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点头:“那走吧。”

重斐招呼白宣,还有干活的士兵一起过去,健朗的男儿们一听有喜酒吃步行急速,许林秀没他们步子快,慢慢落后了,

白宣本来想等许林秀一起走,扭头看见将军落下脚步,自觉地没过去干扰两人。

办喜事的是一家农户,家中熬了几大锅的茶粥,足够分发给士兵们尝个一两碗的。

茶粥作为岳县一带的特色,以当地的茶叶跟米粮佐以其他配料熬制,微涩回甘,清热沁脾,冬夏都适宜喝。

农户院小,士兵都在门外随处挑了空地敞开腿脚席坐。

许林秀先在院内向新人送上祝福,他身上没带贺礼,从所戴的物饰里选了一枚玉如意赠送,以贺新人如意吉祥。

重斐摸摸空荡荡的腰间,除了一把刀,未戴什么能出手的物件。

他咧咧嘴:“没带能送出手的,还说不出好听话,没有许公子这般文采斐然。”

许林秀抿唇一笑:“我替将军一并送上心意就好。”

他举止文雅,满身贵气,这对成亲的新人起初不敢收,后被许林秀三言两语温和相劝,笑着接受了。

重斐心系于许林秀的一举一动,满心都被他那句“我替将军一并”所占据,扬眉朗笑:“好,你的心意带我的一起送给他们。”

这意味他和许林秀的关系,亲近得不分彼此啊。

待夜色再深,许林秀就跟重斐一行人往延城赶回。

他独坐马车内,有时重斐回与他说话。

许林秀今日在外,此刻难免疲倦,隔着车厢伴随重斐低沉的嗓音,安心平静,困意上涌时靠着软垫睡了。

重斐耳目之力非凡,细听许林秀呼吸变化,就知他睡着,于是不再开口。

车行回延城,抵达居住之处。

夜间寒气厚重,重斐展开大氅将许林秀裹严实,再把他抱起,步伐平稳地上了楼。

行至半途,许林秀睁开氲着朦胧的双眼。

他怔怔凝视重斐,到门外,重斐低头和他对视,欲言又止。

还是许林秀先回了神,他放开绕在重斐脖子后的胳膊,哑声开口:“将军,放下官下来吧。”

微顿,又道:“有劳将军了。”

冬秋听到动静打开门,重斐没直接松手,而是把许林秀送回床榻。

他半蹲在床头,依然望着许林秀的双眸:“好好休息。”

许林秀垂眸:“嗯。”

“将军也快回房歇着。”

目送重斐走出屋门,许林秀忽然不想睡了。

冬秋把门关好,笑呵呵的:“公子,将军待你真好。”

许林秀蹙眉,似有心事,却没明言。

重斐他莫不是……

第58章

◎公子在想将军啊?◎

许林秀忙于边城的防御工事,每日用完早饭休息片刻,就会乘坐马车跟着师傅们巡城勘测,从延城到岳县,还有周围的几个临县进行实地勘察,决策,最后,他还到了一趟定西关。

关内白日温冷,到夜里就降下温度,偶尔伴有雪。遥望关外,平原绿意盎然,站在防御城墙的塔上,他见到过蠢蠢欲动前来骚扰挑衅的勾答骑兵。

桑北弥见他来了,还特意到关口城墙与他走了会儿,陪行的还有一位青年,举手投足利落清爽,许林秀听他自我介绍,青年叫做“慕棠”。

慕棠是负责收集军报信息的,西北大半的信息网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慕棠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和将军,桑副将,白先生,在当日进绍城当日见过公子一面,但我有要事在身,这会儿才又跟公子见上呢。”

慕棠早听闻许林秀改造军防的事,对他当日所有的印象大为扭转。

许林秀好奇:“我们见过?”

慕棠道:“准确的说,是我们见了公子,那日……那日公子在楼上喝醉了,不曾注意我们。”

许林秀少有饮酒,更甚至醉酒之时,仔细一想,便猜测出七/八分。

应该是任青松跟洛和宁成亲那日,他独自去买醉。

桑北弥观察许林秀脸色,暗暗庆幸没看出什么惋惜之情。

许林秀笑道:“当日我失态了。”

慕棠摆摆手:“公子就算喝酒也有另外一番风情气质,和旁人终究与众不同。”

在定西关停留两个时辰,午后许林秀就回了延城。

他下午没事,闲在屋内看书,在案桌用了饭,刚入夜色,重斐忙完军务过来了。

灯下的许林秀乌发半落,他今夜洗过头,发间微凉,青丝稠密,透出浅雅微香。

他拢紧披在身上的外衣,眸光幽远如水。

重斐心神皆荡,正回神色,腰杆板直。

既想跟许林保持靠近点的距离,又为许林秀的气息扰神。

许林秀本就生着一双含情温柔的眼,此刻他不敢对视,对自己的反应有点恼火。

许林秀看出重斐似有心不在焉,拿起勘测完定西关画的图稿,展开铺在案桌前:“将军,先谈公事吧。”

重斐给自己倒了杯茶,连灌三杯,声音粗粗的:“嗯。”

不到后半夜许林秀就困了,说着说着伏在案上闭起双眼。

重斐动作轻慢地收起图卷,在脑子里捋了捋许林秀方才说的话,又将心思牵回对方身上。

他替许林秀拾起从肩膀滑落少许的外衣披好,坐着没动,目光安静沉沉地注视伏案而睡的秀容。

似乎过了很久,实际只有须臾。

许林秀自己醒的,眼睛迷离涣散地睁了半晌,羽睫漆黑,和怔忪的重斐对望。

他开口问:“将军,你看下官做什么。”

重斐俊脸一热:“你……”

许林秀合衣起身:“下官困了,将军先回吧,记得早些休息。”

重斐:“……”

重斐觉得他快把自己憋死了,想直接告诉许林秀,向许林秀坦诚自己的心意。

甫一转头,看见坐在床榻的许林秀,浅浅的烛光披在他周身,直教重斐那颗粗糙坦率的心变得柔情四溢,遮遮掩掩,怕自己的莽言冲撞了许林秀。

许林秀目送重斐出门,始终没问对方突然变得狂躁郁闷是为哪般。

有的人在一些领域上是盖世之才,却在某些时候生涩笨拙。

门外,重斐满脸郁促。

前一刻他迫切地想告诉许林秀自己的心意,话至嘴边,犹犹豫豫地咽回腹中。

他何曾有过如此窝囊的时候?

重斐神情凝重肃然,前来找他的白宣询问:“将军,可是军务有难?”

重斐回神,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白宣:“那将军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

简直罕见,他问:“属下可能为将军解忧?”

重斐皱眉,白宣看出来了,将军这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