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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但没因为卫凌救过许明山而降罪于他,反而在看见他身负重伤后一副要关心又不肯好好关心的变扭模样,让他几乎能肯定,二人的关系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主仆。
他甚至隐隐觉着,把卫凌弄成这样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秋明的视线移到不远处的药架上,上面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其中不乏一些他亲手调制的毒药,本该用在偷袭敌军的时候…
视线又转向呼延云烈,他盯着呼延云烈的后背,像蛇盯着一头雄狮,面对比自己强大千倍百倍的猎物,若不能一击命中,便要舍生取义。
秋明知道,他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小厮,在呼延王面前连只蝼蚁都算不上,但他想帮卫凌,从前的许明山,现在的呼延王,他…不想卫凌往后还要被人胁迫,做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所以,他能为卫凌做的,就是替他杀了这个强迫他的人,永远斩断这根束缚他的链锁…
“秋明!”卫凌额间还在冒着冷汗,眉宇却蹙了起来,他反手握住呼延云烈按在他肩上的手,语气严厉地对秋明道:“出去。”
秋明对上卫凌似乎一眼就能将他看透的双眸,立马心虚地垂下头,慌乱地掀开门帘跑了出去。
看着秋明出了帐子,卫凌才松了那口吊着的气,握着呼延云烈的手也连忙放下,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与呼延云烈保持些距离。
呼延云烈侧身坐上床榻,卫凌越往里挪,他就越靠近一分,直到卫凌无路可退。
“你要再躲我,我就把方才那人叫进来,治他个妄图暗杀之罪。”
此话十分管用,卫凌立马不动了,安安分分地躺在榻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呼延云烈拿起桌上秋明留下的药钵,半掀开毯子,就要给卫凌上药。
“主子…我…自己来…”卫凌扭动着身体想要拒绝,却已然没有地方供他躲闪,他实在…实在不想主子再看见他那一身的坑坑洼洼、青青紫紫。
呼延云烈二话不说,点了卫凌几个穴位,直叫他动弹不得。
“你总这样不听话,往后我就用这个法子。”呼延云烈从药钵中抠出一团糊糊,放在鼻下闻了闻,又动作轻柔地抹在卫凌背上。
“这只是些活血化瘀的药”呼延云烈看着卫凌满身的疤痕,心头像被毒蜂蛰了一口。
极轻地抚上那些伤疤,昨夜他头脑不清,看得不大明白,只记手摸过的地方并不平坦,有大大小小的凹陷,骨头也不平顺,大概是断过又没接好。
卫凌浑身动弹不得,但仍止不住地战栗,像刚出生的小狗。他把头埋在枕头里,想逃却逃不了,只能强迫自己留在此处,呼延云烈每碰他一下,昨夜被贯穿的痛楚便清晰一分。
呼延云烈以为卫凌是痛的,看不得他这副可怜兮兮样子,又不知道怎样能让人舒服些,思来想去只记起他小时候受了伤,卫凌总是给吹吹伤处,之后伤处便真的没那么痛了。
于是他学着从前卫凌给他涂药的模样,轻轻吹着卫凌身上的伤处,快刀斩乱麻地把药上完,最后从袖中拿出一颗金色的药丸,放到卫凌嘴边,“疗伤的药,吃了。”
卫凌吃力地抬眸,视线有些模糊,只隐约看见药丸金色的包衣,心下一惊,忙道:“主子…自己留着罢…”这金色药丸是极难得的复肌丸,传说能重塑骨肉,复连筋骨,只是这药丸要用金蟾蜍的黏液做药引,眼下金蟾蜍几乎绝迹,这药全天下都没剩几粒了,能救主子命的东西,他怎么能用。
呼延云烈不由分说,手掌贴着卫凌柔软的双唇,将药丸送入人口中,卫凌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吞咽,才把药丸吃了下去。
做完这些,呼延云烈又将手贴在卫凌后心处,炙热的掌心贴着那人冰冷的肌肤,源源不断地往人体内输入内力。
卫凌觉得周身的寒冷都在刹那间散去,暖意从后心抵达身体各处,整个人宛如被人包裹在温暖的怀中,就像…就像昨夜那样。
思及此,卫凌的脸红到耳根,一张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
看卫凌面色好了些,呼延云烈才解开他的穴道,将边上的枕头垫到人腹下。
良久,他才开口道:“昨晚为何要杀丘林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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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卫凌知道,他杀丘林虎一事主子是必定要追究的,只是没想到主子问罪,是在这样一番情形下。
他不愿多做解释,“是卫凌莽撞,求主子责罚。”
卫凌想起身跪下,却被呼延云烈按得动弹不得。
“莽撞?”呼延云烈勾了勾嘴角,“确实很莽撞,昨夜我已经见识过了。”
待卫凌反应过来呼延云烈所指为何,就差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卫凌思虑不周,让主子蒙羞,求主子责罚。”
呼延云烈没接卫凌的话茬,只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杀丘林虎。”
这次,卫凌没有作声。他不愿多做解释,此时年代久远,查无对证,主子连之前在齐国的事都不愿相信,又怎么会相信十几年前他对刺杀一事的推测?
卫凌不说话,呼延云烈也没继续逼问,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僵持着,好一会儿,卫凌才叹了口气道:“主子要罚便罚卫凌罢。”总归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又何必平白再在心上扎上几针。
呼延云烈没想到卫凌会这么回他的话,从前百依百顺的人,如今竟敢忤逆他,这是给几分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了!
“嘭”
药钵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到桌角才停下来。
呼延云烈闭了闭眼,企图压下心中喷薄欲出的怒火,他现在恨不得提着眼前这人衣领把他从床榻上揪起来,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肯同他解释?为什么就认定了自己会责罚他?为什么摆出一副不愿同他多说一句的模样?
药钵摔在地上的响声,震得卫凌的心也颤了一下。
而后,他又觉着有些好笑,好几次了…好几次都是这样。似乎主子和他之间陷入这样一个从怀疑到争执的死性循环,最终以他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