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阗悯的声音再从远处传来,王宇只觉着身子一晃,巨鹰身子失去平稳,挣扎着向下滑去。他抬头才发现,巨鹰翅膀尖端竟插着阗悯的羽箭,鹰血正顺着巨鹰扇翅喷溅在他脸上。

阗悯见巨鹰还在空中挣扎,挽弓又对准了它另一只翅膀。王宇这才意识到阗悯是在救他,只是这箭术太过骇人,只伤其皮毛,不取它性命,比直接射杀它难了太多。

受伤的巨鹰腿上挂着王宇这么一个赘物挣脱不了,不得不奋力挣扎,只是这挣扎的劲力随着它的失血渐渐困难,滑翔的高度越来越低。阗悯策马跟在它之后,此时他第二箭未出,度势收了煜琉,像极了等待猛兽力竭的猎人。

王宇抓着巨鹰一路往下,心喜不已,眼见着可以得救。这时忽有一阵悦耳笛音响起,巨鹰迟滞的身形一颤,又拼命振翅向天上飞去,仿似没有受伤一般。

这笛声阗悯依稀觉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一变故太过突然,阗悯无端地忆起了延兹山的驭鹰少女,当即再挽弓一箭射向巨鹰。这一箭与先前比还要快上三分,直穿进了巨鹰的腋下。

空中的庞然巨兽再无起死回生之力,重新向地面坠去。阗悯目不转睛,驾着雪枂紧随其后。一人一马追出半里,终是等到了巨鹰“坠地”——整只鸟和王宇都挂在了树上。

王宇惊魂未定,似是没想到还能脱险,松了巨鹰的腿往树下滑去。阗悯稍后便赶到近前,抬起头看树上的巨鹰。

王宇一屁股坐到实地,感动得想哭。

阗悯见他没什么事,向他伸手道:“王兄上了一回天,滋味如何?这次能与人说上几日了。”

王宇股下生根,坐在地上不愿起来,看着阗悯的手又实在是种煎熬。“你就笑吧,这时候来打趣我,实在坏心得很。”

阗悯看了他一会儿,笑道:“尿裤子没有?”

王宇忽然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给了阗悯一个熊抱:“谢谢。”

阗悯一愣,伸手拍了拍他背安抚。

王宇转过脸,看了阗悯好一会儿,难得地什么话都没多说,仿佛不是往常那个轻佻的人。两人耳旁忽然一阵异响,俱都抬头看向头顶的树——是那头巨鹰。它被阗悯伤了双翅,又带伤拖着王宇飞了这般距离,已是力竭,再难飞得起来。

“怎么办?”王宇此刻也没个主意,只想听阗悯的。

阗悯道:“这禽是人豢养的,并不是野生之物。上次我在延兹山见过,差些丢了命。”

王宇神色一动,颇为好奇:“谁能伤了你?”他经此番事后,对阗悯的本事服气的很,想着他从前也定非池中物,得是有多大能耐的人才能威胁到他?

阗悯略道:“是个少女,看着体态比王兄轻了一半,能立于鹰上。”

王宇面上略窘:“看不起谁呢,你不也栽在人家手里了。”

阗悯不再与他闲话,攀着树向上爬去。此树叶多繁茂,巨鹰又在层层枝干上头扑腾,一时也找不清具体位置。王宇见他上树,喊道:“阗兄打算救它?”

“它险些杀了你,我为什么要救它?不趁着它气弱杀了,以后再出来害人怎么办?王兄可不一定会有今日的运气了。”阗悯的声音淡淡传下树来,也不知是不是真话。

“这畜生若是能教化……”王宇心道它或许能成北伐的战力也不错,就是不知成不成。他并未受什么严重的伤,更对阗悯说的鹰主人好奇。

“我这人睚眦必报,它得罪我了。”

阗悯已爬到高处,攥着了巨鹰的脚爪。巨鹰滚圆的眼警惕地看着他,双翅的羽毛染红了不少,依旧有零散的血珠滴下。它数次想收回脚爪都不能如愿,反被阗悯从树顶端拖了下去。

王宇听着树叶一阵作响,只道阗悯要杀鹰泄愤,暗道可惜。他虽是受惊,对这不多见的稀罕猛禽却很是宝贝。这个当口,树上忽传出另一个细脆的声音,似乎恼怒非常:“谁敢杀我的鹰?!”

这周恢复更新。这篇文停了一周竟然无人催更,一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OTZ

第224章

阗悯听得有声,下坠之势加快,像要凭臂力将巨鹰的腿生生拉裂。他忽觉头上一阵微风,一只握成拳的白生生的小手,攥着一支竹笛向他方向打来。阗悯心道总算引出了这驭鹰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少女没想到阗悯要强拽了她的鹰去,这一击出手又快又狠。阗悯不知她的深浅,也不敢接实了,侧身险险避过。

少女一击没打着阗悯,却扫中了他身旁的三指粗细的树枝,树枝“咔”地一声自中间断成两截,离了树干往下坠去。巨鹰见到主人兴奋起来,不停扇动着翅膀往上扑腾,纵是阗悯拉着它,因脚下是树干不好借力,也有些难以把持。

王宇在树下见着上头多出一人,阗悯貌似还和对方打了起来,仰起头喊道:“阗兄是和谁动手,需要我帮忙么?”此时他心中并不担心阗悯,如今世上能制住阗悯的人已经太少太少。他躲过下落的树枝,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是个少女,有些讶道:“阗兄快下来,别把人打死了。”

阗悯听见他下边嚷嚷只觉得他多事,少女并不如想象中好应付:“王兄担心错人了,不如上来掠阵。”

王宇半信半疑地准备爬上树去,脑袋上忽然被一截东西打中,仔细一瞧发现是阗悯的箭。这箭之前在巨鹰的身上,此时已经断做了两截,切口平整得如刀削的一般。他心中纳罕,又不肯相信是头上那少女空手削的,爬了一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阗悯与少女争执间已隔着巨鹰身子打了数十个来回。少女始终顾忌他杀鹰,一直护着那扁毛畜生,间隙间以笛做刀,把巨鹰翅上露出的箭支都削断了。阗悯见她手法利落,却未用全力打他,显然是有所顾忌。他这一想通,顿觉得树上碍手碍脚施展不开,扯住鹰腿的手陡然一收,铁钳一样得抓紧巨鹰的腿,任少女哪个方向攻来,都举巨鹰的腿格挡。

少女投鼠忌器,动作当真变得迟疑起来。

只这一招苦了那受伤的大鸟,被阗悯扯得惨叫连连,让树下的王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阗兄——”王宇一声喊之间,陡然见阗悯双手拽了鹰腿,往树下一跃。适才王宇便是这般拖着鹰坠落树上,阗悯的体重较之王宇更重,又因少女与他搏斗打断不少树枝,所以这一跳恰恰轻松,如愿地将大鸟拽下地来。

阗悯下得树来,王宇自是高兴的,这一高兴过了头,被后坠下地的鹰压到了地上。少女在空中打了个转,也从高处跳了下来。

这少女正是那日阗悯在延兹山见过笛声杀人的女子。距离上次阗悯见她已经过了四年,少女的相貌有些变化,阗悯一时没有认出来。现在两人隔着巨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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