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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太坏了。”茉元做了个鬼脸。
邝野想了想,把话题掰了回去:“那家伙以前弹钢琴的,而且技术很好。他不是随便点的《起止》,不过到底是为了想听听我们现场的水平还是为了给我们个展示的机会就不得而知了……”
光头和小吉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茉元的关注点一向奇葩:“这么说他真有可能是我们第一个三次元乐迷?”
“努力一下说不定能发展发展,”光头倒是很理智,“不过有机会的话还挺想听听这人对我们作品的看法的。”光头走过来,左拥右抱,“一起去吃宵夜吧。”
他们去了附近的烧烤摊,几瓶啤酒就着烤串下肚,开始天南地北地哈拉起来。邝野叼着酒瓶子,莫名其妙想到茉元总是死咬说他对那个男人感兴趣……茉元这家伙虽然看着傻白甜,实际上眼睛尖得不得了,他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真的是欲求不满?
妈的。
他把剩下半瓶子酒吹了,见其余人醉得差不多了,打了个车把他们都送了回去。
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才刚坐下来打开编曲软件,电话响了。他看见屏幕上闪烁着“童童”的名字,抽搐了下,手指从红色的拒绝挪到了绿色的接听上。
“我们不是绝交了吗?”如果邝野没记错,当时对方护着曹睿,对他骂得很难听。
“是啊,因为你是个毫不体贴、脾气暴躁的自大狂。”
“……挂了。”
“哎哎哎等等,”童童连声嚷嚷,“外快不挣啦?”预想中的忙音没有响起,童童得意起来,“就知道你最近缺钱,怂得很。”
嘟——
邝野等她又打了两个才接。
“算我拜托你。”童童使出无敌的撒娇技能,“今晚出来?很紧急。”
“……这次又拍什么啊?”
“流星雨,有人告诉了我一个好地方。”
邝野不置可否地哼一声。
童童立刻打蛇随棍上:“你家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在飞云广场那里等就行。”
童童不满:“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之前就一直不肯让我去你家……”
邝野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女人居然是坐着出租车来接他的。
“别生气,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方便停车。”童童揽住他的手臂,丰腴的胸贴了上来,让邝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弃地甩开。
“女人这么好,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跟曹睿分了?”
“嗯,那个傻逼。”童童恨恨地说,“我当初怎么就替他说话了呢。”
邝野并不关心他们的分手缘由。
出租车一开就开了一个多小时,在邝野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刻,出租车终于停在一个黑黢黢的路口,此时他的脸已经十分臭了。
两人拎着一堆器材往林子里弯弯绕绕地拐,老半天见到葱郁的树丛间波光粼粼,邝野吹了个口哨。
“怎么样,不错吧?”
“嗯。”
大几百万粉丝也不是白来的,童童对她的网红事业经营得很用心,走的是文艺女神路线,流星雨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不过她主要是站在望远镜下摆拍的那一个,流星雨都还没等到,就窝在野餐垫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林子里早上还是有点凉,好在邝野良心尚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湖边叮叮咚咚传来旋律,她循着琴声过去,邝野只穿着一件短袖坐在湖岸,正捣鼓着手机里的编曲软件。
童童刚贴上他的脖颈就被甩开。
“你可算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邝野没好气地扯过外套穿上,站起来,“流星雨也给你拍到了,赶紧回去,我的手机马上没电了。”正说着,就自动关机了。
童童掏出自己的手机,呃……昨晚邝野终于接了她电话,她怕对方反悔,急急忙出门,也忘记充电了。
眼看这湖岸林深处,四野寂无人,邝野危险地眯起眼:“你还记得怎么走出去吧……”
“记得记得,我都来两遍了。”童童知道他要发怒,连忙扑火。
但她两次都是夜里来的,白天其实有点陌生,可在邝野面前又不想露怯,于是走得特别坚定。
邝野好几次感觉选的岔路不对,都被这种坚定给蒙混过去了。等到太阳都升到半空,邝野走到出汗,他们已经不知拐到深山里哪个犄角旮旯。
“我走不动了。”童童再也无法顾及形象,一屁股坐到石头上。
“走不动也得走,这地方连鬼影都没一只。”还真有鬼也行,让他抓住问问路。
“我们歇会儿吧。”
“不行,我晚上有事儿。”
“那你背我。”
“我背着器材呢!”
“那我背器材你背我!”
马上又要吵起来,邝野却突然住嘴了。
“你……”
“嘘。”他耳朵很好,能听见从很远的地方似乎隐隐传来引擎声。
过不多时童童也听见了:“有人!”
邝野立刻拖着她往前跑去,那边有条铺了碎砂石的马路,是死是活就看车子会不会从这条路经过了。
那辆Mini Cooper从道路尽头出现的时候,原本一脸菜色的童童忽然精神大振,从路边冲出来大喊大叫,也不顾沙尘掀起来吃一嘴。
Mini Cooper开始减速,最后停在他们面前。
看见车窗里那从头到脚整整齐齐的一身黑色,邝野不禁想翻翻黄历,看这是怎样的缘分。
又是他。
第4章 十分流氓
高速公路是半路才开始扭曲变形的。
一开始雨势不太大,俞斯越并不在意,他独自开车赶往邻市的工作室,那个流量明星嗓音条件差,又不愿配合,磨了好几趟都没能录完音,对方抱怨到沈放那边,说他看不起跨界歌手,故意设卡。
俞斯越不知道此人有什么资格自称歌手,当下就想甩手不干,末了又被沈放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蒙蔽了。
他心中郁结,连带着想起更多令人不快的事情。
就是这时,前方的路在雨幕中慢慢抬高、卷曲,变成一道莫比乌斯环,没有其他车辆,只有他一人,似在玩赛车游戏。
他负气般踩下油门,在剧烈的撞击之下醒来了。
他躺在床上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急促呼吸,知道那一切不仅是梦境,也是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起身,看见窗户结着白汽,应该是降温了。
***
俞斯越洗了个澡,穿戴得整整齐齐,才感觉宿醉的头没那么疼了。
那之后他不想再去静水了,可换了好几间酒吧都不满意,要不酒难喝,要不音乐难听,要不搭讪的人纠缠个不停。
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