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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仅凭衣袂摆动即引起人们侧目。

邝野盯着那个修长瘦削的身影没入大门后的阴影,心想那个人绝对没注意到有这么多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发现有他在其中,发现了也大概率不屑一顾。

***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俞斯越坐在二楼第二排最左侧,下面是观众池和评委席。舞台不大,但设计得很精美,是一个音符的形状,大概拍摄时远景会好看。舞台左侧是专家陪审团,右侧是乐队候场区,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他看见邝野的同伴们。俞斯越视线扫过,见沈放坐在专家陪审团的一席,似乎早就注意到他,遥遥朝他挥手。

俞斯越视而不见。什么时候这种水平都能来当专家了?

沈放又掏出手机晃了晃。

俞斯越垮下脸。果不其然他的手机在振动。

既然逃不掉,俞斯越干脆地按下通话键。

“嗨,好久不见呀。”知道俞斯越肯定连招呼都不愿意打,沈放热情地先开口,“来替你的小朋友加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放呵呵一笑:“你以为卡车怎么借到的。”然后在俞斯越挂电话前赶紧转移话题,“我觉得他们挺不错的。”

“那你怎么不签。”来虚的没意思。

“我想签他一个,他不愿意。”

“意料之中。”这种商人市侩的行为很沈放,这种感情用事的作风也很邝野。

“这个综艺虽然很多圈内人看不上,不过绝对是一次绝佳的宣传,也许就一飞冲天了呢。”

“……你觉得他们有戏吗?”沈放这个人,品位虽然不行,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看吧,你还是很关心的嘛。”沈放在他发火的边缘试探,又正色道,“争取进个十强吧,到时候我就考虑签下整支乐队。”

“说不定在那之前他们就被签走了。”

“呵呵,不会的。”沈放笑得欠揍,“我可是Sinner介绍的啊。”

嘟——嘟——嘟——

这人挂电话的时候可真狠哪。而且沈放再打过去他也不接了。沈放只好给他发微信:刚刚没说完,上次在绿野仙踪你怎么溜了?

等了半分钟才等到俞斯越的回复:你们看到我了?

沈放:我看到了,他俩不知道。

沈放:但青媛找我问你的手机号。

俞斯越:别给。

沈放:我会给。

沈放:你自己选择接不接。

沈放:但就算不接,我也觉得你躲不开的。

俞斯越没有再回复。沈放的座位离二楼观众席很远,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俞斯越的脸都看不太清,但气质依然出众,他似乎立刻被坐在隔壁的女生搭讪了,沈放看他全身的肢体动作似乎都写满了拒绝,顿时觉得好笑。

这一幕被在舞台另一侧入座的邝野也瞧见了。

每个人都看见他那张脸,却没人看得见他满身的伤,多么讽刺。而明明消沉而厌世,但在这世上多活一日便还要虚张声势得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又是何苦。

***

俞斯越几乎一直在幕后工作,第一次参与到综艺录制中,觉得挺新奇。录播的节目,说错的话可以重来,也让人觉出诡异的虚假的真实。但貌似是规定了乐队演出不能重来,有个年轻主唱因为紧张而进错拍,勉强表演完就哭了,屏幕上的镜头立刻对着他的脸拉大特写,让俞斯越陡然很反感。摄像机一路跟着他回到候场区,下个乐队都上台了也没放过。那个主唱似乎不想再被拍,埋头躲着,穿着背心的裸露双臂上都是濡湿的泪痕。俞斯越看见坐在后面的邝野忽然站起来,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身上,有另外几个乐队走过,故意遮挡了镜头。

也不知道出场顺序是按什么逻辑定的,今天只录制了一半乐队的表演,撞倒不周山排到倒数第二,底下站着的观众都蹦不太动了,俞斯越也早就困了,全靠摆在座位扶手上赞助商提供的瓶装咖啡续命。

撞倒不周山上台,照例采访了几句,设置的话题集中在主唱和鼓手的恋爱关系上。评委席里有位嘉宾,是知名大学学者,凭借二十年前写的歌词和能言会道一路吃老本到现在,忽然问了个蠢问题:“你们队有两个非音乐专业的名牌大学生,不好好上课来参加这种节目,是只想红,觉得学习无用吗?”

拿着话筒的主唱和鼓手都愣了一下,心想不是你们招募我们才来的吗?只是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但也吃不准应该作出怎样的回答。

那名学者露出了在俞斯越看来属于小人得志的笑容。

邝野忽然夺过光头的话筒,淡淡地说:“现在放寒假,不用上课。”

观众席忽然发出一阵欢呼和大笑,大屏幕上推出了他的特写,飞扬跋扈的白发和挑衅意味的眼神。这样一张不良混混的脸和“放寒假”属实不搭,俞斯越不知道这在网上叫作“反差萌”。

担纲串场主持人的评委说了几句调笑的话,学者忿忿结束了话题,灯光暗下,然后随着《怒风》的前奏骤然亮起,强劲的鼓点从一开始便攫住了人们的注意力。

俞斯越想错了,观众里不愧都是年轻人,听到好的音乐就依然能蹦跶得很有活力。

歌词改过,共鸣的能力增强了不少。从间奏开始,俞斯越发现编曲也不一样了。茉元忽然退后,邝野上前站在舞台中央,拿起了话筒——

是一段新加的rap,配合着邝野的嗓音,如烈焰般将歌曲的情绪推向高潮。观众席给予了后半场以来最热情的反馈,隔着灯光、音乐和空气中滚烫的浪潮,俞斯越与邝野的视线相遇了一秒钟。

第16章 随不随意

节目录制结束,俞斯越不喜欢跟别人挤在一起,留到最后才退场。有谁搭了下他的胳膊,被反手一巴掌拍下来。

“还是这么凶。”沈放摸了摸被拍红的手。

“离我远点。”俞斯越走到会场外面,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天都黑了,玩乐队的大多也是老烟枪,憋了几个小时,此时都三三两两站在不远处吞云吐雾。一天录制下来,不少人已经熟络,互相招呼着。

“蹭一根。”沈放说。

俞斯越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抖了抖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

“那些歌,真全给我了?版权费可不少呢。”沈放说起上回的事儿。

“哦,那我收回。”俞斯越兴致缺缺地咬着烟。

沈放:“……”

早知道就不提这茬了。

“这不好吧。”

“那你就别问。”俞斯越回答得很干脆,目光落在远处。

黑夜中,那一头白发很惹眼。邝野懒洋洋地倚在栏杆上,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直到对方侧了侧身,才发现是那个哭了的主唱。虽然不是视觉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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