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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想。

“了缘大师,我…………”

龚昶想对他倾诉,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她手中的包袱上。龚昶心中一沉,猜他是想歪了,急忙解释:“大师,不是您想的那样……”

了缘双手合十道:“贫僧听说王爷带兵二十万南下,所以赶了过来。”

龚昶道知道此事瞒不过他,不如承认:“确有此事,可这都是有原因的。”

了缘道:“女施主一身本领,去抢那城墙上的人头,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龚昶忽觉得穆言太惨,喉头一哽:“这是我穆言哥哥,我要接他回去安葬。”

了缘面上透着一丝古怪,不过也并未再问,只道:“我让女施主去,可女施主要答应贫僧,不助人为恶,不滥杀无辜。”

龚昶诚恳道:“大师放心,若非保命,我不轻易害人。”

了缘点点头道:“女施主后面的人,贫僧可以帮忙劝回去。也请女施主带话给王爷,贫僧稍后便去拜访他。”

龚昶心中一宽,点头应允:“大师若肯来军中,王爷必定十分欢喜。”她话说完便往身后望去,清音阁的人已追得近了。

龚昶抱拳礼道:“我得走了。大师的话我会悉数带回,我等在军营里静候大师。”

了缘点点头,侧身示意她通过,再转身面对龚昶后面的几位清音阁堂主。

·

龚昶得以顺利脱逃,心中大呼侥幸。要是没有了缘和尚,或是没那么容易。只是了缘已离开王府十年有余,她才一时诧异,如今局势纷乱,若了缘能站岫昭一边,对他们是莫大的助力。

至少他们再不用顾虑了因。

龚昶骑马疾驰,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大军午休。舒桐见她归来,拉着人到一旁低道:“你与我说的法子不好,告诉林老哥之后,他就告诉王爷了。”

龚昶撇撇嘴,也没当回事:“知道就知道吧,省得我再去说一遍。”

舒桐指着她手里的包袱,颤着伸双手去捧:“这是穆掌柜……?”

龚昶皱眉将包袱藏到身后:“不……你别碰……我其实……也不知道。”

舒桐道:“你是没见他………?”他随即一下明白了,龚昶还是不敢面对穆言不在的事。

龚昶低着头,口中迅速说了句:“带去给王爷他们一起看吧。”

两人到一处树下找到了岫昭和阗悯。岫昭面色不好,似乎还有气在,反倒是他身边的阗悯面上平淡,仿佛预料到了这事一般。龚昶拎着包袱立在树下,额头上的汗渗得越发多了。

岫昭看着她道:“如今有事也不同我说了?这事在你看来是小事?”

龚昶咬着嘴唇,默默摇头。

“不是林宣同我说起,我依旧放心你和舒桐在前边。”

岫昭这一番话是对舒桐龚昶非常不满了,阗悯心道。此事可大可小,虽说龚昶是最佳人选,可要是龚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事,那对他们无疑雪上加霜。叶凌的伤稍有起色,人还不能同以前一般行动,在他们缺员严重的当下,龚昶的此番冒险的确不该。

最要命的是岫昭可能不会再让舒桐和龚昶同在前军带队。

龚昶解释道:“与他没关系,是我非要去确认是不是穆哥哥。来回不到一个时辰,对行军并无影响。”

“他们那是铺好了网在等你!如此不会审时度势,你以后都跟林宣身边,不准擅离。”岫昭气着说完,又问:“林宣还没到呢?”

林宣适时从树后钻了出来,无奈着看了一眼舒桐,再瞧了一眼低着头的龚昶。“王爷见谅,刚去方便耽搁了一会儿。”

舒桐对这个“老哥”出卖的行为颇为郁闷,不过想想也怪不得他,遂不乐意了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几人凑齐,林宣又道:“丫头这一路还顺利吧?”

龚昶道:“我还好。”她话不多,只道少说些能瞒过一干人等。

“顺利?”岫昭眼神利得很,“悯儿说这点路程你不过一刻便能来去,此番却花了近三刻。”

龚昶道:“王爷从前也不管我如何行事,我只好好回来不就对了?”

“如此是本王多此一问了。”

阗悯见岫昭又要发火,在两人之间圆道:“曦琰不是那个意思。敌人如何布置我们不知,龚掌柜说清楚一些便于推出他们想做什么。”

“悯儿解释什么,她是做错了还觉得有理。”岫昭说话越发冷淡,说完不再看龚昶。

龚昶恍然,低头看着双手,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取头之时引得对方注意,有五人冲我逃的方向追来。”

林宣关心道:“那如何脱险的?”

龚昶抬起头,对林宣的问询倒是愿意回答:“我回来之时遇到了了缘大师。”

林宣诧道:“我已经十余年未闻他的声讯,怎的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

岫昭望着阗悯道:“怕是以为我起兵造孽,生灵涂炭,要来教化我放下屠刀的。 ”

阗悯听他自嘲,宽慰道:“若是他知道真相,未必还会劝你。这一路行来能避免的我们都避了,是他们不饶人,处处要置人于死地。”

岫昭笑得僵硬:“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了,只你们在身边相信我就够。纵然从前教过我,来挡我路也是不行。”

“了缘大师未必会阻王爷,我回来之时是他一人替我挡下后方追兵。”龚昶言下之意,他以一敌五,难保不受伤。若是轻伤还能前来军营寻他们问话,要是重伤,性命不保也有可能。

岫昭听完才道:“他要度人,自然不会只度我,连着他那师弟一起度一度。”

阗悯等得气氛缓和,才道:“看来对方是算准了我们会回去。那这颗人头……我们何不看看到底是谁?”

龚昶目光挪到那个蓝布包袱上,片刻又移走不愿再看。阗悯见他几人各自有些情绪,只道:“我来吧。”

地上的那个靛蓝的包袱静静的,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死气。可死人不会活过来,砍下的头颅也不会再睁眼。阗悯手碰触到粗布的时候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自觉是心中的幻觉,伸出双手去解包袱的结。

简简单单的解一个结,他却解得度日如年。阗悯紧盯着手底已开活结,只差揭开这最后一步。

岫昭不知不觉已经到他旁边,看到了阗悯的犹豫。

“悯儿,这件事我们总是要面对的。”他轻飘飘地说着话,心上却同阗悯与一样,压着一块巨石。

阗悯终于松开了双手。蓝布的四角缓缓落下,凌乱地贴在地面上,布中心一颗被污血和乱发覆盖的脑袋显了出来。

“可以给我一张布么?”

舒桐找来水袋和软布,一并递给了阗悯。

阗悯将布沾上水,缓缓清理着那颗头的血污。擦到一半的时候,顿住了双手。岫昭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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