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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许商志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到这样的场面”抬手招来侍卫,柔声哄道:“你先回去,这边完事后,我再陪你用晚膳。”

许明山看着几个侍卫簇拥着许商志走出牢房。他站在众人的视线盲处,低声对身边的小厮道:“把呼延浔给我弄回来。”

阴冷的牢房中弥漫这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许明山垂眸,看着卫凌的血蔓延到他脚边。

他自诩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手下也有不少杀孽,但看着地上这人被抽得遍体鳞伤的躯体,脸上青青紫紫一片,灰白的唇边一点黑红的痕迹格外刺眼,似乎是…动了些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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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

呼延浔刚捣毁一个巫士的窝点,指挥着手下,将几名着装怪异,脸蒙黑纱压入牢车中。远远地就见一清秀小厮举着玉牌小跑着往他这边来。

“呼延...呼延将军,大皇子…大皇子请您速速…速速回宫。”。小厮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断成几句才说完。

“大皇子?许明山?好大的排场,我怎个不知道,一个亡了国的皇子,还能差遣得了本将军?”

呼延浔解下佩刀,甩手扔给侍从,正眼都不看那小厮一下。

“将军,事情紧急,关乎人命!”小厮见呼延浔不理会他,急得双腿一软,跪在人面前道:“请将军回宫作证!”

“嘿,你这小子。”呼延浔见人直挺挺杵在跟前,顿时上了火气,原本嗓门就大,眼下带了怒气,直吼得人耳朵疼。

“敢挡本将军的路,你好大的胆子!我还就告诉你了,本将军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捉了叛贼,眼下就是王上亲自来,也休想差使本将军!”

小厮眼看劝不住呼延浔,跪行两步,拽着呼延浔的裤腿恳求道:“呼延将军,情形紧迫,卫凌等着您回宫作证,否则…否则就要被王上以叛徒的罪名打死了!”

呼延浔脚步一顿,“卫凌?”

小厮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呼延浔这才想起早先卫凌找他的事。

信笺他看过了,本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事,还不知道是不是编的。

本打算班师回朝时,乘着打了胜仗,王上高兴,将东西呈给王上,还能替卫凌美言几句,就当抵了他弄得卫凌断手的冤孽,却没想到事情竟弄到了这个地步,不但惊动了王上,甚至要伤了卫凌的性命!

这可万万不成!他呼延浔行得正、坐得端,刀下不留亡魂,况且这事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疏忽…

思及此,呼延浔立刻翻身上马,长长的马鞭破风而出,打在马屁股上,骏马朝天长嘶一声,便如离弦的剑一般奔了出去,留下一阵尘雾。

“将......将军”小厮看着消失在远处的呼延浔,喃喃道:“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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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残阳如血,隐约可见半弦月。

牢中,呼延云烈、许明山、隆子云还有受着酷刑的卫凌,四人同处一处,心境却全然的不同。

第三盆盐水泼上卫凌遍体鳞伤的身体时,他已经完全没了任何反应,瘦弱的身体看不到起伏,脸上黑红相间,落在地上鲜红已经干涸,透着腐败的气息。

行刑人上前探了探卫凌的鼻息,踌躇道:“王上,已经没了气息。”

许明山浑身一震,玩世不恭的面上难得地流露出些真情,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收紧,他死死地盯着地上没有一丝一毫动静的身体。

死了?卫凌…真的死了?

这人不是很能扛的吗?不是任凭他们怎么磋磨,过几天总能恢复如初的吗?为何这次就死了?

因为死在他朝思暮想的主子手下,所以便安心的去了?

许明山看向呼延云烈,想从这人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呼延云烈站在原处没动,他看着地上的卫凌,良久,才对身旁的隆子云道:“人死了,线索便断了,加紧功夫,查出其中的猫腻。”

隆子云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呼延云烈眼底,“但说无妨。”

隆子云叹了口气回道:“王上为何认定他便是细作?”见呼延云烈没答,又道:“他所为,不过是出现在了烟柳街,旁的…大多是推测。”

呼延云烈冷笑一声道:“所以,你是信了他的话?”

“臣只觉得,此事有猫腻,还需细查。”死了个侍卫事小,叛徒蛰伏下来事大,这件事从头至尾不过都是由人之口转述,并为有实质的证据。

“卫凌此人”呼延云烈道,“不配费如此周章。”

隆子云刚想回话,就听见牢房外响起脚步声。

呼延浔一路狂奔到牢房,一刻都没敢耽搁,见到呼延云烈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连忙道:“王上,卫凌他是冤枉的!”

第13章

是夜,太医院灯火通明。

李太医被叫往地牢时,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毕竟轮的上让他看病的,大小都得是个皇亲贵胄,这给个囚犯看病,犯得着让他大老远跑一趟吗?奈何王上有命,不得不从,匆匆拿起药箱,便随着人往地牢去。

当他看见那仰面躺在地上的人时,步子不由的一顿。饶是他见多了各种狰狞可怖的伤口,可眼前这人浑身上下的鞭伤、棍伤......还是让人心惊。

医者仁心啊,李太医自是知道地牢里那些叫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只是既然都把人往死了整了,现如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救回来?还不如给人个痛快来得慈悲,毕竟只看面色,也知道这人伤得极重,即便能救回一条命,也得落下终身的病根。

李太医走近卫凌,刚摸上那人的脉就感觉到了不对,这样的奇特的脉象他只见过一次,便是......卫凌!

用湿帕子抹干净那昏迷之人脸上的血迹,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李太医拿号脉的手不禁颤了颤。

这死心眼的孩子,又不知为了什么将自己作贱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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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太医给卫凌号脉看病的半个时辰里,呼延云烈一直抱臂在边上看着,眉间微微皱起,看着不大爽快的模样。

呼延浔在边上看了会,待见到李太医将卫凌身上被鞭子抽碎的布料,一点点地挑出外翻的皮肉,引得鲜血往外冒时,忍不住走出牢房,在外边踱步。

隆子云站在离卫凌最近的地方,俯视着地上的人,嘴抿成一条线。

“妈的,不早点告诉老子!”呼延浔一拳垂在石墙上愤愤道,“老子可不想白白背上一条人命。”

“呵,卫凌贱命一条,哪轮得上堂堂呼延王顾及。”许明山状似回应着呼延浔的话,目光却投在呼延云烈处。

“妈的你还敢说?”呼延浔正愁一肚子闷火没地方发,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许明山面前,揪着他的前襟道:“都是你搞的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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