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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想要亲近。

祖爷爷让他进宫跟着云烈伯父学领兵打仗、学如何治国理政,可眼下看来呼延云烈伯父似乎并不喜欢他。

其实他也能想到,全天下有哪个王者不希望是由自己的子嗣来继承王位呢?况且如今这江山,皆是呼延云烈叔父自己一刀一箭打下来的。

拱手给他,定是不甘心的,往后,他定要对云烈伯父好一些。

好在如今锡和伯父也来了,爹爹和锡和伯父是亲兄弟,云烈伯父和爹爹堂兄弟,这么算来,锡和伯父应当会同他更亲近些吧。

“郎儿见过锡和伯父。”呼延浪儿规规矩矩地给呼延锡和行了个大礼,谁知没引得呼延锡和半分侧目,只将他当做空气一般无视。

没得到回应,呼延郎儿尴尬地起身,却听见呼延锡和出声道:“让你起来了吗?”

呼延郎儿不知他锡和伯父这是何意,只老老实实地跪了回去。

呼延锡和见状,嗤笑一声道:“和你那爹一样蠢笨。”

乍一下听见旁人说自己爹的坏话,还是那么好看的锡和伯父,呼延郎儿心里泛出点委屈。

明明很想反驳,但一想到方才才因为乱说话被云烈伯父训斥了,如今又怎能再惹锡和伯父气恼?

只得将委屈死死地憋在心里。

谁知那委屈怎么也堵不住,还化作水,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段刻跟在后边,对这眉眼间与呼延锡和有半分相似的孩子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

小孩子心性敏感最易多想,从前他的师弟们能因为师傅一句斥责哭上半宿。

眼前这孩子看着并不顽劣,于是便劝呼延锡和道:“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呼延锡和立刻回眸瞪了段刻一眼,冷冷道:“第一次见面就要为他说话?”

“不是为他说话,只是…”

呼延锡和不听段刻解释,将他往呼延郎儿那推了一把道:“这么喜欢他就认他当主上去,我消受不起。”

“锡…将军…”段刻上前一步扯住呼延锡和的衣袖,不松手道:“我不喜欢他,段刻只认将军一个主上。”

呼延锡和正在气头上,虽因着段刻这坦率直白的热切消了三分气,但仍不肯给人多少好脸色。

不轻不重地将衣袖扯回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往后再敢惹我不高兴,便认别人做主上去。”

“不”段刻道:“将军不要段刻,段刻便以死明志。”

“你…”呼延锡和指着段刻半天没说出话。

呼延云烈饶有兴趣地抱臂看戏。他半辈子没见过呼延锡和吃瘪,眼下这稀奇事,往后可不一定见得着了。

“你闭嘴。”呼延锡和一把扯过缰绳翻身上马,气恼间竟却忘记了昨夜那一遭情事在股间留下的酸疼。

气势冲冲地坐到马背上,眉间却是一皱。

段刻知道呼延锡和那里不适,当即一个飞身上马,落到了呼延锡和身后。

双手环绕着呼延锡和扯着缰绳将人固定在怀中,恳切道:“将军不宜驾马,可由段刻代劳。”

第105章 用膳

段刻携着呼延锡和驾马远去,卫凌看着二人相拥的背影,心里头也稍感欣慰。

段刻经历了那样多的不堪,终究遇上了自己的那份美好,不由感慨道:“段刻总算有个好归宿了。”

呼延云烈听了只觉得些许荒唐。

呼延锡和可算不上什么好归宿。这人喜欢新鲜,但新鲜来的快去得也快。段刻这人他虽相处不久,却也看得出是个长情之人,这个人如同水火之差的性子,可未必得长久的了。

“是不是好归宿,还要看他的造化。”

卫凌自是知道呼延云烈心中所想,他也是自小与呼延锡和相识,虽知道人性子不坏,却也当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子。

叹了口气,默默将视线收回。

环绕了一番宫墙,看着这熟悉的四方天地,忽然心生些许惆怅。

时年晃晃,人世非非,蓦然回首才惊觉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从一座宫墙跨越到另一座宫墙,似乎一生的命运都要与这宫墙相连。兜兜转转,身侧站着的还是从前的主子,即便他如今的境遇已与从前大不相同。

而他,仍是主子的暗卫,这一重身份似乎是他逃脱不了的命里枷锁。

路漫漫,前方的道还会同从前那般一路荆棘坎坷吗?身侧的人又是否已在岁月中褪去少年莽撞,沉淀出几分沉稳与厚重?

他并不知晓。

但他知晓的是,自己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卫凌了。插入木板的匕首即使拔出仍会在板上留下不可粉饰的痕迹。

无人可在经历了同他那般惨烈的过去之后,仍能当做种种难堪从未发生。他死过一次,理应更珍重往后余生。

他再不会将自己的所有倾注于一人之上。身为暗卫,他能做的并非只有保全一人。

卫凌望向呼延云烈,交织的情愫让人难以揣度。

呼延云烈心头一痛,却寻不出缘由。

他不愿深究,亦不敢深究,只佯装无意地对卫凌道:“走吧,陪我用膳。”

他能做的只有想方设法与卫凌亲近,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出能说服自己,卫凌还在意他的慰籍。

那一夜的屈就是因为本该循序渐进渡给卫凌的内力因为横生的变故而不得不两次渡尽,以至卫凌因寒毒阴亏的身子与他雄浑质暖的内力相冲,不得不受他那质暖精气的引诱,半推半就与他亲近。

弥先生分明告诫过他,可他仍麻痹自己,卫凌甘愿亲近是因为释怀,是因为情谊,而非…欲望而已。

但他别无他法,欲望褪去,卫凌便还是君臣以待。经年的炙热与真挚,再也寻不到踪影。

他失去了卫凌的一部分,这个念头刚涌上来便被他压了下去。

不可能,卫凌不可能不在意他。

呼延云烈的话飘散在空中,许久没人回应。太监随从站得远远的,似也被二人间肃冷的气氛骇住。

卫凌没有回话,他看着呼延云烈良久,思绪已历数年,肉身却只是一动不动立于宫墙之下。

二人皆是一袭黑衣,一人神情萧瑟,一人目光灼然,便如一人遁入空门,一人苦寻红尘。

总是错过。

卫凌腾然想去许多,复苏的记忆奔涌而来。十年前,载着主子的马车绝尘而去,独留他一人心碎欲裂,怀着至今看来无比可笑的诺言苦守齐宫十年。

又或是十年期至,他一身伤病目睹自己心心念念的主子将害他之人拥入怀中,弃他如敝帚…

这些他本以为已然遗忘、终能释怀的种种如今却轰然瀑发,而他就如那被压在千斤水流之下的一弯斜树。

看着眼前这早已刻入骨髓的面容,他却倏地感到陌生。

这个人还是那个,他十余年前誓死以命相随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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