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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心脏猛下沉的感受他很早就已经习惯了,一次的下沉只是在陷阱上方扔了一块石头,需要几十块才会陷进去,“你先进去吧,她应该是拉我去参加婚宴的,马上就走。”

“婚宴?你不是说不去吗?”

江洵已经走到了门口,无声笑了一下:“很多时候,不是我说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震动通过门把手传到江洵心口,一下一下拍着,他回头看着项前做了个口型:“进去,锁门。”

项前表情有些呆滞,抓了几把头发,还是带着烦躁进了房间,反锁上了房门。

房间门外很快传来老太太的声音,一如项前一直听到的那样,尖利刺耳。

他撑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认真听着门外两个人的对话。

江洵很少说什么,老太太每一条在项前看来没事找事的无端指责或者“教育”,江洵都只是简单应声。

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门外暂时安静下来。

项前起身拿起他昨晚搭在书架柜门上的围巾,两手揉搓了下,往脸上贴了贴,还是跟昨天晚上一样的柔软,就像……江洵一样。

“咔”

门把手被外面的人按了一下,但因为反锁了没被打开。外面的人耐心瞬间丧尽,来回走路的脚步声都重了不少。

项前紧盯着门锁,仿佛恨不得上面有个门洞,能让他射出两道激光把老太太物理消弭。

他自认这么多年也见识了不少人心险恶,但这么细碎的折磨还是让人非常恶心。

坐回榻榻米上,项前探手拿过枕头旁前几天刚刻的江洵,是他拿着手机玩游戏的场景。

头微微偏着,鼻尖上架着一副眼镜,脸上的表情也很细致,半是无语半是无奈的笑。

隔壁很快传来开门声,江洵淡淡的声音传进来:“走吧。”

老太太抱怨了几句,倒是没再要求进江洵房间帮他收拾,大门被关上,房间重归平静。

项前一手拿着昨晚惨遭迫害的羊毛围巾,一手拿着自己私藏的江洵雕像,左右看了看,忽然站起身,动作很快地洗漱完出门了……

江洵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不到十一点,非亲非故的关系,老太太却偏要这么早过去,就为了在一堆老头儿老太太里显摆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耳旁是老太太不停地念叨,平时在手机里说过的话又在此刻重复了不止两遍。江洵单手撑在出租车后窗上,眼神虚浮在老太太眉心,做出专心听讲的样子,心里却在想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这次考试的卷子,同类型的题目,班里学生的出错率,学生的心理状态,还有重点观察的几位……

以及,过段时间放假要把老太太的体检报告从小姨那儿要回来。

老太太短暂安静下来,拿出包里的水杯喝水,江洵转头看向窗外,把刚才想明白的事情条理分明压进不同的小格子里。

一团左插右绕的毛线团不经允许自行冒了出来……

这是第几次了,被迫违抗自己的意志去做一件事,明明在八九年前已经摆脱了的感受,却在三年前又一次把自己禁锢了

他想不明白,也分辨不清,到底八九年前的做法是对的,还是现在的做法才是应当的,他总是无法同时满足自己,和老太太……

司仪的声音响起,江洵被老太太带着一个个见过她的朋友,脸上的假笑都有些发僵了,此时坐在新郎朋友的桌上,疲惫大过恶心,安安分分坐着小口喝橙汁。

老太太时不时往自己这边指一下,不知道是在给别人介绍,还是警告自己不要逃跑。

台上司仪讲了许久,在把他自己感动哭以前,新娘终于出现在了连廊末端,暧昧灯光下,女人显得朦胧又精致。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这么不理智呢?

江洵把杯里的橙汁添满,再一抬头正看到新郎抱着新娘深情表白,一时被恶心的够呛,转头看向手机。

颜值和理智并不成正比……颜值和智商也是……

他想到项前玩游戏的痛苦样子,有点儿后悔自己昨晚没帮他一把,如果昨晚扇动了翅膀,说不定今天就不用来这儿受刑了。

手机“嗡嗡”两声,项前的消息在屏幕顶端冒出。

【往后看看。】

江洵下意识转头,看到人的瞬间眼里换了神采,他招了招手,又回头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正专心致志听着台上人的情话,并没继续注意这边。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径直往项前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默契地走出大厅,在门口的景观树后面站定。

“你怎么来这儿了?”

项前早已找好了借口:“我正好送完一波,来这儿看热闹,没想到你也在。”

江洵毫不怀疑,他能解出高难几何题的脑子,怎么都不会想到,项前是搜索了本市所有的大酒店,一个一个转过来的。

项前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听着江洵淡淡的“走吧”两个字,就跟着追了出来。

他只是觉得江洵不太开心,而如果自己继续在家里呆着,也会不开心。

“结婚有什么好看的,”江洵从衣兜里掏出两块儿糖,递给项前一块儿,“给你结婚打参考吗?”

项前接过糖笑了:“别乱说,我心理年龄十七岁,不能早恋。”

“十七岁?”江洵惊异于项前的厚脸皮,“你怎么不说自己七岁呢?”

“七岁太嫩了,十七岁勉强还可以装一下。”项前一脸臭屁,倒真像个还没成年的青少年了,就是脸部轮廓太深邃,长开的有点儿着急了。

口袋里手机接连振动着,江洵眼里的笑消失,拿出手机等对方挂断了,才在聊天框里打了几个字回过去。

“老太太?”

“嗯,盯着我呢。”

“你们家老太太也太……”项前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改得温和了些,“有点儿过分了。”

江洵笑得无所谓,眼神里漫着浅浅的黯然:“习惯就好。”

大厅里一阵震耳欲聋的喜乐响起,估摸着是到了宣誓拥吻环节。

两人都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屏风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你要过去了吗?”项前问。

“我过去干什么?”

“不是说,老太太盯着你吗?”

江洵咬碎糖块往门外走去:“我跟她说碰上个同学,出来聊聊,”至于他在信息里发的同学性别,就省略掉不用跟项前说了,“你要回去吗?还是继续工作?”

江洵拿出烟盒正要抽出来一根,项前把刚才他递给自己的糖塞了回去,顺势盖上烟盒盖。

“你呢?回去吗?还是等会儿送老太太回去?”

江洵看了看烟又看了看糖,扫了眼项前如常的脸色,把烟盒放了回去:“老太太不用我送,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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