看见夏可颂吹弹可破的年轻肌肤时想的是俞斯越满身的伤痕,夏可颂的发梢垂到他手背上的时候想的是俞斯越的头发的触感更舒适,听见夏可颂的撒娇时想的是俞斯越绝不可能对男人发出这种谄媚的声音,夏可颂的手想搭在他胳膊上的时候想的是他避开看俞斯越裸露的手,是试图保护他在窘迫和狼狈之下的自尊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俞斯越略带受伤的声音、垂下眼皮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邝野漫无目的地走到桥上,想起那次俞斯越去看他演出,是踽踽独行于这样的寒风中,脸都冻得煞白。
他蹲下身,他想他完蛋了。
回到家后,邝野照旧埋首于音乐中,写歌、练习,直到他撕下写了大半夜却一塌糊涂的草稿,揉成一团用力砸向墙壁。他摘下耳机丢到一旁,拿起手机想给俞斯越发微信。这家伙跟自己的前女友前乐队成员纠缠不清,干嘛还冲他发脾气!他愤怒地打下一大段话,要跟俞斯越讨个说法。写了半天还修修补补,结果发出去后却收到一个红色的惊叹号——系统提示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他不是对方的好友。
第19章 杳无音信
“俞先生,报告显示一切正常,我这边是建议您去看心理医生。”
听完生殖科医生的话,俞斯越从医院出来,慢慢走到停车场,差点没找到自己的车。
对于无业、国内也无家人的他来说,春节假期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也讨厌春节的气氛,原本想随便找个国外的海岛躲过这阵子,但前两天交完三个月房租之后,发现自己手头剩的钱也撑不了多久了。
之前想着反正用不上,也没什么人可以继承,他捐掉了大部分积蓄,剩下一些零头也因为花钱大手大脚而所剩无几。
生活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原本以为过不下去了,结果阴差阳错被邝野像垃圾一样捡回家,吵吵嚷嚷竟也觉出些趣味来,可垃圾果然很快被扔回了垃圾场里。这个空荡荡的房子被他称为垃圾场,也真的是暴殄天物。
邝野是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人,靠近便能被感染到热量,只是经过这个漫长的冬季,好像快消耗殆尽了。
今天空气质量不好,天色灰蒙蒙的,俞斯越想,真幸运,就挑这么一天出门,专程吸雾霾。
他进了驾驶席,掏出刚刚医生给的名片看了一会儿,随手夹到诊断报告里。那次遇到沈彻和青媛之后,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去做了检查,得到了意想之中的结果。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沈放,刚思考要不要直接关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尽职尽责地喧哗,像预示着打电话的人的急躁心情似的。
“有事?”俞斯越单刀直入。
“你知道手机是用来干嘛的吗?是用来跟人联系的,所以电话响了要接!”
“……喉咙着火了吗口气这么冲。”俞斯越被训得一脸懵,“我刚刚在医院。”
“哦……”沈放一下子蔫了,“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
“不是上次跟阿彻打架的伤还没好吧?”
俞斯越嗤之以鼻:“就凭他?”
“哎,人家的脸到现在都青着呢,你这也是,干嘛专冲着脸来,让他过年被亲戚看见了多不好解释。”沈放的语气里幸灾乐祸倒是多于心疼弟弟。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