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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下了严令要求士兵必须吃完发的鸡蛋,不准偷偷带给旁人吃。

不久之后,白宣把将军剿匪的消息带给许林秀。

许林秀静静听白宣说完,人忽然有些乏懒,泛起困倦。

冬秋扶公子上车,朝白宣哼哼:“先生,我家公子听闻将军归来才有了休息的念头,下次再有消息,能不能早点带给公子呀。”

白宣哑声,道:“其实将军已回来半个时辰,大伙儿正在前方犒劳将士,我一时兴奋,才过来晚了。”

雪花簌簌飘在车顶和四周,许林秀合起双眼,仿佛听到许多人的声音。

有重斐的、将士的、乡民的、山里穿过的风、落下的雪,他昏昏沉沉,很快失去意识。

大军到了涑州,走过一座座城,最后入驻延城。

站在巍峨的高墙上,往前遥望,穿过岳县等地方,便是定西关。

定西关作为涑州阻挡外敌入侵的第一道关口,迎着风雪,窥见城墙破旧,镌刻许多痕迹,那是日积月累由刀刀枪剑戟所印。

出了定西关,满眼即是辽阔无边的平原,在那一边有时而突袭进犯祁国的勾答人。

许林秀在入延城的前几日忽然病倒,病得突然。

他躺在车厢内养病,身子起不来,意识却在。

许林秀叮嘱白宣暂时不要告诉重斐,配合军医,每日该喝药就喝药,该休息绝不耽误。

饶是如此,路上他本还存着意识,甫一入城,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白宣脚不沾地地给许林秀安排入住的地方,命军医随时跟着照看,防止病况恶化。

重斐收到情况很快赶来。

此时的将军脸上青色的胡茬还未来得及整理,他险些揪起军医,军医汗颜,一再保证:“公子水土不服,加之着了凉,等他暖回来,自然就慢慢无碍了。”

重斐坐在床榻,定定看了会儿许林秀,旋即握起许林秀的手,半晌,干脆用掌心裹紧那两只柔软的手搓暖。

第52章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白宣给许林秀安排的这间屋子面积很小,一眼就望到了头,四壁空荡,胜在素简干净,先往床榻铺置软褥锦被就能用。

屋内久不住人,冰凉清冷,冬秋在将士的带领下到主帅居住的那屋拿了两炉火炭回来,分别安置在床头床尾两面,慢慢让屋内暖和升温。

西北条件有限,火炭只有将领级别的人物才能用上,重斐把自己的都让给许林秀用了。

冬秋铺完被褥,放好火炉,看将军给他家公子捂手搓暖,退到墙角里不说话。

隔壁屋空出来当药房,军医苏无云正在煎药。

不到半时辰药就好了,他端盛进屋,提示将军可以给公子喂点药。

冬秋忙道:“喂药的活儿交给小仆来就好。”

重斐动了动眼瞳,从冬秋手上把药碗和羹匙拿走。

他沉道:“我来吧。”

冬秋嘴唇嗫嚅,想问将军干过伺候人的活儿么?万一把他家公子呛到怎么办?

重斐舀起药汤,想了想,先放在嘴边微微吹了会儿,觉得凉了才往许林秀唇角送。

因烧热缠身,许林秀眼下和唇色烧得嫣红干涩。

重斐喉头发哑,沉道:“林秀,能听到我说话么,若能,先喝药好不好。”

本来没指望许林秀能听到,偏偏闭着眼躺在床榻的人忽然轻哼,沉沉阖起的眼皮极轻地动了动,接着嘴唇有了动静。

重斐用羹匙抵在许林秀唇角的药汤被他慢慢饮下,喝得缓,重斐倒也不急,一扫刚才急火攻心的样子,多了几分耐性和难得流露的温柔。

冬秋吁了口气,感慨:“公子真好,生病的时候还那么让人省心。”

重斐睨小仆一眼,冬秋默默闭嘴,含糊道:“公、公子健康长寿,才不会生病……”

军医走前再次给许林秀检查了一遍身子,向将军再三保证人只是太累陷入昏睡状态后,才被将军放行离开。

鹅雪簌簌,延城和前方的定西关渐渐覆盖在一片雪白之中,千家万户的灯火早早熄灭,没有绍城的繁荣景气,边城寂静,余下风雪交加的声音。

重斐在许林秀的屋坐了一个时辰,他刚抵涑州,还没洗漱吃饭,赶在深夜就得召集各城将领,到主营大厅议西北之事。

天光微白,雪还断断续续地落着。

遣散了议事厅的将领,到此时重斐才饮第一口热水,腹部暖热,被冻得僵硬的面孔轻微抽了抽。

一行人赶得匆忙,早就忘了叫士兵在厅内放盆火炉。

白宣手举木盘,上边托放着冒热气的面,旁边有一壶刀烧酒。

白宣道:“将军,吃点东西。”

重斐搓了搓脸,剥开酒壶盖子,酒水一点不漏地吞咽至喉管,浑身的血液随之滚烫沸腾。

白宣拿了只空碗,给自己倒些酒,笑着同喝。

主帅和军师在厅内各自喝酒吃面,酒足饭饱,又继续议起事。

直至天光大亮,风雪骤停,整座延城沉浸在冰厚的积雪中,白宣才道:“将军,我们先歇两个时辰吧。”

时下勾答人只敢挑衅,还没有什么动作,他们不必紧绷神经,该休息就休息。

勾答人善于打游击突袭战,他们不会一下子跟祁军大战一场,而是借助这种骚扰偷袭的行为,想一次次耗费祁军的耐心和精力。

若将祁军勾出去和他们打,才着了勾搭人的道。

白宣一笑:“何况开春之际,他们急需牛羊补给,急的应该是他们而非我方,敌不动我不动,咱们静候即可。”

重斐有点心不在焉:“嗯,你把吩咐安排下去,我先回房。”

回房是假,想去看人是真。

白宣无奈:“将军纵然身体强健,却并非铁打的。”

重斐摆摆手,人已行出屋外:“知道了,别啰嗦。”

他们忙了一宿加半个白日,不知许林秀病况如何,可有醒来。其实白宣也想去看看许林秀,但将军心意明了,他挑在这时候去怕只怕遭将军白眼,遂先作罢,等没人了再去。

议事大厅离许林秀居住的屋子不远,不过半盏茶功夫,重斐已到门外。

冬秋将公子用过的水端出屋,见到将军,忙低头问候。

重斐绕过素净仅做遮挡的屏风,蓝眸底只容得下靠坐在床头的那道荏弱身影。

许林秀乌发垂背,方才洗漱过显得湿意盈盈的眼眸望向来人,笑道:“将军。”

重斐拂开大氅,眼神细细从许林秀每一寸肌肤打量:“身子如何,可还发热头晕?”

许林秀轻轻摇头:“喝过药睡了一觉好多了,就是腹中饥饿,冬秋去帮我热碗粥。”

他问:“将军呢,吃过饭没有?”

重斐一副彻夜通宵忙过的模样,许林秀望着他下颌的青印:“将军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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