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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井水不犯河水。即使自己早已叛出了宗门,但骨子里留着的的血液仍旧属于青阳宗。
即便过了几百上千年,扶饮也仍旧记得当初自己在练武场上是怎么一招一式,忍着滴落进眼里的汗水,一点一点地将青阳剑法练到极致的。
扶饮记得师尊在幻境中教他的开头,记得和封师叔对练的时候他揪出来的错处和夸奖的好处,记得自己在实战过程中与同门点到为止,因为体力不支的喘息。
他当初跟着师尊学过这么多剑法,却只有最开始学的青阳剑法,是他记忆最为深刻,练得最多,最费心血的一门剑法。
仍然保留着古老意义的剑法。
它不该被人如此贬低,也不会因为被别人如此贬低而损失它真正的价值。
每一式,青阳剑法都实实在在地砍在了黑衣男人的身上,黑衣男人挨到第四式的时候便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他疼得大喊:“魔尊!魔尊……你放我一马,我、我保证不再踏进青阳宗辖域一步……啊!”
扶饮理都没理他,手中的剑一点也没有犹豫过。
黑衣男人被魔气卡住,走位又变不了煞气,只能靠肉.身硬扛。
然而在修为的绝对压制之下,他根本无法反抗。境界越高,境界与境界之间的鸿沟便越大。越级斩杀可能会发生在炼气期与筑基期之间,却绝对不会发生在元婴期与大乘期之间。
黑衣男人只能生生扛下每一剑,一点点看着血肉从自己身上被一片一片地剜出来。
他疼到大口大口的呼吸,大喊哭泣、崩溃求饶都没有换来扶饮一点的同情和手下留情。
青阳剑法整整十式,一式不落地全部用在了黑衣男人的身上。而此时,黑衣男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
周围的煞气试图涌入黑衣男人体内,为他修复身体的创伤,却无一例外地被魔气挡在了外面。
扶饮踩在焉焉一息的黑衣男人的胸口上,低声问道,“怎么办啊?青阳剑法太废物了。你说,怎么办啊?”
黑男子喉间嗬嗬作响,他呼出的气息满带鲜血的铁锈味,听见这话才明白自己是哪一句冒犯到了这位杀人无情的阎王,他脸上血泪横流,嘶哑道:“……我错了魔尊,我错了……我、我不该说青阳剑法废物,是我……是我不识好歹,有眼无珠!”
要不是扶饮故意给他留了一口气,否则光凭他这身板和修为,怎么可能活着撑过完整的青阳剑法?
扶饮索然无味地甩了甩剑上的剑。
此时,江衔走过来问道:“南泗城里,你感染了多少人?”
黑衣男子颤颤巍巍地说道,“才……才十几个,不多……啊啊啊!”
扶饮眼神一冷,脚下一用力又踩断了他好几根肋骨,把本来便奄奄一息的人又踩得痛苦呻.吟了一声。
江衔道:“把感染他们的煞气收回来。”
扶饮闻言,眉尖微妙地微微蹙了一下,却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没有听过煞气还能收回来的。
黑衣男子眼中亮起了一点期望的光芒,他断断续续道:“那,那魔尊可以放我……”
“闭嘴。”扶饮懒懒地一掀眼皮,嗤笑道,“你哪来的资格跟本尊谈条件?再多废话一个字,本尊便大发慈悲让你的神魂多活一段时间。”
一般人听见他这么说本该大松一口气,然而黑衣男人却深知魔尊的手段,多活一段时间便是在地狱里多呆一段时间。神魂上的折磨可比肉.身上的更加痛不欲生。
还不如给个痛快。
“我收……我收。”黑衣男人脸上血污和泪涕肆意横流。他崩溃道:“但是,但是我不能完全收回来……感染了就是感染了,就算杀了我也收不回来。”
那也够了。
只要减缓被侵蚀的程度和速度,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救治时间,也足够了。
黑衣男人闭上眼睛尝试着感应煞气的位置,不一会儿,十几家住户的房屋顶上不断钻出丝丝缕缕的黑气,这些黑气再涌回了黑衣男人的体内。
眼看着一缕都没有了,扶饮干脆利落地一剑结果了黑衣男人,随即走到一旁,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嫌弃地对自己甩了好几个清洁咒语。
江衔见他浑然不知,便伸手用指腹轻轻抹去了他眼角下颌沾着的血迹,扶饮眼神闪了闪,有些想要后退,却被江衔按住了:“干什么?”
扶饮小声道:“他的血,脏。”
江衔同那双瑰丽漂亮的异瞳对视半晌,问道:“有受伤吗?我看看?”
扶饮摇头:“没有没有,还不至于,师尊不必担心。”
江衔抬手碰了碰扶饮被鲜血浸透得最为彻底的手臂,然后向他展示手上新沾上的血,随口道:“我也脏了,谁也别嫌弃谁。”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本章记得留言,红包补偿,截至明日零点。这是昨天和今天的更新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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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我没带啊
扶饮身上的血即便用了好几个清洁符咒都没能彻底干净, 江衔不过轻轻一按,手中便显了颜色。
扶饮看着师尊漫不经心的动作,眸光闪了闪, 说道:“师尊,没事的。徒儿换件衣服就好了。”
江衔闻言点了点头, 随后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 问道:“你有带随身替换的外衣吗?”
扶饮摸了一下自己的储物戒, 神识扫了一边他应有尽有的储物空间,顿了一下, 然后低声说道:“没有,一般清洁符咒能够解决很多麻烦,所以……徒儿并不怎么带这些身外之物。”
他撒谎撒得面不改色, 似乎本就是如此, 因而江衔也没有起疑, 而是取了一件自己储物戒中的雪白长衣, 等扶饮换下来被鲜血浸透的长袍之后便给他披了上去。
黑衣男人身上的血大多溅在了扶饮的玄色外衣上, 里衣仍然是干干净净的。
扶饮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用储物戒中存的天山泉水打湿之后, 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师尊手上指间的血迹,随后才草草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边边角角残余的血污, 这才放心地把江衔的外衣拢在了身上。
他闻着江衔雪白长衣上若有若无的清冷香气, 不动声色地弯了弯眼眸, 说道:“谢谢师尊。”
江衔点了点头, 见他行动自如灵活,确实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这才放下心来。
南泗城附近的煞气随着主人的死亡纷纷消散开来, 外面的动静消了下去, 逐渐有住户人家开始悄悄探出头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檀和一乐赶来地及时,所以南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