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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己大概劝不动他,便闭了嘴带赤下去。
卫凌这一等便从正午日上等到了明月高悬,呼延锡和一直没来,刘胜说他和人出宫赏景去了,陪同的就是这几日一直跟在其身侧的段大人。
送膳的人进进出出,全样地端进去,又全样地端出来,纹丝不动。
呼延云烈一觉睡到了夜里,刚醒就叫下面的人上酒,刘胜自然不敢劝,卫凌自然也不能让,于是板着脸推门而入。
“主子不该这个时候饮酒。”
“有什么该不该,想饮便饮了。”呼延云烈伸出两指朝刘胜勾了勾,又对卫凌道:“你过来,陪我喝两杯。”见卫凌还有阻拦的意思,呼延云烈抢在前头道:“我头疼得厉害,太医说药酒有阵痛的功效。”
卫凌自然不信,呼延云烈朝刘胜使了个眼色,刘胜立马上前道:“是啊卫大人,昨夜太医确是这般说的。”
“我不喝。”卫凌断然拒绝,双手抱胸道:“今日还要执夜,不便饮酒。”
“殿里殿外这么多人守着,就容不得你陪我喝上两杯?”
“暗卫营中的规矩,当值时不可饮酒。”
“那便当过了你当值的时候,坐下歇息会儿。”
“若主子这无需卫凌守着,卫凌便先行告退了。”
“若我今日就是下令,要你陪我饮酒呢?”呼延云烈掀开眼皮,盯着卫凌道。
卫凌与呼延云烈对视了一会儿,而后侧过半身对刘胜道:“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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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有情
刘胜得了呼延云烈首肯,着人上了两坛子药酒,正要给两人盛满,就听呼延云烈道:“下去。”
刘胜得令,一下都不敢耽搁,轻手轻脚地合上殿门,留二人单独相处。
呼延云烈亲自满了二人的酒樽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对郎儿发那般大的火气?”
卫凌盯着面前的酒杯,看着因酒液滴落晕开的液面,回呼延云烈道:“不知。”
“怎会不知?卫凌,你学会说谎了。”呼延云烈杯中酒一饮而尽,“你分明是将他看做了从前的自己。”
卫凌放在膝上的手一紧。
“你心里头觉得郎儿无辜,我不过是拿他泄气,便如从前对你那般,我说得对吗?”呼延云烈连着喝了两三杯,面上不久便起了红,眼神些许迷离,已然有了醉态。
“是。”卫凌坦然道。
“你果真还是不信我。”呼延云烈长叹一口气道,“你可知在你进来前郎儿同我说了什么?”
卫凌闻言,抬头看向呼延云烈道:“不知。”
“郎儿谏言,陆言白为前齐遗臣,不应为月氏太宰,要我将他贬了,提本族中的人上来。”
卫凌沉思半晌,皱眉道:“平襄王不该说这番话。”
“你也知道不该。”呼延云烈笑笑,又要将面前的酒杯满上,却被卫凌拦道:“主子切莫贪杯。”
呼延云烈推开卫凌的手道:“药酒而已,不算贪杯。”眼神点了点卫凌面前那杯道:“说是陪我饮酒,却一滴未进,卫凌你就是这般敷衍本王的吗?”
呼延云烈甚少对卫凌用君王尊称,一旦用了便是不容推拒。
卫凌自知躲不过去,便端起酒樽微抿了一口。
“郎儿这耳根子软的,往后便是王位传到了他手上也拿不住。”
“平襄王年纪尚轻,还有时候历练,主子不妨耐下心来教导。”
呼延云烈极轻地叹了口气,酒樽悬在他手中半晌才道:“你怎知我还有时候教导他?照我如今的状况,也不知撑得了多久。”
卫凌眼皮一跳,当下便驳道:“主子何处此言!如今正值年华鼎盛,不该生出这样的念头!”
压制不住的心慌,脑海中不住闪现这些日子呼延云烈咳喘吐血的图景。
“秋明已为尽心为主子诊断,当时分明说得是仔细将养便不会有大碍,再不济也可劳烦弥先生来宫中一趟…主子若身有不妥,及时医整便是,何故说这些丧气话。”
卫凌难得一股脑说这么多,可见也是逼得急了。
呼延云烈抬眼地对上卫凌焦切的眼神,愣了半会儿才上扬了嘴角,笑道:“你这是忧心于我?”
“自然。”卫凌没有片刻犹疑。
呼延云烈嘴角咧得更开,眼角也跟着弯了弯。
“倒也不全因为身子大不如前。”呼延云烈偷瞥了眼卫凌,见人眼中刚消了几分忧思又道:“自然也有这方的缘由,毕竟毒根难除,这几日夜间我便总睡不安稳,时常心口猝痛。”
见卫凌又要怪他,又抢着道:“然除此之外,我还想郎儿早日继承大统,也好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主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有何不逍遥?”卫凌道。
“不逍遥,无法与你共赏河山,共骑骏马,共驰莽莽阔野。”
卫凌心头一跳,两指之间的酒水颤动,像极了他那被搅乱的一汪心泉。
“可往后卫凌…并非一直跟随主子左右。”
“若你不愿跟着我,那便有由我跟着你。”呼延云烈撑着桌沿起身,绕到卫凌身侧按着他紧实圆润的肩头道:“山高水远,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你总管不着我的去处。”
“可…”
“莫要同我说什么江山,又说什么万民。”呼延云猛饮了口酒,算上方才那几樽,已经足足饮了有半坛子,这喝得又急又快的,醺得一张脸红到了耳边。
“打得下江山,却未必守得住江山,以古为鉴,不胜枚举。弥先生曾说许明山城府太深、心思太毒,做不了明君。而如今,不必弥先生来说,便已然知晓,我也做不了这治世明君,即便从前做得了,如今也是不行了。”
不仅因为卫凌的死让他的心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因为他如今武力尽失,余毒残存于身…往后会出什么事,他拿不准,他必然要做好完全的打算。
卫凌颠沛流离半生,即便自己往后无力伴他余生,也要稳住江山国本,保他余生安稳度日,不至再陷乱世之中。
“主子若这么做,便是要卫凌做千古罪人。”卫凌拨开呼延云烈的手,垂头道:“主子若为一己私情,置国于度外,同…同那些荒淫无度的君主有何分别?而我…又同那些祸国殃民的妖妃有何分别?”
“苏氏妲己虽为妖妃却也深爱纣王,而你对本王无情,这便是分别。”
“并非无情。”卫凌攥着裤缝,呼延云烈站于他身后,将他纠结窘然的模样尽收眼底。
“或许从前有情。”呼延云烈单手覆在卫凌白皙的后颈上,手下按捺不住的施力,却没感到半分挣扎。
这样全然的托付,这样全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