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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正泫忽然问道。

姚千霖不敢答。当年太后并未对他明说,可他已经猜到。她依旧宠他的小儿子,只是旁人都看得出,她对岫昭失望了。

正泫片刻后又自言自语:“也对,她连我都不说,你又怎么可能知道?”比起岫昭赢,太后的做法更让他难以接受。这如同一个巴掌掴在了他脸上,对他说他不如岫昭,而他一直以为皇位是他努力得来的。他本觉得那是最值得他高兴的事,现在她的母亲告诉他都是假的。

他好恨。

岫昭想必把他当做了全天下最无耻的人,而他还妄想时间会冲淡一切,日后岫昭会原谅他。

他从前对岫昭游刃有余,现在只觉得两人的身份是个笑话。

若生在普通人家,他们就不会经历这一切,会不会有另一个结局?

姚千霖伏在地上,额上已变得冰凉。正泫好似忘了他还在地上,一直未叫他起。沉默着的帝王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一直停在窗外。

“姚千霖,你要是敢动他,朕不会放过你。”正泫撂下一句话,推了门出去了。带着泥土湿气的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姚千霖缓缓起身,揉了揉冰冷的膝盖。正泫到底想过没有,皇权的更迭会有多少人跌落尘埃,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和太后。这一切,难道比不过一个岫昭?

·

岫昭一路南下心神不宁,若不是阗悯在身边,恐是要出乱子。阗悯实在有些不放心他,驾着马一路陪在他身侧。岫昭多瞧他几眼,眉间的阴郁退了些,玩笑道:“我想去乘雪枂可不可以?”

阗悯向他伸出一只手。

岫昭抓稳了他,当真一个腾身过去了。——可惜被阗悯带去了身前。

阗悯下巴落在岫昭肩上,手臂从他腰间穿过,半抱了人道:“怎么不情不愿的?”

岫昭被他拥着温暖,回道:“我想这般抱你,你我换个位置。”

阗悯低声笑了起来,声音软得像跌进了棉花团里。“不换。”

岫昭本欲再坚持坚持,一瞬间又觉得这样也不错,难得安静着靠在了阗悯怀里。雪枂驮着两人似乎不情愿,越走越慢,落在了龚昶和了因身后。岫昭将骊霜的缰绳一放,马儿得了自由,快步往前跑了。阗悯的脑袋还搁在岫昭肩头:“雪枂,你还不去追?”

两匹马原本看对了眼儿,阗悯这一声仿佛刺激了雪枂,白马陡然加快了步伐,当真追骊霜去了。

岫昭耳朵边热烘烘地,扭头刚好蹭在阗悯脸颊上,笑道:“回头让它们跑跑,看追的上追不上。”阗悯的雪枂万里挑一,岫昭的骊霜更是万万里挑一,原因无他,骊霜是匹母马。母马的速度和体型不及公马,所以更难成为战马。可骊霜是岫昭的脸面,不光在千里马中脱颖而出,更让岫昭对它怜爱有加。

阗悯笑道:“雪枂,听见了吗?追上了就是你的。”

雪枂的性子野,蹄子一撒当真跑得飞快,与骊霜又跑去了前面。

岫昭道:“你这嘴,就不怕它累死了?”

阗悯只是靠着岫昭的肩笑,把他抱得死紧。

岫昭动不能动,胸口憋得慌,抗议道:“好悯儿,松一点儿让我出口气?”

“雪枂追得起劲,不抱紧点儿,怕你掉下去。”阗悯抬起头,语气多了几分委屈。

“骊霜,停下——”岫昭一喊,骊霜立即止步,不情不愿地看着雪枂走近,与它擦了几回脸。

“这是成了吧。”阗悯好似诡计得逞,对着雪枂说。

雪枂抬了抬腿,轻嘶一声,显得高兴极了。

这一人一马串通一气,岫昭看在眼里,浅浅一笑:“我去骊霜背上,省的压死了你的宝马。”

岫昭虽说腿不方便,可动作利落得很,阗悯没抓住他,拍在了他的臀上。阗悯一愣,心道他当众摸着了老虎屁股,不知岫昭介意不介意。

岫昭落在马上,果真一脸深沉地看了过来。

他二人身后一个出家人,一个熟视无睹,都似瞎了一般,连面上的表情都未变过。阗悯心道甚好,微笑着抬了抬眉。

正泫的行宫并不难找,四人还在道上,便听着路旁茶馆的人谈,前面的界城这一月来警戒森严,进出都要细细排查。坐在一桌的四人明白,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城里。

这篇明天或者后天写完吧,虽然还要加班……

第307章

正泫好找,他们一行人又何其扎眼?寻常布衣连马都没摸过,他们却有四匹。即便阗悯岫昭相貌太过招摇,想遮着脸也是无济于事。

四人坐下小憩,却被周围的人当宝似的看了无数次,更有人小声议论起了他们的身份。

岫昭坐着出神,手安放在桌上,口中道:“要是有顶纱帽,我也能装一装江湖人。”

阗悯往水壶里灌了水:“这一路来不是你催着赶路,哪有空去买什么帽子。”

岫昭皱起眉道:“我哪有这样经验,丫头也不提醒一下。”

龚昶不服,只回:“要是我和大师走,也不至于这般引人注目,还是您二位这脸,一看就是王亲贵胄,百座城里也不能出一个。”

阗悯脸上略显尴尬,并不喜人说他相貌。

岫昭听她这番话觉着有理,笑道:“本是如此。悯儿这般好看,就应当用布袋子装着藏起来。上次凯旋回京的时候,被多少人惦记了。”

“…………”

正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听岫昭在一边挑他的逸事说。岫昭越说越起劲,只顾逗他:“上回去珞苑,没说两句话的小姑娘也愿意跟他走,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龚昶心道他把嫖妓的事拿出来说,阗悯恐是要不高兴,不料阗悯接话道:“当时主动送上门可不是小姑娘。”

岫昭神色变幻,故作无事样,压着嗓道:“那你是不喜欢?”

阗悯望着他,点漆般的眸透着暖意:“喜欢。”

岫昭听着弯了嘴角,面上如春水漾着桃花,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

两人说话声音不算大,邻桌听不见,可实在难为了同桌的两个高手。了缘修为精深,耳力过人,听过如微风过岗;换做龚昶,挨个看了岫昭又看阗悯,皱着眉头干咳了几声。

岫昭本欲让她多喝几口水,听见身后的响声蓦然回头:官道上有马驰来,不过好在只有一匹。四人的神经紧了又松,岫昭未等人走近便回了头喝茶。

龚昶正对着官道,眼却一直盯着那匹马,原因无他:他们太靠近正泫了。正泫的个性她或许比一般人更清楚,在她年幼的时候就觉得他十分讨厌,这种感觉到现在依旧在。或许是因为正泫从未对岫昭以外的人表现出善意,无端让人想远离他。

棕马转瞬间便到了路边茶棚,龚昶突然站了起来。对方勒马停下,显然是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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