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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往回走:“有一点儿倾向,我再看看吧。”
“谁啊,我认识吗?”
你认识,你还很熟……
但为了防止项前插过去问一嘴,倾向变成事实,江洵还是垂着眼撒了个小谎:“你不认识,平时挺默默无闻的一个学生。”
“默默无闻的学生是容易出事,”项前说得言之凿凿,仿佛一个教书前辈,他往旁边瞅了几眼,江洵鼻尖被冻的发红,看着……
项前收回目光,淡咳了两声,不经意问到:“像你这么帅的,初高中肯定也很多人追吧,没选一个恋一恋?”
江洵瞥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项前毫无眼色:“哎呀说说说说,咱俩不都是朋友了吗?都早恋过了怎么还找……就上次那大夫那种?”
“我没早恋过。”江洵往旁边挪了一步,躲开他过分热情的胳膊肘。
“哦,那我懂了,”项前老神在在,信誓旦旦,“你也是被他骗了吧,没早恋过就是容易被骗,所以不用太操心你学生,不然以后跟你一样……”
“你早恋过?”江洵不耐烦打断,从头到尾扫视了项前一遍,把话题引回他自己。
项前仍没停下话头,丝毫没觉得虽然自己毫无经验但指导得非常热心有什么不对。
“我接受的是社会的另一种打磨,你们这小打小闹的没法比。”
“你……”
怼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口袋里手机振动了起来。
眼熟的号码,晚自习的时候就给他打过一个。指尖一滑接起电话,江洵默不作声等着对面先说话。
“……是,江洵吧。”
“你是?”
对面不知是笑了一声还是叹了口气:“我是林鑫泽,前几天碰上你妈妈了,就跟她要了你的电话。”
江洵绷着嘴角,眼神瞬间变冷:“什么事?”
过道里声控灯应声而亮,项前被江洵一眼看得退后一步,满脸无辜。
江洵只觉得项前真的长了一张乌鸦嘴,提到什么出现什么。
听着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主题,他就要拿下手机挂断,对方终于说出一个整句子。
“我下周婚礼,正好是周日,你……能当我伴郎吗?”
江洵挂电话的动作没停,听了这句话挂得更快了,顺手拉进黑名单,整个动作不超过五秒钟。
项前边开门边无辜发问:“谁啊?”
“骗子。”
“骗子?”他推开门让江洵先进去,看着身前人的发尾摸了摸鼻子,“你跟个骗子说话,怎么还瞪了我一眼。”
“我,我没瞪你,”江洵佩服项前搅混水的能力,脑子里的气闷糊成一团,无可奈何回头解释,“你刚刚说的那个骗子。”
“我刚刚……”项前脑回路灵光了一瞬,保持着弯腰脱鞋的动作抬头,“你前男友啊。”
江洵点点头没说话,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围巾你挂衣架上,我周末再洗。”
项前看出他的心力交瘁,欲言又止,随着江洵的关门声紧攥住了围巾……
江洵把空的烟盒放进床头柜里,里面各种颜色的烟盒一摞一摞排得整整齐齐。
蓝色的烟盒被食指往边上蹭了一下,跟它下面井然的一列平齐,然后光线暗掉,被藏进了黑暗里。
等他整理好思绪出房间,想赶在半夜十二点之前洗个战斗澡的时候,刚开门就看到了卫生间里,项前正吭哧吭哧洗着什么。
他探头看了一眼:“你在洗什么?”
“你的围巾,”项前提起一角,“你这围巾真够沉的。”
江洵看着围巾泡在水池里蜿蜒的样子心口一疼,声音发虚:“能不沉吗……全羊毛的……”
第25章 心事
两个人各拿着围巾的一端,尽量把水拧干了,期间项前更是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江洵把围巾扔进烘干机,回头看项前。项前哭丧着脸,平时看起来挺凶的眼睛耷拉着,垂成一双狗狗眼。
江洵本来就不会说什么狠话,看他这样更说不出什么了,甩了甩手上的水,尽量不带什么情绪地问到:“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洗它呢?我不是说了周末一起洗吗?”
项前懊恼地薅着头发,视线乱瞟,就是没往江洵那去。
“你明天,不还得戴吗?我就想着顺手,洗一下……”
“我明天不戴……”
“……洗了,你不就戴了吗。”
“我……”江洵发现这个对话模式是个死胡同,脸上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从头解释,“我早上戴出去的时候,就觉得它有一股灰尘味儿,当时就想着明天换一条戴,周末一起送去干洗的。”
灰尘味儿?项前没闻到灰尘味儿,但此时听到这个解释,心里忽然通畅了很多,连折损了一条羊毛围巾的郁闷都消散了不少。
“你给我发个链接,我重新给你买一条吧。”
江洵正趴在烘干机前看里面的围巾,没注意项前变明朗的表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手机点了几下。
半分钟后慌乱伸手,关了烘干机打开门,里面的围巾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半干不湿的团成一团。
“怎么了?”项前走过来把围巾拿了出来。
一整天的杂乱被这条羊毛围巾盖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江洵只觉得半分力气都没有了,退后两步倒在最近的懒人沙发上,手臂挡着眼睛无声叹息。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项前看了一圈围巾,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但看着江洵的样子心里着急,轻手轻脚坐在了他旁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半晌后,挡在眼前的手臂往上偏移了一点儿,露出几丝光来。
“百度说,羊毛围巾,不能用烘干机。”
项前看着江洵发红的下眼眶心口一滞,光线晦暗,看不分明。
羊毛围巾又一次被他紧紧攥住,项前慌忙开口:“我明天就给你买一条一样的回来,明天一大早就去。”
“不关你的事,”江洵很快恢复了平静,“我今天,状态不太对。”
项前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洵察觉了身边人的不自在,露出一只眼睛看他:“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冷静一会儿。”
须臾,项前起身关了客厅的大灯,把墙角的落地灯打开,调成暗光,又坐了回来。
江洵偏头看他,项前仍捧着那团围巾,低着头不知道在手机上查什么,落地灯的光影打过他的鼻梁,高挺笔直。
“想听故事吗?”他问。
项前立刻回头:“你说。”
江洵探手拿过另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抬腿蜷进沙发。
脑子里各种画面纷乱飘过,他抓住一条短信截图,从这条只有咒骂的短信开始,讲起了一件从始至终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