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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溃烂、高烧不退身亡。”
“那此毒如何能解?”卫凌急问道。
“解药由暗厂秘制,如今暗厂已灭,不知药方在何人处。”段刻看卫凌神色焦急,心中不禁泛上些许难以言说的酸涩。
“这毒应当是从蛊身中炼出来的,没见过蛊身,我也不知道如何解毒,只能先将被毒腐蚀的烂肉割下拖延时间。”只是看这情况,怕也撑不了太久。
后边半句秋明没敢说出来。想想卫凌从前把呼延云烈看得他自己的命还重要,眼下哪怕什么都不记得,却仍这般着急忙慌,实在不敢拿真话刺激他。
呼延云烈这一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卫凌,有句话我知道自己不应当讲,但眼下这个情况我却不得不讲。”秋明呼出一口气,豁出去道:“当下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呼延云烈交给赵人,我们再去搬救兵。”
半天无人发言,秋明忍不住去看卫凌的脸色,却见人动作都没变一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秋明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气恼。
他就不明白为何卫凌为什么就非要在呼延云烈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明明呼延云烈当年对他做了那么多猪狗不如的恶事,如今作为臣民他们已然仁至义尽,为何非要让大家陪着呼延云烈一同丧命!
“赵人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卫凌,你仔细想想,把他交出去,他活着的概率反而更大,我们如今拿不到解药,又被追杀,到时候只能和他一起死。”
“秋明、段刻”卫凌揉搓着呼延云烈的手,对二人道:“你们先行一步去搬救兵吧,我带着他躲避城中人的追杀。”
秋明说得对,他和段刻不该为呼延云烈赔上性命。
他自己的选择,后果不该由他们来承担。
“卫凌!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这些日子你不都已经能对他平常以待了吗?为何如今又是这般…”
“我不知道。”卫凌难得打断人道:“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然而秋明,我看着他这样,真的无法撒手离去。”
卫凌的声音里头带着点极难察觉的哭腔,听得段刻心头一痛。
他想如之前一般拍拍卫凌的肩头以作安慰,但看着卫凌紧拽着呼延云烈的模样,又生生把手收回。
“锡…和…锡和”呼延云烈嘴唇蠕动,看着是有话要说。
卫凌连忙对秋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让他先别说话,自己则将耳朵贴到人唇边,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锡和…”卫凌重复了一边呼延云烈极力吐出的二字,只觉得这两个字合在一起让他无比熟悉。
“锡和?地名还是人名?”秋明猜问道。
“呼延锡和。”段刻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呼延锡和?又是他们家的人?”秋明指着呼延云烈道。
段刻点头,“呼延锡和是齐阳的守军将领,暗厂传出过消息,说呼延锡和是其叔父的庶子,也就是他呼延云烈的堂哥。”
“是要我们去找呼延锡和吗?”卫凌趴到呼延云烈耳边,放缓语速,一字一句地问他道。
呼延云烈艰难地点了点头,沙哑道:“他…可信…”
秋明心里头打鼓。
这几次的刺杀实在是凶险。
而且不只是凶险,还次次被人抢先一步,仿佛每次都有人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再一字不落地泄给了赵人。
呼延云烈身侧应当有极亲近的人做了叛徒,不然他们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如此这般,这个呼延锡和,又真的信得过吗…
“呼延锡和治军极严,生人靠近军营,不论男女老少皆射杀于三丈之外,是宁可滥杀,也不肯放过的主。”
“喜…喜儿…”呼延云烈艰难地喘息,他的喉管因为蛊毒而肿胀,如今哪怕是一呼一吸,也要耗费他半身的力气。
呼延云烈咳出一点黑血,待呼吸稳了才接着道:“你…报出这…二字,他便知道…你是我…派…派去的人。”
段刻点头。
如今也只有听呼延云烈的,去碰这一线生机。纵然传闻中这个呼延锡和手段极其狠辣,当年攻赵的时候,俘虏都没放过,只要杀过月氏军的赵人,无论投降与否,皆就地斩杀,彼时也是在城中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而且,传闻中这呼延锡和为人极其谨慎。当年暗厂无论派多少人,企图潜入他麾下,皆无功而返。
他的锡字营可以说是铸了铜墙铁壁,连只赵国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如此这般连靠近都难的地方,如何能安然潜入,乃至带着两个意味不明的字,便能让那防范心极强的呼延锡和信了他是呼延云烈派去的人。
卫凌见段刻存了疑虑,也知道他从前赵国暗卫的身份尴尬,怕难以取信于呼延家的人,于是起身道:“我去吧,你护好他们。”
段刻按住卫凌,决然地摇头道:“我去。”
他不能让卫凌去冒这个险,若呼延锡和不分青红皂,卫凌必死无疑。
而他想办法潜入军营,见到呼延云锡报上呼延云烈给出的二字,或许还有给他们几个挣出几分生机。
“就两个字,那边能信吗?”秋明本想让呼延云烈给个信物,但他们慌忙跑路,衣物什么的也都抛半路上了。
呼延云烈一说完那番话,便又昏了过去。
秋明赶忙上前看,一揭开呼延云烈胸前的纱布,手就一抖,沾着黑血的纱布落到地上。
刀伤四周的黑色已然扩满了半个胸膛的位置,敷了药的伤口不仅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开始流脓。
“拖不得了。”秋明压下心头的慌乱。行医多年,这般无能为力也着实是第一次。
卫凌还想再劝段刻,却听段刻道:“你难道放心把他交给我吗?”
卫凌看着段刻所指的方向,顿时陷入沉默。
段刻了然地笑笑,安抚道:“你安心守着他,我定会带着援军回来。”
说完不等卫凌推拒,转头对秋明道:“秋明,同我出来,有些事要拜托你。”
秋明像是意料之中一般,随段刻到了客房外,没等段刻开口,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撇开眼塞到段刻手中道:“最后一粒了,你掂量着吃。”
段刻将瓷瓶收入袖中,回秋明道:“往后,他们便拜托你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你怎么跟托孤似的,即便这乌金丸药性极烈,但也不至于要人性命。虽说修为难得,但我到时候也能尽力给你找补回来…”
秋明的越说声音越小。
那次在牢中,卫凌被带走,他怕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救不了卫凌,因而将这原本不该重现于世的乌金丸给了彼时还算内力深厚的段刻。
到今天,不足半月,段刻就用完了三粒,如今就要用上第四粒。
这样的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