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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面色疲倦道:“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主子曾说我往后在宫中出入自由,不必通报,这是忘了吗?”

呼延云烈笑笑,“自然不会忘,只是从前说了你也不听,如今却是听了。”

卫凌没心思同呼延云烈说这些,他指着碎了一地的白瓷坛道:“你可知里边有什么?”

“药酒而已。”

“药酒?”卫凌反问道:“你可知这是加了川楝子的药酒?川楝子有什么忌讳太医应当告知了主子,心脉受损服用此等烈药,不知哪日便会猝发而死,主子这是罔顾自己的安危,非要偏听偏信,无底线地宠着一个白梓吗?”

“许久未见,你便是来同我说这个的吗?”呼延云烈神色恹恹,不似很有精神的模样,“这些日子我想你得很,几次寻你都被挡了回去,若非刘胜将药酒的事告知于你,怕是难见你一面啊。”

“这是何意?”卫凌道:“主子是故意让刘胜这般说的?”

“否则你不愿见我。”

“呵”卫凌气极,他一听说呼延云烈听信谗言,用了白梓献上的药材入酒以舒缓病痛,却极有可能治标毁本,伤了身子,便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股脑冲到这,却得知皆是呼延云烈的计。

戏耍自己,看着自己不管不顾的癫狂模样,很有意思吗?

“主子既有白梓随侍,殿中也排布了一等一的暗卫,就无需卫凌在此叨扰了。往后还请主子莫要说这种玩笑话,便同那喊着狼来了的孩子,一次两次得人回应,次数多了,便无人再信!”

呼延云烈叹了口气,怪不得卫凌拿最叵测的恶意揣测他,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甚至如今碰着了卫凌软肋,明知他心底过不了白梓这一关,却仍不得不在外人眼里做出宠信白梓的样子。

他无颜以求卫凌宽宥,却不想卫凌因为这些事伤怀。

“别气了,仔细气坏身子。”说罢咳嗽了两声,卫凌当他故意惹自己心软,心中更是气恼,其中一半是气呼延云烈将他拿捏,一半是气自己事到如今还会心软。

“主子还要这般吗?”

呼延云烈不知卫凌何意,面露惑色。

卫凌握紧身侧的双拳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消磨你我之间的情分,何必如此?再有一次,往后便是连君臣都做不得了。”

“你以为…”呼延云烈顿了顿道:“我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

卫凌不语,自是默认了呼延云烈的说法。

半晌,呼延云烈嗤笑出声,自嘲道:“卫凌,我总算知晓你从前的感受。”竟是这般,叫人心酸之至,“从前你为我赴汤蹈火,全心全意为我做了那样多的事,我却一意孤行,将你视为叛徒,甚至于…”呼延云烈哽咽道:“甚至于要将你置于死地,你该是多痛。”

言及此,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呼延云烈苍白病态的脸上是浮上几抹异样的红。

卫凌本不愿再看呼延云烈,然而这咳嗽一声一声敲在他心头,叫他眉宇都快纠成一团。

余光瞥见那单薄衣衫里消瘦的身子,肋骨根根分明。

呼延王向来以骁勇闻名天下,马上欣长伟岸的身躯更不知令多少男男女女心驰神往,可如今,哪有当年六分的英姿飒爽?

卫凌忽地想到呼延锡和说给他的话,当年他被弥先生带往药灵谷,弥先生说主子天生王命,若不成王图霸业便无法为他救下自己。于是主子便日夜奔袭,一扫诸国,乃至在攻赵时被人钻了空子,一击穿心,几乎垂危,若非弥先生施救怕是难逃一死。

然而人刚醒不久,却又火急火燎地上了马背,不愿多耽搁一天。

锡和将军说,当年主子当着众人面道:“若非要成王才能救他,我便为他成了这王图霸业。”

彼时他无法想出这样的场景,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但如今…

他似乎能想出主子说这番话时的模样。

“主子…”卫凌刚要开口,身后便传来白梓一声:“王上,锡和将军来了。”

是了,还有白梓。

卫凌捏紧了身侧的双拳。

若说从前种种不过是他与主子之间的纠葛,那白梓如今的出现便如一把刀,横插在他们二人之间,叫从前的恩恩怨怨都显得一文不值。

二十余年的过往呵,抵不过一个横空出现的人。

“锡和将军已在外边等着了,王上…”白梓看了看卫凌的脸色,咬着唇道:“可需白梓伺候更衣?”

“不必了”呼延云烈扬手道:“卫凌,你来。”呼延云烈难得与卫凌相见,自然不肯放过一丝相处的机会。

然而卫凌却并非这般想,他只觉得呼延云烈的话仿佛把他置于白梓一般的位置上,堪比羞辱。

“我与锡和将军还有事需商榷。”言毕便往外去,不愿多一分停留。

“王上这…”白梓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仍是想借此机会与呼延云烈好生相处一番,谁知卫凌虽走了,呼延云烈却仍将他支开,仿佛刚才那一遭不过是为了在卫凌面前演出戏罢了。

卫凌一到前厅便见到了呼延锡和与段刻。

段刻的目光追着呼延锡和,见他出来也只是点头示意,而后便将视线收回,端端正正地站在呼延锡和身后,仿佛他的存在只因呼延锡和在此而已。

段刻对呼延锡和当真是上了心的,言语会迷惑人,但眼神不会。

曾几何时,他也同段刻这般,心心念念是一人,眼中也只容得下一人,只是他没能善终,但他盼着段刻能。

他见过段刻的从前,二人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也足以识得其为人,段刻这样历尽千帆却仍憧憬美好、心怀善意之人,理应善终。

“怎的就你一人出来?你家主子呢?”呼延锡和接过段刻端过来的茶水,细细地抿了一口,皱眉道:“这茶都潮了,怎的回事?王上宫里的东西都敢敷衍,这儿的宫人都是摆设吗!”

刘胜闻言,立马上前接过呼延锡和手中的茶水,捏出其中的茶叶碾了碾,确是潮了。

思及此,当下便出了一身冷汗。

见风使舵到了王上这儿,这若是存了另寻新主之意,可是造反的大罪!

“将军息怒啊,都怪奴才教导不周,让下人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刘胜跪下谢罪,自顾自地扇着自己巴掌,十成十的手劲儿,一下都没心软的。

呼延锡和没叫停,刘胜也不敢自己停,直到一张脸肿了起来,嘴角也出了血,卫凌于心不忍,劝了呼延锡和道:“刘公公也是无心之失,将军便饶他一回。”

“饶他?”呼延锡和看向卫凌道:“你可知他这一疏忽被旁人知道了要如何传吗?你可知道这几日你家主子是如何过的?当日去暗卫营找你无果之后,回来便咳了血,心口痛得整宿难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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